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跟森林,
你未决定哪边合衬。
李岷江忽然转头说:“哥没对象呢。”
叠溪动了动,说:“噢。”
李岷江回头看了看他,阳光很好,笼住叠溪大半个身子,把他照耀的像只贪睡懒动的猫,看起来暖洋洋和毛茸茸的,就想去摸一摸他的脑袋。
李岷江摇了摇头,嗤笑道:“真没有。”
接着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再过一会叠溪好似睡着了,李岷江轻轻扭开了一点音乐,又关上,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却没点上,就那么叼着。最后他将自己的一件外套拿出来,披在叠溪身上。
日头渐渐盖过头顶,高速公路宽阔,覆盖着金色的光芒。
叠溪除了中间被李岷江叫醒在濮阳休息站吃了点东西,兀自又爬上车去昏睡,直到郑州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他才有点清醒了。其实叠溪小时候跟着李月珊来过一次郑州,当时李月珊还在财政局当会计,他们单位组织春游,上午去菏泽牡丹园看牡丹,下午就坐了一下午大面包车,枕在李月珊腿上晃晃悠悠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到了郑州。
叠溪当时才8岁,别的不记得了,最有印象的是亚细亚和商场门口卖的那酸掉牙的黏糊糊的老酸奶。
还有一辆塑料壳滑轮小汽车,荧光黄的,是李月珊买给他的玩具。
叠溪揉眼走马观花看着外面接踵比肩的高楼大厦,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亚细亚在哪条路上呢?”
李岷江开着导航,正专心驾车,随口说:“亚细亚?倒闭了有十年了吧?”
叠溪:“噢。”
李岷江要去的那个地方已经靠近市郊,叠溪把手机揣兜里,李岷江是在郑州上的大学,只不过刚上了两年就卷了书包下海了,现在自己风风火火创业干公司,听起来也好像也不错。叠溪一直在心里腹诽他正当大好年华为啥不上学了,是被开除还是自己退学,而后就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看。
李岷江倒没在意,随口指给他看当地的各种名胜、商场以及小吃街,后来接起来一个电话就开始说些生意上的事,叠溪听着无聊,就趴在窗户上数路边那高大的法国梧桐树。
直到李岷江开车绕进了一座市场,里面分布着一排一排的整齐的仓库,他把车停在停车场上,吩咐叠溪在车里别动等他回来,就出去了。
叠溪自然不干,跳下车自己逛,绕了两圈发现这市场左边是一大片的汽修商铺,右面是各种畜牧业饲料批发,此时天有些暗下来,到处是光膀子干活的搬运工,肩膀上扛着货走来走去,几乎每个都是汗流浃背,泥糊过一样的脸,像擦过油似的黝黑皮肤,和有模有样的身材。
叠溪倏然想起来李岷江虽然不黑,但也是有身材有肌肉,只是想象不到他现在人模狗样的,当年是不是也从此开始做起,甩着膀子被人吆来喝去的干活。
心里就冒出一点点多的恻隐。
他跑回车里,敞开车门,面朝李岷江离开的方向坐着。他又想给王同杰打个电话,想想又挺心累,愣了一会,翻开电话簿,翻出来以前一个同校的师兄,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叠溪:【林哥,我是陈叠溪,王同杰换号了吗?】
还没一分钟,电话打过来了,叠溪接起来,那边是林师兄的声音。
他说:“喂,叠溪?好久没联系了,找不到小王了?你现在在哪呢?”
叠溪说:“在郑州,跟个朋友出来有点事,我毕业回来就没见过他,网上找不到,电话关机。”
林师兄说:“多少天了?”
叠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