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被救下一命才是。
如今那人已被处置,供词都在,也叫江亭认清何为人心。
江亭先是愣神,接着便连连摇头,大哥怎能如此骂他,怎能如此诋毁他珍爱之人;这会儿气氛剑拔弩张,江亭便觉得兄长是为了叫他死心才如此编排白清涟。
他与白清涟相交甚久,难道他不清楚自己喜欢的人究竟如何么。
还要继续吵闹,江越却懒得再看他;又敲打了一番院子里的下人,令他们不得给长公主报信,这才转身便带着几个亲信回了自己住的世子院,还有其他事等着他呢。
回院子的路上心里默默回答方才江亭的质疑,他不是不懂情意;而是已见过了真正珍视情意之人,如何还能看得上江亭与白清涟所谓的情意···
京畿之外的夜寒凉如水,浅浅皎月之辉洒落在山林间,官道上急驰的一队人身上不时闪过斑驳暗影,惊起栖息在树上的飞鸟;扑棱棱展翅飞起的动静,还有阵阵马蹄声,扰乱山间寂静。
第44章
打头的陆寒尘手里握着缰绳,冷风从脸颊刮过,沁凉入心,却也压不住心间翻滚的烫意。
这一路上九千岁已问过自己几次,为何听闻江越的消息之后便这般着急;往日里他可从不会这般,玩弄权术之人,最是讲究耐心。
从来都是他端坐于高台,俯看别人在他的算计之下焦急、担忧、苦苦挣扎···
如今他却因为一个消息临时更改计划,连夜赶路;九千岁不明白自己是怎的了,明明之前已认定狼崽子就是做戏,怎会还能因为这人牵动心绪。
第一次的例外,是谢令月身受重伤,生死关头,九千岁觉得自己那般忧心是因为愧疚与感动,还有对狼崽子平日里温柔体贴的一点贪念。
可是这一次又是为何,他明明知道江越成年后便驻守西疆,哪来的机会与谢令月相交。
为何,得知江越回京先来了皇觉寺,还定下谢令月旁边的院子,自己便开始焦躁?
尤其是脑海里出现上一年江越回京时的模样,九千岁绝不承认这人给了他危机感,还是很强烈的危机感。
还有一个隐秘的念头九千岁并未察觉,听闻江越到过皇觉寺的消息之后,他心里不自觉就拿自己与那人相比;一道鬼魅的声音在心里提醒,他不如江越,他还是个残缺之人。
而江越,是真正的世家天骄。
偏偏这人还是在这个时机回京,是他又一次失诺于谢令月的时机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