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肃州之地本就频发旱灾,捐监粮更是必须的储备;叶天逸与这边的官员能这般奢侈无度,只怕官府的粮仓里根本没有粮食,都被这些官员们以名目换成了银子。
桃花眸微眯,声音寒凉:“还可先从肃州偏远之地查起,有些灾情···怕是叶天逸自己想出来的,用以销赃那些捐监银最合适不过;除了查这个,还要查这些地方的赈灾银。”
既然叶天逸都敢人为生出灾情,销赃算什么,两头收利才是他的目的;朝廷拨给肃州之地的赈灾银为何逐年见长,怕就是如此而来,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
而这边赈灾究竟花费了多少,有迹可循;叶天逸既然要销赃,再加上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数目必然不小,这便很容易查到证据,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治他的罪。
不只是陆寒尘震惊看着自家的狼崽子,就是天权与开阳也闭不上嘴,他们听到了什么。
谢令月是如何敢这般想的,叶天逸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吧。
全数贪墨肃州之地的捐监粮不说,还敢虚报灾情销赃?
这也罢了,算叶天逸胆大包天,可他又是哪来的胆子还敢与朝廷要赈灾银,就不怕死无全尸株连九族!
有了谢令月给指明的路子,又见自家督主未有任何反对之意,天权与开阳告退;方出暗室两人就对视一眼,眸中全是不可思议,转而便是了然。
与他们一同离开宅子的还有天璇、玉衡,住在自家狼崽子的宅子里,九千岁觉得谢家这些人用着就很顺手,将自己的人手尽都派出去查案。
路上,天权与开阳还跟玉衡两人打听谢令月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那位之前明明是深居简出的高门贵女来着;便是如今知道了他真实身份是男子,乃是魏国公唯一的嫡子,可他也只有十八岁的年纪,莫说踏入朝堂,便是国子监也未曾去过。
是如何有这般敏锐心机,他的脑子到底是如何长的,怎就能想到这些令人闻之变色的猜测。
玉衡便笑:“这点子算什么胆子大,你们还不知咱们这位夫人···啊不是,咱们这位公子;在京都的时候便大胆包天,下手毫不留情。”
听他讲完白清涟被下药之事,还有宫宴时折断江亭手腕与手指,中秋灯会舍命保护督主,得知督主身世之后的果断应对等等;天权与开阳又对视一眼,真看不出来啊,那位坐在那里分明是端的一副世家贵公子模样。
却不知手段竟是如此干脆利落,亦不缺狠辣。
京都中蜀王与白清涟落得如今下场,说起来是自家督主厌弃了蜀王,可只要深想,便明白这些怕也是那位的手笔。
能左右自家督主到如此地步,这位是个狠角色。
见二人面色凝重,玉衡哼笑:“你们也不必琢磨其他,谢公子对咱们家主子那是真心无二,绝不会做不利于督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