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月一心扑在陆寒尘那阉人身上,为他放下身段,还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在危急时刻护着他···可陆寒尘那狗东西是怎么做的,为了蜀王置谢令月的安危不顾。
皇子身边有多少护卫,难道陆寒尘那狗东西不清楚么,用得着他这般忠心护主?
何况一个亲王还算不得九千岁的主子。
害得阿月受那么重的伤,该死!
也就是这会儿谢三爷还不知陆寒尘心悦李昭辰,若是知道了,只怕能直接发作起来。
便只是这般,也足够谢栋气死了。
气忿中谢三爷还不耽误生疑,陆寒尘那厮这般在意蜀王,莫不是蜀王就是那厮暗中扶持的;要不然就凭蜀王的生母,他怎么可能得到亲王封号。
便是陛下当时因为群臣请立太子之事,与群臣对着干,一口气封了所有皇子爵位与封号,当时的蜀王可够不着亲王爵位,最多一个郡王;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恐怕陆寒尘那狗东西早与蜀王暗中勾结在一处。
谢三爷更加生气,心中连骂阉人就是阉人,最是无情无义的狗东西。
到了西苑,景昌帝在正殿见谢栋;君臣之间少不得一番虚情假意,一个说朕甚是挂念将军,北疆那等凶险之地这些年安然无恙,全赖爱卿忠君爱国。
谢栋姿态摆得足够低,感激涕零谢恩,道若不是陛下心系镇北军,年年都优先镇北军的所有军需供应,镇北军也不会有这般功劳,一切都是陛下龙恩浩荡。
这番话说的景昌帝龙心大悦,可不正是如此,若不是他念及北疆防御的是前朝外族,若不是他督促内阁军需供应优先镇北军,哪有北疆的安稳;可恨百姓中好些人议论,说甚么镇北军如此功勋,都是谢家人的功劳。
算谢栋明君心识时务。
“既如此,爱卿以为镇北军该由何人统帅?”景昌帝面容隐在垂舞的玉白纱帘后,声音极为亲和:“爱卿不必多心,你统帅镇北军多年,最是了解军中各位将军,只管推选便是。”
帝王的疑心永远都在,谢栋在心里冷笑;这会儿说的好听,他要是真信了,从镇北军中推选人,只怕帝王更要睡不安稳。
可因为自家侄子受伤一事,他又不想依照原来的想法回话,因而装作为难沉吟。
“爱卿只管道来便是,不日你与魏国公就要衣锦还乡,朕···有生之年还不知能否再轻易得见爱卿,你便当作今日是咱们君臣家常叙话,不必拘束。”
谢栋慌的忙忙跪倒磕头:“陛下何至于此,臣听闻陛下修道大成,仙师都夸赞过陛下福泽绵长,必是圣寿万载!”
之后起身回话,道大宣如今在陛下的贤明仁政下繁荣昌盛,无论是朝堂与百姓,正是最渴慕陛下的时候;而陛下如今龙体安康,亦是大宣与百姓的福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