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喊道,就在第一个术士的头部隐隐约约的出现在山脊线的另外一侧的时候,他也下达了了进攻的命令。
没有什么队形,也谈不上密切的配合什么,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大约四百名暗盟兄弟会的勇士朝着对面奋勇而去。他们全部都是轻步兵,大部分人都有一把通用步枪,并携带了近战的冷兵器。不过有的人甚至连远程武器都没有,使用长矛或者剑之类的武器。
反正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混战。
后方的高处还有少数几个狙击手——数量很少,三四个人,是那些选出来的,射击技术最好的人,拿着电磁炮用来狙击敌人。这是寒的决定。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狙击,杀死自己人的几率绝不会比杀死敌人少。但是寒说了,牺牲是难免的。而且他自己把自己的位置放在近战的突击队中间,于是所有人都不再有反对意见。
他很清楚,就算有了神明的庇护,但是想要击败术士们,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
狙击手的效果马上出来了,第一个从山脊线后面跳上来的那个术士直接电磁炮的子弹撕扯成了碎片。也许术士们压根没料到这边居然采用了这种不要命的作战方式。但是要说死掉一个同伴就让他们望而生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寒一马当先,冲进了从斜坡爬上来的术士之中。
那一瞬间,他千真万确看见一股股宛如实体一样的魔力席卷而来。
往后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知道身边有多少人都在这些卑劣邪恶的力量面前倒下,但是不可思议的,在和那个面露惊讶的术士们撞在一起,并且将步枪里所有的子弹都沿着盔甲的缝隙射进去的时候,他居然没感觉是在战斗。
没有痛苦和恐惧。事实上,尽管他的身体在动,但是他心中莫名的沉浸于过去的回忆,在多年前,他第一次面对术士平叛部队的时候。
那一次他是一个普通士兵,和今天一样,冲锋在前。挥舞着武器扑向敌人——没有更多的战斗记忆了,剩下的就是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深深的血泊里。
很多的血,多得能淹没他的脚后跟。他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战斗,但是却知道自己是寥寥无几的幸运儿。几乎所有的同伴都死了。先被魔力放倒,然后就像宰杀牲畜一样,被毫不费力的杀掉——绝大部分被利刃割开喉咙,死的毫无价值。他则是那个显然因为某个术士的疏漏而被放过的幸运儿。
他在惶恐中孤身逃走了——然后意外的发现,因为这份和术士的战斗经历,他成了兄弟会中受人尊敬的前辈。他为此受到了很多照顾,得到了很多的敬意,所以他从来没向谁说过自己根本没有和术士们战斗过:他只是冲上去,然后半途中突然失去意识,等到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这种经历总不能说是战斗吧?
视网膜里面仿佛蒙上了一层雾,一切都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有什么的东西在周围闪闪发光。耳朵里“哇哇……”地轰鸣着。
心脏似乎“扑通扑通”狂跳个不止,但又似乎平静的毫无知觉。
我要死了吧……
这种念头在他的脑子里的某处沉重地震荡着。不,我不会死的,神在庇佑着我……
不时有温热的东西溅到脸上,他的身体正遭到缓钝的撞击。等到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一个敌人正在面前缓缓的倒下。这个术士的喉咙里插着一把剑,而这把剑的剑柄则握在他的手上。
啊,怎么办……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后怕。神明被下意识的本能思维逻辑赶出了脑海。术士们肯定会报复的,他们绝不可能轻饶了那些杀掉他们同伴的人。他们的力量是那么强,那么不可思议,身为凡人的自己怎么可能赢得了呢?
这可说是他那一刻唯一的意识,一阵强烈的昏眩之后,他倒在了同伴的怀里。
事后才知道,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从悬崖那边爬上来的术士们被迅速的粉碎了。外骨骼装甲正常情况下是赢不了魔力戒指的,但是这一次的外骨骼装甲上覆盖了抗魔金属作为外层。
寒早就亲身体验过——这种金属可以扰乱魔力,在接触到它之后,魔力会降低到十分之一左右。而且最好的事情是,那些第四律术士或者是拥有魔力戒指的人,他本身并不会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减弱。
速度和力量都是相对而言,没有参照物的话,几乎没办法确认魔力的状态是否正常。
山崖上面的空地很小,那些术士们几乎都是想要通过敏捷的动作贴身格斗来玩弄对手,然后却发现他们的动作并没有比普通人快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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