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岷江亲了亲他耳朵,说:“我没讨好你,也从没要报答你的意思,但以前因为你是我弟弟,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懂吗?”
他揉了揉他头发,说:“以后再胡乱猜,等哥手好了揍你。”
叠溪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他放开李岷江,回去继续调弄他的花洒。
他努力按压下去心里那股莫名的罪恶感,浮升上来一种侥幸的幸运。
水顺着地板砖往下流,地上好似开出一个风眼,在这屋子底下形成一个莫大的漩涡,将自己跟他,以及世界万物,一起席卷下去。
他希望这是真的,不过无论如何,都好过最初那一场,看似安稳的梦。
☆、17
其实伺候李岷江不算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至少最开始叠溪这么认为。
他主动包揽了做饭和所有家务,不求精致但求全能,但幸好李岷江也不大修边幅,经常早晨睁眼起来,只套条裤衩站在院子里,等着狗腿叠溪过来挤上牙膏,再捧着给他送进嘴里,然后一边享受一边迷迷糊糊抱怨早晨怎么老吃油条。
后来叠溪怒极,往地上摔了两次围裙,吼着说:“老子欠你的!你花多少钱能请来个研究生给你当全职保姆的!知足吧!”
可李岷江全当耳边风,歪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厚颜无耻的看电视里重播昨天的《生活帮》。
叠溪恨得咬牙切齿,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自己好像被他活活掐准了七寸,却又无可奈何。
他抱怀在旁出了会神,李岷江稍微偏头,眼也不抬,随手拍拍身边,说:“过来,坐着。”
不得不感叹这厮无师自通,连日技术突飞猛进,竟学会随时随地不忘吃豆腐了。
于是叠溪脚底抹油开跑。
等叠溪买完早饭再回来,刚进了院子就听见李岷江满面春光的在打电话,他左手已经拆了石膏板,单单吊着右边胳膊,刚勉强能捏得住手机。
李岷江说:“……随你们吧,我现在没法去,军区库什么时候能挪出来?”
叠溪去厨房收拾了碗筷进来,摆在茶几上,自己在对面坐好,李岷江拨拨手叫他先吃,他装看不见。
李岷江说:“二十万押金?多少平米的?出门沿国道往东就是个农行,你们买几只袜子套头上,钱来得更快。”
叠溪:“……”
李岷江严肃说:“我只出一半,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再说你们这边都是倒腾出来的旧库,那地方挨着山区不安全,反正闲着也是废了……对,十万封顶了。”
那边叽里咕噜又说了一通什么,李岷江看了眼叠溪,脸色微红,他说:“对,我……媳妇儿不同意,拿不出钱来。”
叠溪:“……”
叠溪站起来,跨过桌子要揍他,说:“叫谁媳妇儿呢?”
李岷江挂了电话,笑呵呵讨饶,说:“这不是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说我弟不同意,人家也不能相信是吧?”
叠溪不依不饶,掰着他胳膊要看手机号码,说:“谁不同意了,啥事我都不知道,你少拿我耍靶子……”
李岷江笑着叫:“手!手!刚好就让你给搉折了!……以前隔壁捣腾鸡饲料的老张,说最近他们几家在军区里盘了个库,问咱们要不要入伙,打着幌子坑钱呢。”
叠溪停了手,觉得奇怪,问:“不在原来的地方呆的好好的,怎么开始盘库来着,军区关系不是不好找么?能入就入呗。”
他自李岷江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