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有一个人,专程赶到衙门去接他回府,只因担心他受了寒气;也是第一回有一个人,围着他嘘寒问暖,眼里只有他一人···
这般的暖心感觉,真是令人···贪恋啊。
秋雨阴寒,谢令月让人在暖阁里升起一盆炭火;上好的银丝炭被铜丝薰笼罩着,暖意溢满屋内。
盥洗后躺在暖阁里,慵懒的松散随之而来。
穿着白色寝衣的陆寒尘倚在谢令月胸前。
“明早我再为哥哥诊脉,调整下方子,哥哥最好按时喝药,莫让我再忧心。”
暗哑声音含着犹豫:“···可否不要太苦?”
谢令月好笑:“原是哥哥怕苦啊···”
薄唇张了张,转瞬抿紧,陆寒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搂紧意欲离开自己的人,谢令月软声哄着:“是我的错,不该笑话哥哥。”
谁能想到呢,令大宣人人惧怕的九千岁竟然是个怕苦不愿意喝药的。
“明日···明日要入宫,后日我亲自给哥哥做独一份的蜜饯;每次喝药后吃上一颗,保准你不会觉得苦。”
这回怀中人不僵着了,任由他抱着。
“哥哥快睡罢,明日宫中大宴,有得你忙。”
呼吸交缠,两道身影相拥而眠。
屋外清辉遍地,偶有冷风吹过,银杏树上零落洒下几片叶子,树上传来的说话声也低不可闻。
“督主今日这般早就熄了烛火?”这是来自天玑的疑惑。
天枢哼笑:“也不想想,夫人回来了,督主吃得好,自然也睡得好。”
“既督主开怀了,那明日玉衡与天璇回来,想必不用小心翼翼了。”天玑同情兄弟一把:“也不知他俩怎的就在督主的洞房花烛夜犯了错。”
这谁能知道,那日夫人令人都守在院外,哪里知道发生了何事;罢了,人回来就好,明日宫宴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次日用过午膳,谢令月按品级装扮好,一身郡主翟衣;带了侍琴与侍棋,跟着陆寒尘早安排好的内侍出府。
到了宫门口,早有一总管模样的中年内侍等着,见人下了轿子,小步跑着迎上来。
“诶吆,夫人您可算是到了,督主忙着宫里这摊子事,还几次问起夫人到了没,可安排好一应事宜;这不,担心您被冲撞了,特特令杂家在此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