主子总算是在意面上的伤,谢七再欢喜不过,匆匆过去取来,也没想过主子是如何知道谢十一这点小癖好。
接过一面手掌大的铜镜,自己拆了棉布,谢令月就着火光看起伤口;双眉微蹙,难怪谢七几个一路忧心,果然是深可见骨;这般的伤势,留疤是必然,任是谢峰能妙手回春,也不可避免。
见主子对着铜镜出神,谢七犹犹豫豫,终是闭眼大胆道:“主子原是天人之姿,便是···便是面上留疤了,亦无损主子风姿!”
对!就是这般!睁开眼的谢七还重重点头,力争让主子看到他说的都是出自真心。
谢令月无声叹息,他是真的不在意面上留疤啊;谢七几个的反应,倒是让他再一次认清自己是在古代。
“问问十九,谢峰给他们准备的药材中,可有朱砂?”谢令月语气淡淡,既然大家都担心,不若解决了这个问题便是。
一旁凝神听主子说话的谢十九忙过来回话,谢峰还真给他们备了点朱砂,谢令月颔首:“天亮后,十九再出去寻些茜草根回来。”
谢七稍通些医理,想到主子要的这两样,犹疑道:“主子可是想趁着伤口未愈合,刺青?”当即便又摇头:“主子不可!”
大宣是有刺青,可那是重犯或是军中将士才有的;主子若是面上有刺青,别人又该如何看待,平白多出多少揣测···那还不如直接留疤呢。
谢令月亦想到了谢七担忧的,微微摇头:“我想到的刺青与那些不同,算是···一种美化手段?”
对着铜镜看的清楚,幸好只是一道剑伤,伤口齐整,又是在左眼尾之下···若是借鉴前世那些现代纹身设计,根据伤口想出一个图案,不也是一种别样的美观?
且谢令月记得清楚,大宣如今的刺青只有用松树汁染出来的墨青色;之所以他问起朱砂和茜草,就是想要做一个朱红色的刺青;他的肤色玉白,朱红色刺青或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可安慰之后见到的父母与长辈。
谢家暗卫里就有善于用飞针的人,工具和材料都是现成,正好他还要在这里歇一日,两全其美的办法;再则,谢令月需要用疼痛转移心间的疼痛与窒息。
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折回去寻找陆寒尘。
有了主子的吩咐,其他人各自准备和寻找需要的东西,谢七则抖着手照主子的吩咐给针消毒,再对着主子在地上画出的图样一一下针;这可是主子的面颊,稍有不慎他都无法面对自己,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