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着太子几人演戏下去,还不知周围的百姓会如何臆想,喊出更多惹人生疑的话来,谢家人还不知能不能顺利回乡。
接收到自家侄子的眼神,谢栋几步离开太子几人身边,对着两旁的百姓拱手喊话。
是他常年征战,早已落下一身病骨,实在不能继续为陛下效忠;但请大家宽心,陛下最是挂念北疆安稳,已选定了更勇猛善战的将军,北疆更会安稳无忧····
谢令宜也识时务,当先高呼陛下圣明,谢家诸人也跟着呼喊,就连护卫与仆从也未曾落下;引得周围的百姓也跟着呼喊,转而议论起当今朝堂的清明。
唯有太子注意到了谢令月给谢栋传递的眼神,心里暗赞一声,难怪那日在御花园这人能提点他,果然心机敏锐。
更羡慕的是谢家人之间的默契,仅仅是一个眼神,谢栋这个人们印象中的直白将军就能明白侄女的意思,还不曾因为她女子的身份轻视。
此时太子忍不住神游,若是他的母族与妻族有谢家人这般的默契,他的储君之位也不会岌岌可危。
眼见情势已被谢栋扭转,太子几人也表达过帝王的圣恩,便与谢楝告辞;他们不好耽误亲人之间的离别叮咛,且京中还发生了王府遇刺这般的大事,就先行回城。
送走几尊大佛,也到了城门口,谢家的长辈与小辈们都聚在一处,殷殷叮嘱谢令月三个姐妹;谢令月未曾多言,倒是他的庶姐与堂姐不停落泪,哀伤母族不在京都。
谢栋轻叱:“哭甚么,便是亲族不在京都,你们的妹妹阿月可还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你们的夫家有几个脑袋敢为难你们。”
几个女眷也点头,四妹妹还嫁了九千岁,听闻九千岁对阿月甚是重视;只要她们姐妹三个时常走动,阿月还是郡主之尊,怎么也能护得住她们两个不被欺负。
谢令月自然应下,本就是他该做的。
唯有谢崔氏注意到儿子的面色隐隐泛白,不是往日那种泛着光泽的润白,面露忧色。
“阿月,你可是身子不舒坦,怎的面色不对,看上去还有几分憔悴?”
当娘的最是细心,谢令月忙拉住母亲的手,说是秋日渐凉,他还贪凉多吃了两个冰碗,引起腹泻与高热,今日已是大好了。
谢崔氏稍稍放心,拉着他又是一番叮嘱;谢楝也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看着沉稳,怎的竟不注意这些。
在场唯一知情的谢栋忙上来转移话题,还催促小辈们上马车,这么多人,早些启程为好;转头又打发两个嫁在京都的堂姐妹这就家去,免得婆家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