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的发芽就像是给人类的生活带来了新的希望,他们甚至想要把这一天定为一个节假日之类的东西。
以诺切在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以“人类很有趣”的口吻在说的——在他离开的过程里这栋弥漫着绝望的大楼里突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除了原本的总指挥室和会议厅之外,他们突然拥有了餐厅、厕所、还有健身房,人们终于在“活下来”之外,恢复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走廊上甚至有久违的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
这让茯神恍惚地以为自己再次回到了伊甸园里——
真正的伊甸园。
只是六号试验体握着他的手给人感觉过于真实,明明试验体之间不再存在于体温这种概念,茯神却还是觉得两人手掌相贴的地方传来暖洋洋的感觉——
让他的心脏的跳动也变得强而有力。
以诺切说话的时候,茯神就微微偏着头听得很认真,他穿着一双拖鞋跟着他走过很长的路,却完全不自觉。
“他们不得不忘记自己的国籍、种族、身份还有肤色,进入原始的社会,男的外出做任务,女人就负责在确定安全的范围内采集浆果或者为建筑内部维持清洁。”
“环境呢?”
“人类正在努力地摆正自己的姿态,他们受到的教训够多了,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地球上的主人,只是赖以生存的栖息者其中的一员。”以诺切说,“虽然让他们彻底清醒过来让你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
茯神愣了愣,随即笑了:“可是我现在觉得和能看见没有区别。”
六号不置可否哼了声。
“你的解说工作做得不错。”
“当然。”
以诺切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茯神意识到他们来到了一个位于外部的建筑前,从建筑里面隐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茯神认真地听了一会儿,以诺切见他有兴趣,干脆带着他进去了。
建筑里很安静,他们在大概是一个人角落的地方坐下来,茯神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姑娘在低声说话,这个声音他认识,就是那个在他的面前失去了姐姐的小姑娘,她在和她在这个时间线里还活着的姐姐对话,其中还夹杂着另外一个成熟的女人的声音。
“前面的小姑娘和她的妈妈在一起?”
“不,”以诺切说,“那只是在照顾她们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她们听上去很亲密。”
“因为那个说话的女人是个黑人,两个小的是白人。”
茯神闭上了嘴,因为自己的判断错误而陷入片刻沉默,随后以诺切告诉茯神这是一个教堂,茯神正想说世界不同的宗教文化信仰那么多一个教堂怎么可能够用,但是茯神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他听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