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月很包容爱人,陆寒尘如此,也不过是因为他舍不得自己而已;因为在意,因为情深,爱人才会这般忽而不讲理,谢令月理解;他一直设身处地包容爱人的缺陷,易地而处,换他是陆寒尘,亦会这般惴惴不安。
这亦是最正常不过的人性,谢令月可以体谅,可他实在想不到陆寒尘会如此做。
天璇送来食盒时,谢令月便心中又起疑;近些日子爱人忙到分身乏术,又哪来的时间专程陪自己一日;便是真能抽出空闲,怕是他的脑子里也全是案情,怎会想到准备自己喜欢的膳食。
再联想陆寒尘的性情,还有当时天璇下意识的躲避动作,谢令月便疑心饭菜不对;且他对中医的造诣根本不是如今表露出来的这一点皮毛,陆寒尘手里是有更无色无味的软筋散,却不知谢令月只是靠近食盒便能闻出味道。
因而才有他借口去盥洗室一说,不过是提前去服下解药;之后的表现也是顺势而为,他想知道陆寒尘为何这么做;听完这人的所有解释与想法,谢令月还想着两人走到如今不易,试图最后沟通,叫爱人能够理解自己。
这才说出这句话,他愿意给爱人任何安全感,不怕丢人。
显然陆寒尘的心结一时难以解开,只见他微微摇头,凤眸翻涌浓烈黯沉:“清尘想的还是太过简单。”
你不知你究竟有多么耀眼,更不知江越与他一样势在必得!
九千岁根本不愿提及前日他与江越见面时,那人口中的种种妄念,就好像谢令月已是他囊中之物···陆寒尘不在意那人对自己的蔑视与诋毁,可他却在意那人对谢令月的种种心思。
“如此···哥哥是绝对不准我去镇北关了,是吗?”谢令月无奈叹气:“只因你芥蒂江越,便也不信我么?”
陆寒尘并不想狼崽子生气,俯首与他对视,指尖却还在他的唇瓣流连:“清尘莫要担忧,江越军中有我安插的人手,必要时会配合谢峰几个,镇北关与你记挂的那些将士无虞;你脱身的计划,便按照原来的安排,晚一年胜算更大不是么;父亲母亲那里,还有谢家,我可保证不会有变。”
显然这人还是不明白自己真正芥蒂的是什么,谢令月担心再耗下去,陆寒尘想到他的功力能快速催发体内的软筋散,再给他点了穴道···那就真正被动了。
迅疾起身的同时出手如电,当先点了陆寒尘的穴位,趁势接住软倒的人,将他安置在锦被内;如他先前那般,细心为他盖好锦被,这才俯身对上这人满是惊诧于怒火的凤眸。
“可是意外我为何没有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