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强调,主子正是年轻强健时,还有功夫底子,自己也是个能忍着疼的;这两日多加注意,后日再把马车铺上厚一些的垫子,到城门口送别国公府的亲人还是能坚持下来。
“若不然阿月不去送行,三叔与家里人说一声,找个借口便是。”谢栋可舍不得自家侄子的伤势再复发;反正谢令月也出不了城门,而他们这些长辈也只要他好,编个借口让兄嫂放心便是。
以后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谢栋相信自家侄子的能耐,谢家明月回归家族的日子不远。
背着身子的谢令月缓慢开口:“父亲与母亲本就心忧我,后日我若是不在,指不定母亲又会多想多思;再则,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我能撑得住。”
陆寒尘这才想起来,他还答应了这人当时的要求;回门那日他陪着去了,谢家人离京这一日,更应该陪着重伤的狼崽子才是;于是与谢栋保证,后日他一起去,会妥帖照顾好人。
上下打量他一眼,谢栋不信:“实话说,我如今是真不敢信你。”
是自己理亏在先,陆寒尘还能怎么的,难得软了姿态再次与他保证,不只这次,便是以后他也会照顾好阿月,请三叔与长辈们只管放心。
懒得再与他纠缠这个话题,恰好谢令月已经包扎好伤口,在谢峰的帮助下缓慢转过身;谢栋急忙献宝,打开檀木盒子给他看。
“这些是三叔在陛下的私库里挑的,阿月定然喜欢,拿着慢慢把玩;早说你喜欢这些文雅的东西,咱们老家淮州更容易收集,等回乡了,三叔再为你多寻些,都给你送来。”
看着这些帖子与画卷,谢令月绽开一抹笑颜,连着道谢;他还提醒三叔,虽说他们叔侄脾性相投,可三叔也不能厚此薄彼,也该给他自己的几个孩子留几样。
谢栋随意摆手,道他知晓自己的孩子,大都随了他,喜欢打打杀杀,更专注于习武,都是粗人;这些字画给了他们,那才是牛嚼牡丹;且他这次回来都给他们准备了称心的兵器,让谢令月不必记挂他们。
叔侄间说话随意,有别人融不进去的亲情围绕;陆寒尘在一旁愣怔出神,难怪狼崽子活的那般恣意,这便是有家人相护的温情吗。
一时间,九千岁心里涌起大雾,甚至心里还有渴慕与淡淡的嫉妒。
若是他也有这样的家人,是不是他也会完全不同?
抬手扫过眼角,无声涩笑,可真是白白年长了狼崽子五岁;他自己没有这样的运气,没有这般护短的家人,怎能因此嫉妒狼崽子。
谢令月这般的天之骄子,合该有这般的家人相护,若是他也如自己这般的经历···只是此时想一想,陆寒尘便觉得心里窒闷。
他竟是舍不得狼崽子吃苦。
正在出神间,就见谢栋转身与他说话,道他已是看过阿月的伤势,眼见的阿月已恢复了精神,不若九千岁也去忙他那摊子事;且谢家后日就要离京,谢三爷也只有这会儿能陪伴侄子的一些时间,叔侄间还有几句私密之语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