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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燕子啊(abo)(1 / 1)

程敛在舞台上结束了演唱,即刻转头变了脸色,身体里像四处涌动的火,煎熬烧灼,她甚至感到后背已经微微浸湿,极力控制着步伐坚定大步流星地往化妆室走。穿过后台熙熙攘攘的人群时总有人向她问好,她一一得体应声点头,心里却在冷哼不要被她发现是谁。

果然,碍于她的身份,单独安排的化妆间还是有人动了手脚,包里的抑制剂被人都拿了去,而一阵情热再次袭来,程敛因生气而攥的极紧的手也渐渐无力,她坐在凳子上微喘,脖颈后已尽是湿汗,同时房间内已盈蕴起牡丹香气,由淡渐浓。

有人敲了房门,她艰难地维持着镇定自若说了请进,来人是个年轻男的beta,对于屋内状况好似早有预知,对她恭恭敬敬递上一块帕子。

“靳将军请您见一面。”

程敛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更红了,透出更多的是怒火,她冷哼一声。

“那就请将军过来见面。”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多有不便。”

“我扶您出去,将军的车就在门口停着。”

那人仍将帕子递着,任程敛的目光审视,也不抬头看她,也没提步上前,只等程敛自己答应。

程敛又气又恨,她早就拒绝过靳将军的情意,面上看着那事儿过去了,不曾想还是耍这一套戏弄她,看她下贱,她此时恨极了这任人摆布的oga身体。

门外来来往往的声音和屋内寂静形成对比,可是再没有一个人过来敲门,而程敛觉得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下身更是泛滥成灾,燥热,闷热,怒热,像把她放在了炉子里烤,鬓边卷曲的头发湿贴,仍不损端正的气派,反掠出些别样风情。

程敛接过了帕子却也没擦,好似屈服了,那beta过来规规矩矩地扶她,这满屋子的浓郁牡丹香气好像对他没有影响,程敛心里却在打着算盘,出了这门找机会就走。那beta又拿出一张贴剂,程敛认得,那是短效的抑制剂贴,有用但是药效极短,想必是用来遮她一身的信息素味儿。

“请您低头。”

“你想的倒是周到。”

“将军想安全地见到您。”

程敛没有回话,这个关头不必逞强。凭着自制力,程敛没有让那个beta扶她,仍跟着她很紧,从这里到大门口有一段长长的通道,程敛特意走慢了些,看到的都是不认识的工作人员,让她微微失望,总不能随便跟着不认识的人就走了,她现在这个情况。

“师姐。”

程敛一下子停住了,是苏琢言,她倒是差点忘了苏琢言也在这场晚会。她和苏琢言师出同门大家都是知道的,她和苏琢言关系现如今最不和睦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那个beta小声提醒她,“将军等您很久了。”

“我和师妹说几句话也不成了?”

beta退了一步,不再吭声。

“小苏。”

程敛转过身,脸上摆上得体的笑容,苏琢言穿的不是军服而是演出礼服一类,一身闪耀的晃眼,她小心捏着裙摆过来,笑容明艳动人。

“师姐走的这么急,不会是躲我吧。”

“没有的事,你过来,很久不见,师姐好好瞧瞧你。”

苏琢言还没反应好怎么跟程敛过招,程敛已凑到她眼前,身上的牡丹香气自然一并钻到了她的鼻子里,更是意料外的,看似程敛不小心倚到了她身上,实则是程敛主动紧紧搂着她的腰。

她对上程敛的眼睛,她仍然先感慨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双眼睛啊,它那么温柔又那么无情,却一直牵绊着她。而现在她读出一些命令:带我走。

“师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

“我带你去休息?”

一侧的男性beta赶紧说道,“我正要送程老师回家了。”甚至想要上手过来把人扶走。

“不好意思,老师们让一让。”这时一群身穿花朵裙子的舞蹈演员忽啦啦经过,像一阵吵闹的春天,程敛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附耳对苏琢言更加确切地说,带我走。程敛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苏琢言的耳边,她这才窥得一点程敛的异样,首先伸手往程敛的腰上按了一把,人差点软下去,搂腰的手更重了,看见程敛惊怒不定的神色下是落落春潮,这才像没事儿人一样揽着人极快走了。

苏琢言显然对这地方更熟悉,她们又回到舞台下方,舞台已经收幕,现场只落些工作人员,见她们步履匆匆便也没人打招呼。程敛以为苏琢言要带她去从后门走,有意提醒被人堵门,苏琢言却转而带她上了一处隐秘的楼梯,这楼梯上去竟然还有一层,苏琢言带她进了一间房转手锁了门。

房间像是办公室之类,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台桌子,程敛坐在椅子上,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她刚想说点什么,面前的苏琢言俯下身来,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另只手抚整她的鬓发。

“师姐,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是又怎样。”

程敛任苏琢言动作,只是看着她。

“师姐是不是忘了,我是个alpha。”

程敛的眉头微皱,她斟酌了一会儿,先叹了一口气。

“小苏,我从来没有因为你是alpha这件事而疏远你。”

“是么,可是你知道分化结果以后就对我避而远之了。”

“我……”这确实是事实,程敛不愿说出真正的原因,苏琢言也不愿再问了。

苏琢言凑的更近了,程敛闻到属于她的茉莉花香,压制的情热更为浓烈袭上来,那抑制贴也失去了效用,牡丹香气开始弥漫。程敛的下身这次湿透了,她无意识张着口喘息,苏琢言看着那点若隐若现的舌眸色愈深,甜腻腻笑着凑上去。

“师姐想让我亲你吗?”

一手又把抑制贴揭了,抚摸揉捏那块隐秘的腺体。

程敛说毫无感觉是假的,多久没跟苏琢言这么亲密说话了,甚至比以前更为放肆地放任苏琢言对她做的一切,她很不想承认,苏琢言于她永远是特殊的存在,即使是掺杂了许许多多的矛盾,误会再多一些也无妨了。

程敛伸出手攀到了苏琢言的肩上,用力一按,便贴着了苏琢言的唇,短暂的一停好似蜻蜓一吻,随即便是激烈的亲吻,苏琢言的舌像一尾灵活的鱼,非要在她这小小水泊搅出风波,程敛近乎经验为无,她被动地承受着,歌唱家的肺活量仿佛成了一个最大的折磨,苏琢言逐着她的舌不停不休。

被迫仰头的感觉实在不是很舒服,程敛挣出一两分力气,想把苏琢言揽到自己怀里,苏琢言的裙子太长踉跄了一下撑着椅背站住了,这才舍得分开两人的唇,仍蹭着说话。

“师姐,你为什么接吻这么熟练。”

程敛瞪了她一眼,可惜只是调情的作用,苏琢言又来咬她的唇瓣,她含糊不清骂道。

“倒打一耙。”

苏琢言捧着她的脸,程敛便跟着一齐站起来,调了个位置,苏琢言坐在了椅子上,手向下推了推程敛的海军服短裙,叫她坐在了自己腿上。程敛一阵颤栗,她没穿丝袜,苏琢言的礼服有许多亮片,又凉又糙,坐下时大腿肉毫无阻隔地与之摩擦,欲望的缓解和加重也一并触发,这下几乎趴在苏琢言怀里了。

苏琢言一手按着她的脖颈,一手去解她的海军服,柔软的舌再次席卷她口腔的每一个部分,轻盈的划过上颚叫程敛身痒难耐,急切需要一些肌肤相贴安慰,只抓到苏琢言裸露的双臂摩挲。苏琢言解她的衬衣扣子,指尖堪堪点过,程敛难受的紧,不自觉的挺动胸脯去蹭那一点快意,只想要更深入一些。

苏琢言却停了下来,程敛此时已经被撩拨近乎失智,她抓起苏琢言的手按在胸脯上,一面像讨糖的孩子去舔苏琢言的唇,茉莉花香几乎把她包围了。苏琢言另只手捧起她满月般盈润脸庞,好叫师姐看清自己。程敛的两颊已透出情欲的红,眼中只剩下落落春水,卷曲的发汗湿了贴在鬓边,红唇泛着水滢滢的光。苏琢言克制住欲望,还是要问。

“师姐,你不要后悔。”

程敛却笑了,那是苏琢言见过的最动人的笑容,不是师姐妹温柔的笑,也不是端庄得体的笑,不是冷笑讥笑,是让苏琢言产生错觉我被她爱着的笑。

“小苏,好好疼我。”

苏琢言心里的蜜几乎溢出来,她对师姐的爱大于怨大于恨,她好像又回到了初初遇见程敛的时候,程敛爱护她宠她,她们现在把落下的许多年又重新补上了,她好像又成为师姐的小女孩。

苏琢言慢慢吻过程敛的眼睛,鼻子,嘴巴,一路向下,伴随着“师姐”的碎语,好像要把这几年欠缺的都喊过来。程敛回应着她,一开始还喊“小苏”,后来喊她的名字“琢言”。

苏琢言埋首进一片馥郁浓香,热烫牛奶般的肌肤她吮在嘴里,又去追逐一颗樱果,好像alpha生来便会做爱,她算不得章法的动作已让程敛呻吟出口,那是不同于唱歌的声音,它更为低沉动人,苏琢言忍不住又去吻程敛的唇,把师姐的呻吟破碎地磨出来。

苏琢言的手探到下面的打底裤,太湿了,程敛已经湿透了。她隔着布料轻轻滑动手指,立刻感受到一股更深的湿意打湿手指,程敛再怎么自律端持的一个人,下面这里像所有的oga一样,渴望被爱。苏琢言用了点力,坏心思地将布料在泥泞的穴口戳进戳出,一面同师姐撒娇。

“师姐,我不会做,你也教教我。”

程敛嗔怪她一眼,却咬着她的耳朵断断续续地唱一首《燕子》。当年也是如此,她祈求得到程敛的回应,程敛却只是说教她唱这首歌。

燕子啊,让我唱个我心爱的燕子歌,亲爱的听我对你说一说。

程敛的手摸到后面去拉苏琢言的裙子拉链,苏琢言把她的上衣全敞开了,手指在胸腹上流连,她身子敏感的很,比牡丹花还要软腻滑嫩,苏琢言来回的抚摸,程敛便随着她起伏,隐忍的喘息,跑调的歌声,苏琢言使牡丹花盛开的更为妍丽,将粉霞都抹到了师姐身上去。程敛的身子往下沉,苏琢言从怀抱中侧着头亲吻她的颈,拨开程敛已乱成海藻般的头发,亲吻她的腺体。

燕子啊,你的性情愉快亲切又活泼,你的微笑好像星星在闪烁。

程敛终于把苏琢言的裙子剥了下去,身子靠过去,肉贴着肉,是一样温度的情热烧灼,下面越发显得食不知味,身体已遵循着欲望的本能,将苏琢言的裙子蹭的一塌糊涂,又隔着最后的遮挡去蹭凸起的腺体。苏琢言的手从她的腰间探进去,顺过缝隙去寻她的花穴,甫一接触,便是亲密的吮吸,苏琢言声音都喑哑了起来。

“师姐下面馋的紧。”

一面又顺着花液鼓捣起来,先是一指,后是两指,三指。

打底裤和内裤都太贴身,是以程敛从未如此清晰感受过苏琢言的手指,还是用那里,快感和羞耻一并涌来,却忍不住地想要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师姐别急。”

苏琢言抽出手,将程敛的下衣全脱了,又将自己的裙子内裤踢在脚边,程敛仍跨坐在她腿上,腺体紧挨着花穴,她仍是有所顾忌,程敛的胸前有一点红色的痣,她去舔咬,两人的胸脯互相按压,程敛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啊……眉毛弯弯眼睛亮,脖子匀匀头发长,是我的姑娘燕子啊

苏琢言的呼吸明显加重了,她忍不了也不能忍了,腺体在花穴口轻轻戳刺试探,程敛的头发盖了她半脸,起起伏伏掠过她的嘴,她又想要又害怕,于是抬头去看程敛,程敛也看她,眉眼里是温柔醉人的光,程敛的手温柔地穿过她的发间,略低下头,两人的额头相贴,竟是主动向下去容纳她。

“琢言。”

苏琢言紧张的不敢动,oga的特性分泌出足够多的花液,腺体入到一处湿滑紧致的甬道,好似被千般万般按摩,苏琢言一阵头皮发麻,她比程敛更难耐地哼咛出声,手都有些抖,要扶不住程敛的腰,程敛握着她的胸脯揉捏,以此舒缓快感。便是来来回回地摩擦,黏腻的水声噼啪作响,牡丹花瓣都被捣碎了,汁液泗流,混入的茉莉花香细细研磨,蕴出最为动情的味道。

腺体终是碰到最里面的宫口,苏琢言忍不住动作起来,按下程敛的腰自己又撞上去,这一动,叫两个人都更加激烈的缠在一起。

燕子啊,不要忘了你的诺言变了心,我是你的,你是我的,燕子啊

像是欲望的洪水开了闸,宫口紧紧地吮吸着腺体的头部,苏琢言抽离再撞上去,程敛因这由内到外醉人的疼而抓紧了手指,紧紧攀着苏琢言的背,屋内牡丹香气和茉莉花香混到极致,安抚和刺激来来回回的交替。苏琢言的冷漠从来都是外强中干,但此时alpha的本能不断地叫嚣着让她去征服这个女人,成结,标记。

于是更为猛烈的撞击向程敛袭去,她断断续续的歌也唱不得了,整个人颠簸不堪,像池塘里的春水皴了又皴,泛出的却是浓密的情香。苏琢言有点发狠,次次都撞在宫口上,大起大落让程敛也承受不住,她没想哭眼泪却先从脸庞滑下来,还有汗,两个人的妆都花了,像鬼魅,两只发情的鬼魅。

“唔…慢点……”

苏琢言捉住她的手,十指交缠拉到嘴边去亲吻她的手腕,下身仍激烈地挺动,欲望堆积如海,程敛受不住地想要挣脱,可欲拒还迎的身子一下泄了劲儿,腺体便撞到更深的地方去,这下,程敛是真哭了,她难以形容那种感觉,既有疼痛又有那种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被人打开侵犯,好像最脆弱的部分彻底暴露,而想要受孕的本能,更让她恐惧。

“琢言…你出去……”

苏琢言吻去她腮边的泪,但没有妥协,手上安抚不停,重新调起程敛的欲望,亲着程敛的唇角说。

“师姐,这不可能。”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燕子啊,不要忘了你的诺言变了心,我是你的,你是我的,燕子啊

暴风雨前是宁静的,苏琢言等待着彭敛的适应,程敛好像是冰化成了水,不住地流泪,再也不见她半分的骄傲矜持端庄神采,而苏琢言遮去清秀,露出猎人一般的神采,程敛就是她的猎物。

苏琢言动了动,程敛还在流泪,但她敏感地感受到内里的收缩是一种不同于之前的感觉,苏琢言的腺体膨胀的更大了,她知道,这是成结的预兆。于是,调了调姿势,叫两人之间契合的更深,她按着程敛的手下去,去强迫摸她们交合的地方。

“师姐,不要再拒绝我。”

“琢言…琢言…琢言……”

程敛一连串失声喑哑,苏琢言新的一轮撞击让她像被烫的虾垂死挣扎,仍然牢牢禁锢在苏琢言身上,酸软,痉挛,更多的体液从里面流出来,挤出来,本就泥泞不堪的地方涌出更多的浊液,过度的欢愉已成了痛苦,程敛的眉头皱起。

程琢言的感受也好不到哪里去,只随着身体的本能去撞,去抽插,程敛无力地倚在她的肩头喘息呻吟,而她的面前是程敛的腺体,于是,她啃噬过去,程敛根本没有力气躲避了,任由她亲了又亲,然后,她咬破了腺体,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程敛也狠狠地地咬在了她的肩头,苏琢言的腺体成结了,程敛从内到外被茉莉花香覆盖。

苏琢言哼完程敛未唱完的歌曲。

“燕子啊,不要忘了你的诺言变了心,我是你的,你是我的,燕子啊”

“程姐,我来了。”

“哎,小苏你先坐。”程敛一面又转身进了厨房洗水果烧水,一面招呼着苏琢言。

“孩子还没放学呢,说是最近要表演节目,这几天排练呢,回来的晚一些。”

“好。”苏琢言不动声色地看着程敛的背影,程敛下午大概出去了,穿一条白色波点裙,衬出熟韵袅袅,露出健美的小腿,程敛身材丰满,但脚踝却骨节分明。

“小苏,吃点水果。”

“嗯,谢谢程姐。”程敛弯腰将水果放在茶几上,苏琢言点头低眉,余光窥一点波涛汹涌。

“你要喝茶还是饮料,我给你倒。”程敛热情询问,苏琢言抓住她的手拉她坐了下来。

“程姐别忙活了,我喝白开水就行,你也坐下歇会儿。”

“嗐,我不累,整天忙这个都习惯了。”程敛这样说着,还是有点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倒不是说她不注意形象,苏琢言是她孩子的钢琴老师,教了有大半年了,她俩早已熟悉彼此。

苏琢言的手摸过去,按摩程敛的胳膊,她手指略凉又动作亲密,程敛下意识要抽回被苏琢言捉住了。

“程姐我给你按摩放松放松。”

“这怎么好意思,没事,小苏,我不累。”

苏琢言手上动作不停,凑近了些,跟程敛有点撒娇似的。

“姐姐~你就当试试我手艺怎么样。”

程敛看着眼前的苏琢言,面如白玉,薄唇不涂而红,琼鼻俏挺,柳眉弯弯似春江,两点星眸映水间。苏琢言的墨发淌过手臂,她心底却好像春芽蠢蠢欲动,脸上热意升腾。

苏琢言坐的更近了,腿挨着她的腿,手上动作轻柔又像调情,程敛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不好的画面,她先是想到苏琢言可能这般勾引她的丈夫,随后很快否定,并有几分怪异发现,苏琢言几乎不跟她丈夫说过话。那现在,她是在勾引我?一个女人勾引我?我孩子的老师勾引我?

这想法过于荒谬且惊悚,程敛总是和蔼的脸色变了,虽然她现在做个全职家庭主妇,但是力气丝毫不是盖的,她手臂一扬,顺带着把苏琢言推倒了,下意识想去扶她,但是止住了。

苏琢言并不生气,坐起来反而问道。

“程姐,怎么了,我按的你不舒服了吗。”

程敛眉毛一横,倒有几分威严了。

“苏老师今天先回去吧要不,我觉着孩子这几天太累了,今天就不上课了。”

“那好吧,明天我再来。”苏琢言起身告别,程敛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一身淡色旗袍,身段高挑风流,又暗暗别开眼不看了。

程敛再次坐下来有些头疼,边收拾桌子边想,孩子还挺喜欢苏琢言的,平心而论苏琢言教的也好,除却今天这件莫名其妙的事,苏琢言一直都挺敬业的,于是程敛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是还是心有不安,得让苏琢言自己离了才算好,想到这里,洗衣机滴滴地响,程敛忙过去晾衣服了。

苏琢言照常来上课,好像并没有什么越矩行动,程敛觉得自己多想了,面上也像以前一样对待,就是会下意识注意苏琢言的一言一行,她今天是不是穿的太紧身了?她今天怎么化妆了?她怎么老喊我姐姐了?她抓我手的时候怎么感觉好像还捏了几下?真的太奇怪了,程敛皱着眉站在厨房熬冰糖雪梨,苏琢言今天来的时候有点咳。

“程姐,麻烦你了。”苏琢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旁边,手也自然地揽在她的腰上,程敛只穿的一件米色贴身薄毛衣,是以那只手的存在感很强。

“没事儿,不麻烦。”

“程姐跟我讲讲这做法好不好,我好学了自己回去也能煮,有时候咳个不停还真挺难受的。”

“你咳不停?!这么严重光喝这个怎么行啊,怎么不去看医生,要不今天早点下课,你明天也不要来了,去医院检查检查,先把病看好。”

程敛一听苏琢言说咳个不停立马担忧起来了,关心的话她想都没想说出来,苏琢言暗暗一笑,两只手都缠到程敛腰上去了,自背侧伏在程敛的肩头,软软说道。

“程姐姐这是关心我吗。”

气息轻浮过程敛耳侧,她这才又慌起来,苏琢言怎么抱着她了!要退,后面是苏琢言,要进,前面是灶台。她试图扯开苏琢言的手,苏琢言并不依她,像灵活的蛇不被抓到,还提醒她。

“程姐姐,你看看冰糖雪梨是不是煮好了。”

程敛又忙去揭开盖子看,一阵雾气腾腾,她没看清,好像苏琢言亲了她的脸!她惊讶转身,苏琢言已经往厨房外面走了。

程敛敢肯定,苏琢言在勾引她了。这太头疼了,她想不明白,却没有再想怎么让苏琢言赶紧离开,自从生了孩子,做了家庭主妇,她的生活便是围着丈夫和孩子打转,打理家里的一切事务,早年她也算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强人,如今,算了,如今什么都不说了,但是她没有明白自己对于苏琢言的魅力在哪儿。

自那冰糖雪梨起,苏琢言越发是动手动脚,得寸进尺了,程敛去给她和孩子送水果,她接过去还要摸两下程敛的手,程敛避开不看她,怕盘子摔了任由她摸;时不时趴在她的肩膀说话,或笑出清脆声音;又或者是偷摸用她的小腿蹭自己的。程敛觉得太疯狂了,苏琢言是,她自己也是,但是这又好像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孩子和丈夫完全没有发觉,只当她们关系亲切。

“姐姐~,我今天不舒服,跟你请个假,今天不去上课了。”

“行,我知道了。”

一大早程敛便接了这么一通电话,她想挺好的,不用跟苏琢言玩你追我躲的游戏了,可是到了下午,便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给琢言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的情况怎么样了,然后并没有人接,程敛有点慌,又打了一个过去,还是没有人接,她根本坐不住了,找到以前苏琢言给她发过的地址,准备打车过去了。

程敛到了地方,生怕苏琢言在屋里不省人事,狠劲敲了门,却是很快有人开了门,见苏琢言穿一件酒红色吊带睡袍,一手扶着裹毛巾的头发,精神头也十足,总之不太像有什么病的样子,程敛开始懊恼自己的冲动。

“程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程敛边进去边说了。

“你不是不舒服吗,我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就过来看看了。”

苏琢言忙去找手机,这才看到手机已经关机了。她赶紧解释道。

“其实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昨晚上手机上玩斗地主太晚了,我想着今天可能睡一天…”

程敛听了这话是又气又好笑,好笑的是她自己,着急忙慌的来了。

“那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要走。

“程姐你都来了,帮我吹吹头发呗,我现在还是好困啊,自己吹好累哦。”

苏琢言坐着拽着她的手晃悠,又是撒娇,程敛低头看着她,没有拒绝。

苏琢言说她想坐在床上,这样程敛吹干了她就可以继续睡了,眼里都眨出泪花,于是她便坐在了床边,程敛站着为她服务,将一头湿发放了下来,程敛沉默地拿着吹风机从上往下吹。许是真的太困了,苏琢言又搂上她的腰,脸埋在了她的胸腹间,程敛一顿,然后继续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风太热燥,吹的程敛的手发热,心里也发热,她撩起苏琢言后面的头发,手从颈后、背上掠过。待到吹干的时候,苏琢言好像真的在她怀里睡着了,但仍没松手,程敛放下了吹风机,微弯着腰,低头仔细看苏琢言,用指腹轻轻抹过苏琢言的眼角,她忍不住嘴唇贴着苏琢言的额头轻轻唤道。

“小苏,到床上睡去。”

苏琢言闻言醒来,程敛觉得有些尴尬,连忙站直了,却是苏琢言也站起来,直直亲过来,程敛睁大了眼睛,手落下去又碰到苏琢言的袍子,她像触电般弹开,苏琢言贴着她的唇,又吮又轻咬,眼中映着自己,程敛已然有了感觉,但是她一动不动。苏琢言笑着说。

“程姐,你方才还在亲我呢,怎么现在不动了。”

程敛握住苏琢言的肩,眼里仍有费解,想问又说不开口,苏琢言的手已经解她的风衣腰带,灵活地钻进内衬,摩挲肌肤,她吓一跳也被挑起欲望。

“苏琢言,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苏琢言没有回答,手上动作不停,在她的腰间来回游走,程敛的神色更加凛重,她重出呼口气,认命般闭上眼亲了下去,心里带了点发狠的想法,你想要我吗不就是,我成全你。

可一接触到苏琢言柔软的唇瓣,程敛就被蛊惑了,她这是先摘了。”

苏琢言不情不愿地移开脑袋,程敛太谨慎了,她凑上去半天,只能在她颈后的发尾嗅到一点残留的牡丹花香,平时的腺体位置都被保护贴贴着,她牙痒痒又不敢在两个人都清醒时放肆的动手动脚,虽然她已经有点发热到微醺了。

程敛两只手摸着去拆章子,青葱白玉的手衬着暗绿色的衣服和金色肩章别样好看,苏琢言看的痴,情不自禁地凑上去舔了一下程敛的指尖,程敛动作停了一瞬又继续拆,将两边的章都摘下来了,才皱着眉侧头看她,苏琢言抿抿唇有些心虚。

“小苏,你……脑袋烧坏了?”

苏琢言又咬咬下唇,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满程敛的暴躁,自己…自己这是发情期,多需要自家师姐的抚慰啊,一上车就带着满身的火气不说,又是要自己离远点,又是说自己脑袋烧坏了,不就舔了下她手嘛?!我哪儿就烧坏了!她郁闷地靠着背椅,想跷二郎腿以一种自闭的姿态面对程敛,可身下的不适不给她机会,见到程敛简直就已经是对她火上浇油了,动了动又只好带着脾气拉开了些距离。

“你不高兴了?”

“没有。”

“我一整天都忙着组织和彩排,来来回回拿了不少东西,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脏东西了,光顾着回家,哪儿想起来洗手啊。”

“哦。”

“你以前不这样儿。”

“哪样?”

“舔……”

“我脑子烧坏了。”

“哎…你真生气了?”

苏琢言不想理她了,自己怎么就改不掉巴巴地想要贴着程敛的心,以前没得贴的时候不也能过去了,现在她们破镜重圆了,怎么自己还是毫无长进,可是师姐好香好软,好想抱着她啊。

程敛那边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的苏琢言心痒,这什么鬼地方的演播厅,荒郊野岭的,回个家都得开半天车,早知道她应该在家里等着,抱着师姐的衣服也许还能……

“舒服点了吗?”

“啊?”

程敛语气温柔了些,给两人找了个台阶下,她可能是今天太烦躁了,又加上也快要到敏感期,情绪的不稳定让她一时口不择言了,她在两个人沉默中冷静下来,又能完全理解敏感期的苏琢言的所作所为了,想了想把颈后的保护贴也揭下来了。

没想到苏琢言根本很快已经在神游天外,程敛以为她没听清,主动往她的身边贴着坐了。

“我说,我释放了点信息素,你会不会好受些?”

苏琢言这才回神闻到成熟的牡丹花香,她瞬间眼神都有些迷醉了,又看着程敛的制服外套也脱了,浅绿色的内衬里包裹着美好的曲线,小小声渴求着。

“师姐,想抱你。”

“嗯。”

程敛应允了,苏琢言便迫不及待的抱上去,她今天穿了一件舒适的无袖上衫,浅白上面是红色印花,前面的布料层层堆叠,贴合地勾勒出身形,胸前温热的胸脯也紧挨着程敛的半边身子了,苏琢言陶醉地在她的颈边蹭来蹭去,手摩挲着她的腰。

“师姐好香。”

饶是做过许多次了,程敛还是不太能听得这些,红了耳尖,但由着苏琢言性子了,这会儿也没说什么阻止的话,仅仅如此可不能完全抚慰苏琢言,她又继续渴求着。

“师姐。”

“嗯?”

“我想舔。”

“……哪里。”

“这里。”

最浓郁的牡丹花香位置,脆弱的腺体位置,被轻轻亲吻了一下,却带来过电般的刺激,程敛颤了一下,也应允了,如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绝对会一开始就拒绝的。

那一片微微凸起的皮肤已经没了之前被蹂躏的斑驳,只留下一些淡淡的牙痕,苏琢言真的是在舔,舌尖一下一下的滑过,痒痒的让程敛的脊背不时颤动一下,但很快她又不能浅尝辄止了,开始变成吸吮加舔咬,程敛也已经被撩拨的神志不完全清明了,开始微微喘息,苏琢言的左手不知不觉已经摸上了她浑圆的胸部,她下意识的想要拉下苏琢言的手,却被她钻进衬衫内的手心烫到停止了动作,好热,她们好热。

于是空气开始混沌起来,过量的信息素被释放而充斥了整个后车厢,闷热而潮湿的气息缠绕在她们之间,窗外的声响都隔了一层膜了,连同司机也被她们短暂忘却了,程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面对面坐在了苏琢言腿上,或许在苏琢言那句“师姐,我想看着你”,或许在苏琢言那句“师姐,我好难受”,或许苏琢言什么都没说,她已经主动的转换了位置。

衬衫下面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苏琢言的手已经摸到了内衣扣,她们在接吻,嫩红的软舌勾缠着彼此,贴合又分开的缠绵声响几不可闻,却让人头脑发热血液滚烫,唇齿间断掉的银丝闪着晶莹的光,苏琢言眼尾熏红,眼睛已是浓重的欲望,她欲求不满的哼咛。

“师姐。”

真是祸害,程敛微微喘息着,手紧紧抓着苏琢言的手臂,已然被影响到了,光是这一会儿她的腿心也已经有了浓烈的湿意,忍耐着隔着裤子传来的苏琢言的温度。

“这里不行,回家再说。”

这极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刻,她们应该分开彼此,保持一定的距离才可以有足够的理智,可是谁也没有多动一下,不知不觉又吻了上去,缠绵的细腻的温柔的,好像是奖慰彼此的甜头,程敛的胸脯发涨,苏琢言的手已经抓上去了,揉捏着白馥的软肉,两指间玩弄着樱果,只能说衣服确实在她们身上还在蔽体,看起来“冠冕堂皇”罢了。

车子大概是驶入了城区,减速带的惯性一下子使程敛紧密的砸在了苏琢言的身上,这份撞击使两个人都闷哼了一声,但根本没有心情责怪司机,苏琢言的手又用力了些,程敛压抑的声音往她耳蜗里钻,纵然程敛也揉着她的,终究是饮鸩止渴。

苏琢言咬着程敛的耳垂,下身实在是忍不住的挺动了,想要到那个最契合的温暖之处,她顺着程敛的深绿色制服裤从大腿摸到臀部,把程敛往怀里抱的更深。

“师姐,我想要。”

程敛还是理智,挣扎了两下,但是苏琢言终究没那么大胆,可是此时此刻的环境又让人萌生更大追求刺激的念头,程敛的手从苏琢言的衬衫里拿出,最终停在了她的红色裤子上。

“你松开我点,我用手帮你。”

这估计已经是程敛的最大尺度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的出口的,一定是苏琢言把她带坏了,让她变成了一个耽溺性事,由着苏琢言胡来的人。苏琢言虽然非常渴望不至于此,但她知道程敛不可能让她得逞的,她发誓,她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抱抱师姐的。不舍地松了松手,程敛向后退的时候腿心不可避免的蹭过她的大腿,忍不住的战栗,她的视线便有些贪婪地看着那片黑暗。

“”师姐,要不我先帮你吧。

程敛的双手解她的裤扣,有点抖,但还是要比取肩章快的多,刚刚探进去,便被苏琢言主动的送到手心里,滚烫坚韧的腺体隔着薄薄的内裤阻挡,在手间仿佛随着呼吸跳动着,程敛闭了闭眼,压下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手脏,这样弄疼你了你可要说。”

“没事儿师姐,我受的住。”苏琢言已经低低哼着。

程敛不是印记,手上更是借着刚刚的便利,不知魇足地将苏琢言拉入一轮又一轮的深欲。

·尾声

第三个本命年的时候,苏琢言开了个人的第一场海外音乐会,其实这件事起初是程敛跟她提的,那时刚过完十五不久,她得以在下基层慰问后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期了,程敛原说是回北京一趟的,她们差不多有半年没见了,电话和信息也少,苏琢言很少打程敛的私人电话,多是程敛来时先跟她知会一声,虽然已经许多年了,但是一直保持着这种相处模式,苏琢言一边泡澡的时候,久不触碰的身体来了些感觉,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程敛,她懒懒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不等洗完给程敛打了电话。

号码拨过去,嘀嘀的一声声没有人接听,直至自动挂断,苏琢言蹙了蹙眉,还是又拨了一遍,这次不过五秒被人接起,苏琢言开了扩音,一道严肃冰冷的女声在浴室里荡开。

“喂。”

“是我。”

女声听到她柔软沉静的声音也下意识缓和下来,扬声器把那份不一样的温柔又了扩大不少。

“有什么事儿找我?”

“首长这么忙?现在是下班时间吧。再说,没事就不许找你了吗?”

这边程敛听了脸上即刻浮现一抹微笑,可手上的烟证明着她笑不久,她又撇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转身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办公室里空调十足,灯光十足,她从心底里发冷,窗外的夜色冷肃而寂寥,苏琢言带来的慰藉无疑是寒冬里那一点微弱的温暖。她长久的沉默又引发了苏琢言的不满。

“看来首长真的很忙,那我先挂了吧。”

“是啊很忙,但我想听你说话,等会儿再挂好吗?”

苏琢言也隐约笑起来,她懒懒地又往下缩了点,只剩脖子以上在水面,浴霸开的很足,水汽也很多,朦胧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

“你忙什么呢。”

“有点文件还没处理完,你呢,晚饭吃了吗。”

“也不看看几点了,早吃过了,你不会还没吃吧。”

程敛看看屏幕,已经九点了,她可以搪塞说也早就吃过了,也可以如实相告,但她都没有,她把烧了一长截的烟灰抖掉,按灭在了窗台上。

“那你现在在干吗呢。”

“在泡澡。”

程敛微微眯眼想起了那具成熟诱人的躯体,她喉咙滑动了一下,咽下的却是满嘴的苦烟味儿,戳着手里的烟头她又问。

“洗澡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她故意停顿下来,三个字的尾声也悄然划过去。

苏琢言哼了一声,脸却渐渐热起来,她的手往下摸到腿中间,平静地说着。

“谁让某些人说了回来又失约的。”

那边程敛似乎轻笑了一声,苏琢言的手慢慢滑动着,压抑着呼吸,她也不知道怎么听了程敛几句话就这样了。

程敛的声音也更为低了,似乎隔着屏幕窥到她的动作,更为温柔地诱惑她做一些放肆的事。

“是我不对,那你现在自己摸摸好不好,摸摸那儿。”

这话彷佛贴着她的耳边,语气哄骗着,挑逗着,苏琢言身子都软了,仍然嘴硬。

“谁说这个了!”

“我说的,我想听你的声音,帮我疼疼她。”

“……”

苏琢言不说话,不再克制自己的动作和呼吸声,若隐若现的水声和微弱的呻吟成了电话中的唯一节奏,终于一声极致的闷哼以后,苏琢言趴在浴缸边喘息,偏偏程敛还要问一句。

“这么快就到了?”

苏琢言又羞又气,心里还带着酸涩,半是埋怨半是撒娇说了一句。

“没有你弄的舒服。”

她等着程敛来点暧昧的情话安慰,程敛却突然提起另一件事,身子也从欲望的火热中冷却下来。

“琢言,你想不想在国外开音乐会。”

程敛提的不算突然,去年在国内的个人独唱音乐会圆满成功以后,她也有想法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一场,只是这种机会很难得,而她暂时也还没有想太多去准备,程敛跟她说不用太多准备,这几个月保护好嗓子好好练习就成,许是正如程敛说的这么简单,很快文化交流的活动在肯艺术中心举行,而苏琢言也成功踏上了赴美之路。

这次她请了陶子来当音乐会的主持人,一起来的执行导演也是她熟悉的,还有长久教学的老师,按理说,除了环境陌生,周围的人都是熟悉的,这场音乐会应该会顺顺利利的完成,可是天不遂人愿,或许第一次国外音乐会的压力太大,苏琢言在演出前病倒了,持续的低烧和咳嗽让其他人也忧心忡忡。

陶子又给她盖了盖毯子,怕她冷又怕她热,想让她好好睡一觉,陶子心底暗叹了一口气祈望过了今晚苏琢言能好起来,她还在想着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搞不好要不要赶紧去医院会好些,没注意到苏琢言已经醒了,翻过身来喊她。

“陶子。”

“哎,你醒了。要不要喝水?热的还是凉的?”

“热的吧。”

陶子去倒了一杯热水,摸着又不是那么的烫手,才端着过去,坐到床边时,苏琢言也已经靠着床头坐起来了,陶子将水递给她,才发现苏琢言哭了,吓了一大跳。

“苏儿,你咋了这是。”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递给她,又一边安慰她。

“我们都知道你压力大,没事的,放宽心一点,你是人又不是机器,你也不想生病的对吧,只要咱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保准病就好了,啊,别老是自己想太多了。”

“嗯,我知道,我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陶子发愁死了,听她这么说赶紧接着问,很多东西说出来就好了

“咋不舒服了,苏儿,你说。”

苏琢言抬起头,泛红的眼睛里一片神色迷茫,神色十分脆弱,陶子看的十分心疼,把人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背部安慰道。

“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苏琢言倚在她的肩膀上,一瞌上眼睛,眼泪又汨出来了,声音也带点哭腔。

“陶子,我不知道,我有点想她。”

苏琢言没说她是谁,陶子很快就意会到还能有哪个人,她哄小孩一样哄着苏琢言。

“好了好了,不要想太多了,等下吃点东西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嗯,”

苏琢言还是扛下来了,一个半小时共十七首歌,唱到后面她累极了已经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致谢完往后台走及至坐下来,执行导演,老师,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员纷纷向她道贺,陶子有点担心她的身体又欲言又止的。苏琢言微笑着,她有时不善言语去应对别人的夸赞,绷紧后放松下来的身体,还隐约带着的头痛,周围的喧闹,使她的脸色竟显得愈发苍白起来,她还是没有说话,陶子看到了,赶紧出来打圆场散了化妆间的人,又问苏琢言。

“苏儿,你还好吗?”

苏琢言疲惫地点点头,想要说话张口的力气也没有,可把陶子吓坏了,她又用力说出几个字。

“没事,陶子,我们回酒店吧。”

她们演完,一行车又在那边停留了两周,给苏琢言拍幕后记录和在当地采风,苏琢言的病也在演完以后一两天很快好了,可始终还有一抹郁色萦在眉间,拍摄时能调整出状态,被问及时她又只说:总感觉心里有点不对劲,可能是想回家了。也是,第一次出国难免会有这样的心理,众人纷纷劝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多享受一下当地的风情,她嘴上应承了几夜里都睡不安稳。

等在北京下了飞机,苏琢言的感受终于好了些,她现在又是副团,这次文化交流的音乐会要写一堆报告,还要开会研讨,她直接去了院里的宿舍住,没有回自己的家,等到这件事告一段落,她的生日也将近了,苏琢言忽然意识到程敛已经很久没跟她来信息了,她翻开通话记录,上次竟然是在二月份,一份不安也随之袭来,这不对劲,按照程敛的行事,不会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苏琢言首先打了电话过去,无人接通,又打了几次还是无人接通。不安愈发的扩大,她安慰自己程敛只是忙,可是一连几天都联系不上人,不安已经演变了惶恐的害怕,程敛出了意外?她想起在美国时她那几夜里做的有关程敛的梦,现在就觉得格外难受,她决定八一晚会过后请假去之前程敛告诉她的新的调任地找人。

而晚会之后有人先找上了她,这人苏琢言不熟,刚想要驱车离开,这人却说了一句话让苏琢言定住一动也不动了。

“我以前是程首长手下的,她让我带几句话给您。”

苏琢言心有戒备地看了他两眼,努力从印象中搜刮出印象来,要是平时她可能说不认识什么程首长,可是最近她一点没有程敛的消息,只能选择相信。

那个人又拿出一枚戒指,苏琢言只看了一眼觉得浑身血液凝固,她不得不相信了,艰难地开口,方向盘上的手因用力握紧指节泛白。

“这是什么意思。”

“隔墙有耳,我们路上说吧。”

车子从大会堂开出去,外面华灯璀璨的氛围显得车里更加的严肃沉闷,这人将戒指盒子合上,小心地放在车中的储物位置,这才开口。

“苏团长,您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您十分重要。”

“程敛首长因经济问题触犯法律和军律,步队已处以开除军籍,撤职等处分,估计最终结果会在九月份军内进行通报批评。”

他这话如平地一声雷,苏琢言听了手把方向盘抓的更紧了,险些要打歪向路边马路牙子开去,她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

“那现在她人呢。”

“在被拘留审查中,需要看具体涉事金额。”

“我有什么能帮她的。”

这个戒指能被这人带过来,想必她和程敛的关系这人也知道了,苏琢言头一次想动用自己的能力和人脉来帮助程敛了,以前是程敛不需要。

“这正是首长托我来此的目的。”

“什么意思。”

“首长说东西物归原主,桥归桥路归路,您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忘了她吧。”

一阵刹车声在路边急停,苏琢言的眸子通红,她本就被程敛的事情打击到了,现在又被程敛的一句话激的愤怒和不可置信,若是她面对的是个普通人,此时她烈焰的气势也可以被唬住,可她面对的是程敛的手下,他无动于衷也似乎早有预料,明示着苏琢言面对这件事,不能使出分毫的力气,她唯一的倔强是忍住要掉下的眼泪,一开口,嗓子都哑了。

“你说的我都不信,你让她亲自来跟我说。”

那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此事不是事发突然,去年改制已有征兆,首长不想自己站错了队,年初的时候正好被对家抓住机会,能拖到现在处理和我能来给您对话,已经是首长努力周旋的结果了,首长于我有一辈子的恩,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您同首长的关系我也不用多说,她给我的最后一道命令是,绝不允许您插手此事。您也知道,首长她说到做到的。”

“东西您收好了,经济犯罪相比于其他要轻许多,不是一切没有机会的。”

这人说完话就在路边下了车,微微跟她敬了军礼便走开了,苏琢言伏在方向盘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中滴落,她喘着粗气,心痛的无法呼吸,往事像走马灯一样从脑海中掠过,从第一次舞台上看到意气风发的程敛,私下里也会温柔宠溺她的程敛,教她骑马练枪的程敛,跟她缠绵做爱的程敛。明明还记得上次程敛眼角的细纹那样清晰,现在却想不起她的那一份独有的若有若无的笑容了,她恨死程敛了!

四年后。

程敛回到家立刻心生警惕,家里干净的一尘不染,不像是那个手下能够想到的事情,她习惯性地微眯了眼睛,做好全身的防备慢慢向屋里走去,出乎她判断的是,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下午的阳光打在洁净的家具上,她怔神了一瞬似乎还是不能适应这样普通平常的一个下午,随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身体微弯着,不复以往的挺拔,熟悉又陌生的人,熟悉又陌生的屋子。

程敛进了浴室,进去那边时手续格外地多,出来时只需要签了几个字就可以,她想自己戎马半生,最后过上了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不免有些可笑出声,打开淋浴,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盖住了那些同样透明的液体,镜子中映出她的脸庞。她皱皱眉,眉间的纹路更多了,若说比起之前,显得几分年纪也清瘦了几分,疲态便肆无忌惮地充斥着,她想:她终究是老了,斗不过也不想斗了。而后又习惯性地去摸食指,那里早就没有任何东西,连痕迹也没有,可她抚摸着像摸什么珍宝,有真正的忐忑升起:这屋子是苏琢言来过吗。

门被打开的瞬间,程敛就醒了,身体却好似没有复苏,她又听着进屋的人把门锁好,来人还换了鞋子,细微的拖鞋先是进了厨房停留了一会又出来,走到沙发旁,她应该是挂自己的大衣,又往洗手间去收拾了一番,这才向卧室走来,程敛闭着眼睛放轻呼吸,直到那人轻轻坐在自己床边,静静地注视她,程敛忽然觉得身体一阵热意,这热意让她再也不能装睡下去。

一睁开眼,对上的是不是别人,正是苏琢言,却是她陌生的冷漠眼神,程敛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扎了一下,有些不自在,从被窝里撑着身体坐起来,许是睡得乏了,竟又起了一头细汗,而苏琢言就是只看着她,她被默默地盯了许久,若是以前,相处时她是绝对的主导地位,这会儿也会感到心虚,心里打过的腹稿却说不出来。

苏琢言许是看够了,四年的时间间隔,再熟悉的人也会变得陌生,她站起来,程敛下意识看她的动作,才觉得苏琢言的身姿已不需要她的庇护,她正想着,苏琢言转身要离开,手比脑子的反应更快,抓住了苏琢言的手腕,还是那样清瘦,她终于开口。

“琢言。”

苏琢言背对着她停下了脚步,语气也是冷漠的,只说。

“你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还是吃完东西再说吧。”

程敛皱眉,手上用力一拽,没有防备的人向后趔趄了一下,腿碰到床边又坐回到了床上,却又急急忙忙地转身,面庞避开她的视线。

程敛眼神一暗,哼了一声气声,哪里还有先前的窘迫和不自在,还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声音也不再示弱。

“小苏,你还是太年轻。”

苏琢言听了她的话手臂剧烈挣扎起来,就是始终不肯面对她,程敛伸出另一手强硬地把她的身体扳过来,不出意外地看到人紧咬牙关忍着眼泪。

“哎,哭什么呢。”

她伸手去给她擦眼泪,手才刚触及到脸庞上,被人狠狠地抱住了,苏琢言太瘦了,箍的她有些呼吸困难也有些发痛,然而对彼此是这样真实,她一如既往的抚摸那条瘦的突出的脊骨,彷佛她们之间的分离不曾存在。

程敛想她终于后悔了,苏琢言的泪几乎要浸湿她的肩,却只是小声呜咽不肯放肆地哭出声,她怕把人憋坏了,把两个人分开些距离,苏琢言的眼睛已经惨淡地红着,她顿时也有些眼热,是自己伤到她了,手指细细的抹去她的眼泪。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

“程敛,我恨你。”

还带着哭腔诉说着对她的不原谅。

“是我不好。”从她出来后了解着苏琢言一路向上的发展,实则完全没觉得在对待苏琢言的事情上有哪里做的不对。

“你把我一个人抛下了。”

“当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程敛预想过这样的画面,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难掩的揪心,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是不后悔的,但是苏琢言在她心里的份量比她自己以为的远远超过,之前她也想过要是苏琢言忘了她也好,如果现在苏琢言是对着别人这样控诉,她觉得她可保不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现在恨她也好,有爱才有恨。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只好用自己的行动去堵住苏琢言痛苦的往事,侵略性的吻被苏琢言抗拒着,她耐心地锲而不舍地引诱着,侵略着,吮吸她的唇瓣,舔舐她的牙关,抚摸她颤抖的身体,咸湿的泪水偶尔混入其中,湿漉漉的气息熏得人闭上了眼睛,她们再没有隔阂,又一次情人间亲密缱绻的吻。

一吻结束,程敛果真是年龄大了些,先败下阵来,苏琢言别扭地站起来,程敛也要掀起被子起来,刚坐到床边穿鞋,被苏琢言骑跨在腿上,身体不得不随着面前的重量向后仰,手被苏琢言抓着在身后支撑着上身,她抬头去看苏琢言。

还带着绯红未退的脸颊,睫毛上未干的水汽,红润微肿的唇特意强调道。

“你知道这房子现在是谁的吗?是我的。”

“你现在是寄人篱下,什么都没有了。”

“首长,你能依靠的只有我了。”

程敛探身又去吻她回答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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