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想扶住他,碍于躺在外侧还在昏迷的陆寒尘,江越装作不经意收回手,也轻笑:“清尘莫要乱动,你背后伤势很重,莫叫我···我们担心。”
语调也跟着轻松:“你可知我踏马进来看到那一瞬有多担心,清尘你也太不爱惜己身。”
明知道若是援兵不到他们就是死局,为何还要坚守在陆寒尘身边,还要狼狈强撑着···当真值得么。
“叫湛霆这般担心,是我莽撞了。”谢令月坦然认错,眼睫低垂,费力抬手轻碰爱人面庞,而后抬首笑的温柔:“可我又如何舍得所爱之人涉险;等来日湛霆有了心悦之人,我信你也是这般选择。”
莫说他们的家世教养决定他们做不出此等抛下爱人之举,就是个平常男人,也会拼尽全力护所爱之人周全,这才是感情的可贵之处。
闻言,江越垂首,遮住眼中闪过的黯然;倒是一旁站着的谢峰暗自松了口气,主子这般坦荡,显然对江越并无多少特殊;更确定的说,自家主子并不知江越的心思,也对这人无意。
与江越寒暄几句,谢令月这才问起谢峰,可有给陆寒尘诊过脉;除了那些外伤,谢令月最担心的就是爱人气血乱串,伤了根本;好不容易才给他调理好身上的暗疾,经此一役,只怕是徒劳,之后还不知要用多少时日才能补回来。
因惦记着自家主子亦是有伤在身,谢峰瞒下了之前督主吐血之事;详细交代了自己诊脉的结果,还有他给开出的药方,之后必然是与主子一起商讨,随时更换方子。
谢令月颔首,都是预料中的事情,谢峰的处置未有差错;厮杀时他就注意到陆寒尘的情形,亦是因为这担心,才会犯下不该疏忽的错,只为确保爱人不会武功全废,身子再彻底毁了。
既然他已经醒了,少不得又问起清理残局之事;从江越口中得知朝廷官员就是这两日到来,总算彻底放心;虽然人数还是不够处理肃州一地后续的所有事宜,但相信江越已是快马加鞭给京都传信,陆续还会有官员被调任过来。
肃州之危可解。
勉强撑着喝了药汤,用过晚膳后,叫谢七亲带江越去正院歇息;谢令月说的委婉,江越既然是急行军而来,又经历过一场战斗,想来此时也是疲累至极,不若先歇息好,明日再深谈。
且他如今也是强撑着,待客太过失礼,明日也能恢复些体力,江越也不必一直这般担忧;他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江越也知自己此时不宜再过,当即跟着谢七离开正堂。
又叫谢峰与阮慕欢几个先守在门外,谢令月这才端起陆寒尘要服用的药汤,自己先饮下一口,俯首温柔渡进他口中;这般的喂药方式,自然是用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