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臣子们乐得自在,话题又回到苏彧认为荒谬的事情。
“苏卿家,大隋律法如何处理此事?”
律法本属司空府职权范围,大隋新设立法署负责立法,执法署负责监督执法。审理大案要案,依旧是司空府律法司的职权,州郡县主官审理地方一般性案件,类似法院的衙署尚未设立。
司空府原来的四位司直,王朗出任冀州刺史,刘渊出任扬州刺史,日常事务由刘石庵主持,苏彧兼任皇家人文科学院院长,大隋律法肯定比在座其他人熟悉。
“回仙师君王,大隋除反叛罪以外,其余罪责下到七岁,上到八十岁皆会受罚。杖责、拘押、贬为奴籍或者流放,十二岁以上可处死刑;八十以上老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多不堪刑责,或死于牢狱。”
反叛通常由君王亲自定罪,大隋创立以来,本王没有在乎过。实行总统制后,反叛君王似乎不成立,只有叛国一说,关键是周遭无国可叛,都是大隋的疆域。
“蓝星更注重个人权利,对死刑判决慎之又慎,部份国家甚至取消死刑。”
贾绪和彭允川很少关注华夏之外的事情,听闻后不仅愣住了,贾绪问道:
“取消死刑,改以何种刑罚?”
“终身监禁,关押成本很高,对犯人的权利保障,甚至比普通人更好。”
苏彧显然更熟悉,搞人文的重点在于治国之策,吟诗作词不过是对现实的描述。
“蓝星常说依法治国,本王有不同见解,律法是治国的工具,治国的基础在于文化。
任何事物不止非黑即白两种状态,更有中间状态,事事依赖律法,而忽略对德行的要求,中间模糊状态会越来越稀薄,一捅就破。”
儒家和法家,犹如一体两面,谁也代替不了谁。简单类比的话,儒家是理想,法家是现实。
好比王道和霸道,没有霸道的实力,难以实行王道的规则。霸道总有盛极而衰的时候,王道追求和谐共存,一人强不算强,众人强才是真的强。
论述起来很复杂,社会之道本就是极复杂的东西,苏彧三人看着本王,期待后续的精彩发言。
“看着本王干啥,大家一起讨论。”
精彩的长篇大论哪能够有,本王不过有感而发,随口说上几句。
内心只想做一个逍遥的修仙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知又让自己放不下;人就是如此矛盾,或许正因为人心有多种变化,社会之道才会显得如此复杂。
贾绪和彭允川不精通律法,对儒家学说了解颇深,做官最基本的要求,当下非常赞同对德行的要求。
“仙师君王,华夏的文化类别,比大隋更丰富,我们该如何引进?”
苏彧又提出一个头痛的问题,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都零敲碎打,不成体系。
“仁义礼智信忠,大隋启动工业化,商业行为必定大幅增加,当前应注重智信忠的宣传,尤其是‘信’字的宣传。”
“普及教育开启民智,加强专业培训,掌握一技之长,是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