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正想说些什么转移他的思绪,身后一人发了疯地跑过来,又犹似一阵风擦肩而过。
那个人看起来很慌乱,那个人看起来很害怕,那个人的声音似乎还停留在她耳中,他说:“丁辰不疼,丁辰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就在前面。”
一女生哭着跑在身后,那同样带着深深哀疼与感伤的声音,越来越远。
夏文歆转身看向于子墨,却发现他呆楞地站在原地,看着雪地的某一处,眼中的深黑波澜壮阔,呼吸也变得急促。
白色的雪地上,一路鲜红的血滴缓缓晕开,那么明艳,那么刺眼。
他眼中赤红,茫然无措地问她,“她……怎么了?”
……
医院里。
“由于脑部受到撞击,中枢神经系统的暂时性功能障碍,可能产生短暂意识丧失,就算清醒,也可能近事遗忘,又因为流产大出血,现在她的身体很虚弱。”中年男医生耐心分析丁辰的情况,一旁的宋岩跟李倩焦躁不安。
两天后丁辰醒来,不断呕吐头晕,昏昏沉沉睡去,脸色苍白如纸。
第五天,丁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室内洁白的墙壁,害怕地看向四周,而后嘤嘤哭泣。
宋岩趴在病床上小憩,听到声响,猛然抬头,“丁辰?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她没有回他,扔在低低地哭泣,好似一个没人疼的孩子独自伤心落泪。
宋岩惊慌地将她扶起,看着她怯生生地望着周围的事物,迷失小鹿一样不安害怕,心口一阵揪疼,“你为什么总让我难过?”
李倩进来时,就看到丁辰担心害怕地窝在宋岩的怀里,神志不清,急切地问道,“她怎么了?”
宋岩面色阴郁,“也许头部受伤再加上情绪上受了刺激,你去叫主治医生过来看看吧。”
仍然记得送她来医院的那天,她苍白着脸捂着自己的腹部,小心翼翼地问他,“它没事是不是?”她说得这么轻,害怕稍稍大声一些,就会吓跑什么,那么让人心疼。
她是想要它的,所以知道流产后,才会这么难过。
主治医生匆匆赶来,细细的观察一番,表情严肃,“先带她去做一下脑部ct,大脑存有淤血和受刺激,都可能导致她神志不清。”
李倩望着丁辰,竟是哭了。她明明这么活泼,这么聪明的啊,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几日,寒冷的冬日竟然升起了太阳,路边的积雪在慢慢融化,原先被雪覆盖的树木,也显出了一些生机。
“丁辰,不玩雪了好吗?你看它们多冷。”身后宋岩无奈地看着丁辰用雪揉成无数个汤圆。
“冷……冷,呵呵。”即使小手都已经被冻着了,仍倔强地玩着雪球,嘴角挂着天使般的笑容。
宋岩用手捂着她的小手,哄声道,“那一会儿再玩好不好?手都红了。”
努力从他手中挣脱,大眼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正要哭出声,宋岩妥协,“好好好,你再玩一会儿,不许哭。”
丁辰眼中保留着晶莹,委屈地继续揉着雪白汤圆,宋岩哭笑不得地为她拭去透明水珠,宠溺地看着她专心地玩着雪球。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洁白的病床上,窗前的于子墨只向丁辰的方向扫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呆楞地坐在位置上不说话。
“她似乎不小心摔到了,她的学长每天都陪着她。”夏文歆刚做完流产手术,此时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