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广青溜达完一圈回来,问贺予泗:“上回我贴的颜料画怎么不见了?”
“上面沾了你的精液又蹭花了,清扫的时候我让他们丢了。”
广青哦了一声,抱着书仰躺在沙发上看。
“你现在看的还是之前那本?”
“不是,”广青看了眼书的封面,“这本叫阴鸷船长强制爱。”
“那你看着,我去那边看文件。”
贺予泗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广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低头看表,还有两个半小时,于是摘下手表去沙发把广青抱到床上,然后也躺上去搂着他闭眼休息。
出机场后车就在路口,广青一上车就开了瓶饮料仰头灌。
贺予泗不赞同地看他:“冰饮料别喝这么急。”
广青瞪他,眼眶还是红的。降落前半个小时他醒了,让贺予泗哄着口了一次,虽然射之前抽出去了,但是他感觉嘴里还是腥涩的。
在车上待的一个小时贺予泗没再玩什么花的,最多就是捏捏他的手摸摸他的腿亲亲嘴之类的。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广青看到了骑在马上的人,是个熟人,他高一前的暑假来玩时管马的少年。
“停车。”广青叫停司机,推开车门下去。
骑马的男子也翻身下马,在广青到他面前时张开双手拥抱了他。
贺予泗越过车窗看拥抱的两个人,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敲点着。
两人分开后,男子语气激动。
“好久不见!我昨天接电话很惊讶!”
“哈哈,哲谷你高了好多。”广青伸手比划男子的身高,真的很高,他有178,贺予泗184,而哲谷高了他快一个头,看起来比贺予泗还要高。
“嘿嘿,你还记得路吗,要不要骑马?”哲谷被夸了腼腆笑笑,又牵着马问广青。
“我忘记了你总是认得的,骑马。”广青蹬上马,朝车子挥手,“我先走了!”
哲谷也翻身上马,学着广青的样子挥手,扯着缰绳让马跑起来。
贺予泗险些要开车门下去追,他升起车窗,对前面的司机说:“开快点,追上去。”
副驾驶的助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老板的眉毛拧得像几千万的单子砸了。
从高一起贺予泗会安排时间带他去旅游,国内外都有,现在时隔三年,他又一次骑上了马。
广青不停欢呼着,要再快些。
车子开上来和骑马的两人并起,车窗降下,贺予泗告诉广青,他可以去跑马,在晚饭前回来就行,说完又升起窗户,车子加速往前开去。
“那是你的哥哥吗?”哲谷这么问,马的速度也降下来。
广青应下,又催他快些,既然不急着回去,那就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广青下马时看到贺予泗的助理跟人端着大盘的肉进驿站,他追上去。
“邹助理!”
助理正好推开门,侧身示意广青先进。
广青端过他手上的盘子,进门放到桌子上后环顾一周只看到两个行李箱。
“贺总应该是在洗澡,这几天晚上有篝火晚会,小先生感兴趣的话晚些可以去旁边蒙古包营地看看。”邹助理放下手上的盘子说,然后微微躬身离开了。
房间角落传出敲打东西的声音,广青走过去发现有道门,门内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应该就是浴室了。
他敲敲浴室门,里面水声停了,然后响起贺予泗的声音:“青仔,帮我新拿条短裤来。”
广青应了一声,然后去打开箱子翻找,回到门口敲门:“给你。”
门打开的一瞬间广青被一只手拉进去,然后门又被砰一声关上。
“喂,干什么啊!”
劈头盖脸的水打下来,淋得广青睁不开眼睛,身上的衣服也很快湿透了。
贺予泗像摆弄人形玩偶一样脱掉广青身上的衣服,挤了两泵沐浴露给他身上打泡沫。广青抹了把脸上的水,看贺予泗一脸认真地给他洗澡,只当他是又抽风了,但也乖乖站着享受服务。
贺予泗认真细致到蹲下给小青仔打泡沫,广青被他揉得一激灵,想往后退但是被他掐住大腿。
“别动。”
身上泡沫被冲干净的时候广青只想着穿衣服出去吃肉,但是被贺予泗拉住,他看着贺予泗关掉淋浴后又蹲下了。
人的口腔内壁和舌头都十分柔软,喉管进行吞咽动作时做的挤压也能提供很大的刺激。
广青闷哼一声后贺予泗站起来,被撞击得艳红的嘴唇上还沾有白色的精液。
“你怎么了?”广青终于发现贺予泗的不对劲。
贺予泗没理他,去洗手台漱口。
很不对劲,广青直觉贺予泗是有心事,不愿意告诉他就说明是跟他有关的。
广青过去站在旁边,戳戳贺予泗的腰:“哥↘哥↗你怎么不理人家啦,刚才顶深了很痛吗?青仔给哥哥吹吹好不好吖。”
广青小时候跟着广煦辉在台北住了两年,学前班也是在台北上的,夹起嗓子来讲话倒也真像那么回事。
贺予泗以往很吃这套,还会有来有回跟他对几句,今天倒是不应声,推开广青摸他腹肌的手去穿衣服。
广青刚要跟过去的时候想到两个人光溜溜的在浴室你跑我追,莫名的很戳笑点,抬头看到贺予泗因为他的笑声回头,快步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内裤。
“所以你是在吃醋吗,予泗哥哥。”广青的食指戳在贺予泗有些肿的嘴唇上,“好难办哦,你吃醋不说我要自己猜欸,还好我比较聪明,不然予泗哥哥今晚是不是睡不着觉了啊?”
广青笑得眉眼弯弯,映在贺予泗眼底。
贺予泗垂下眼睛:“怎么,那青仔说说看,是跟那个蒙古人骑马爽一点还是被我口爽一点。”
“当然是骑马了。”广青回答得很快,眼睛紧盯着贺予泗的反应。
贺予泗抬头跟他对视,广青憋得很辛苦,强装面无表情地看回去。然后他发现贺予泗的眼睛逐渐水润起来,蓄满之后一大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广青不可置信地瞪眼,但手比脑子快,伸手去接住了那颗眼泪。
“贺予泗,用哭来换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是小孩子才做的,你今年多大了啊?”
没有回应,贺予泗闭上了眼睛,又一颗眼泪滚落。
广青靠过去,手扶着贺予泗的肩,顺着泪痕从下巴一路蹭到闭上的眼睛,他亲了一下贺予泗闭着的眼睛,眼皮下的眼珠转动了几下。
他在贺予泗耳边说:“骑予泗哥哥当然比骑马要爽得多。”
贺予泗终于又睁开眼,伸手却抓了个空。
“我好饿,我要去吃饭了,你就挂空挡吧,反正也没别人。”广青拉开浴室门出去,笑嘻嘻的。
贺予泗转头去看放衣服的架子,只剩一条宽松的短睡裤和手机在上面。
他裸着上身出来时,广青在研究装肉的大盘子,看到他出来,问他这肉怎么那么久还是热的。
“我让邹助过二十分钟敲门,没人给他开门的话就刷房卡进来换一盘。”
广青直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贺予泗:“他是我们paly的一环吗?”
贺予泗叹了口气,没回他这句,走过去把他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拉着他坐下。
“吃吧。”
广青伏在马背上被颠得头晕脑胀的时候还抽空感慨了一下,贺予泗真的很会玩。
然后转眼又开始想,马鞍肯定已经不能看了,回驿站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毁尸灭迹。
贺予泗察觉到身下人在走神,把人捞起来贴着。
“在想什么?”
广青被他突然来这一下顶得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他按住贺予泗捏他乳头的手:“我要是因为今天这样回去感冒了我就告诉奶奶。”
九月中旬的草原不冷不热,但起风了还是有些凉的。
广青今天出来穿的是衬衫,现在扣子全被解开,上身裸露在外面,下身倒是系了件外套在腰上,在马跑动摇晃的时候可以看到白皙的大腿。
“你要怎么说?”贺予泗把人搂得更紧,广青几乎是坐在他的腿上。
“【我说骑泗哥哥比骑马爽,所以泗哥哥就在马背上操我】”贺予泗学着广青的口吻讲话,娇娇气气的告状语调学了七分像。
“你要这么跟奶奶说吗?她在草原抢男人的时候广煦辉还在喝奶呢。”
广青气不过,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贺予泗放声笑着,拉着缰绳的右手一抖,马跑得更快了,广青啊了一声,颤着嗓音骂贺予泗。
云团变成紫红色的时候,贺予泗才打电话让人开车来接。
“再找个没有马鞍也能骑马的骑手来把马骑回去。”
邹助理在电话那头应声。
挂断电话后贺予泗转头看趴在马背上的广青,他的头发还汗湿着,半阖眼皮像睡着了。他伸手整理披在他身上的外套,又搓搓他泛凉的小腿,傍晚的风大,真感冒了他也心疼。
贺予泗转过身背对着马点了根烟,天渐渐暗下来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在昏暗的情况下无端生出萧条的感觉。
一根烟很快燃到尽头,没有多少是贺予泗抽的,全消散在风里。
他把烟头塞进马蹬边上的小盒子,手摸上广青的脸,他的手被风吹得凉瑟瑟的,又带有烟味,睡着的广青皱起眉头,但还是顺从地蹭了蹭贺予泗的手心。
邹助理开车到的时候就看到他老板站在马旁边抽烟,猩红的烟头一闪一闪的。
他停好下车后,老板把抽了一半的烟递给他,转身把马背上的小先生抱到后座。起身又拿过他手里的烟,塞进车上的烟灰筒里。
副驾驶的哲谷推门下车,贺予泗拒绝了他来拆马鞍的提议,在他的指挥下把马鞍卸了下来扔到车里。
“麻烦了。”贺予泗对哲谷点了下头。
哲谷说没关系,然后翻身上马,扯动缰绳骑马往驿站去。
贺予泗也坐到后座,邹助理上车发动车子,也往回开。
车内十分安静,邹助理专心开车,突然听到老板问话。
“你会洗马鞍吗?”
邹助理不会,但是为了对得起老板每个月给的六位数工资,他可以现学。
“不会,但是我可以去问驿站的人。”
“处理完之后装好到时候带回去。”
“好的老板。”
车内再次回归平静。
回到驿站,大部分人都在篝火晚会那边,贺予泗把人抱回房间先放在床上,然后去浴室给浴缸放水。
广青下车时就醒了,被放到床上后眨了两下眼睛又要睡过去。贺予泗让浴缸放着水,出来就看到广青在拍自己的肚子哄睡。
“点咁可爱啊bb,”贺予泗过去按住他的手,俯身在他嘴上亲了一下,“醒咗就起身喇,冲咗凉再瞓。”
广青眯着眼睛,手抓着贺予泗的衣领把人拉到面前凑上去亲,就是单纯的贴着嘴唇,蹭了一会儿后又张嘴咬,直到一圈牙印出现在贺予泗嘴角边上,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松开被他抓得皱巴巴的衣领。
贺予泗手撑在床上,看广青往另一边滚去,伸手把他扒拉回来:“小贺特助伺候少爷洗澡怎么样?”
广青思考了一下,对贺予泗张开手。
贺予泗把他抱起来:“今天累到我们少爷了啊,真是歹势喔,今晚给少爷加个全身按摩怎么样?”
“按好了给你涨工资,小贺特助。”广青开口笑着说。
广家的夫妻关系几乎是祖传的乱来,爷爷奶奶是门当户对的包办婚姻,生下广煦辉之后两个人就各玩各的。
现在去看奶奶,只能看出她年轻时是温婉漂亮的大小姐,但翻相册就会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孤身一人去国外旅游,在沙漠做报社工作,在草原跟牧民唱歌。
爷爷就是那个年代很普遍的有钱的新兴知识分子,当然,样貌是很出众的。虽然大部分时候广青看到的爷爷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但实际上老头的产业壮大到黑白两道都混得开。
大概就是广青看新闻采访时发现某某大佬是小时候经常来家里陪他玩的叔叔,又在骑车误闯某废弃工厂看到别人“办事”以为跑不掉的时候,被看起来是老大的人叫了一声广小先生。
这样的程度。
广煦辉没有什么好说的,一个被钱养得毫无责任心的富n代。
他的认知里,钱是灵丹妙药,事实也确实如此。
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因为亲人生病欠下的债务走投无路求到纨绔子弟那,而纨绔子弟也很公平地给出了条件和银行卡——给他生一个儿子。
广煦辉认为结婚吊死在一棵树上非常浪费他这张脸和富n代身份,但是他没有能力接受家里的产业,而广贺两家又不能没有人继承。
交易很划算,广煦辉得到了一个试管授精的儿子,而女生得到了有时效但没有上限的银行卡。
那个孩子一出产房就被贺家的人带走了,广煦辉也只见到一面,再见面是贺予泗三岁生日的时候。
广老爷子一年只见两次贺予泗,而这个大孙子在懂事之后就没跟他亲热过,就是站在那平平淡淡喊一声爷爷。
老爷子于是又向广煦辉要孙子,而广煦辉筛查完适合的名单,再次找上贺予泗的生母。
贺予泗六岁时知道自己即将有一个弟弟。
但十六岁时的他绝对想不到以后会跟自己的亲生弟弟滚在一张床上。
广青出生后很黏人,但是只黏广煦辉,这个情况在他学会走路和说话后更加显着,吃饭只能广煦辉喂,睡觉也只能广煦辉带。
老爷子于是大手一挥,广煦辉若是不亲自带儿子,信用卡全部停掉。
广煦辉这才开始认真当一个爸爸。当然,也没有多称职就是了。
广青五岁的时候,广煦辉喜欢上一个对岸的歌星,于是带着广青去台北住了两年,广青的学前班就是在台北上的。
后来回港城,广青上学后安排了保姆照顾,广煦辉又变回了从前的风流样子,不同的是晚上九点会准时给广青讲睡前故事。
这个节目到广青五年级就取消了。
在广青初一的时候,晚上起夜去卫生间,撞见广煦辉的助理脱光衣服在走廊。
第二天,广青的卧室就换到了三楼带卫生间的大房间。
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广青在饭桌上问,要不要改口把助理哥哥叫后爸。
一桌人没人接话,老爷子笑眯眯说先吃饭,吃完饭再讨论这个。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老爷子派车接广青去郊区的房子,保镖推开门,广青就看到赤身裸体被捆住躺在地上的广煦辉的助理。
他把人放走了,还给一千块的现金。
老爷子知道后没说什么,让他好好学习,别学他爸的破德行。
广青初中之后在学校就是问题学生,对同学都还行,就是对老师态度不好。
中考前因为老爷子,广青安分了两个月,然后在草原上老爷子给他来了个认亲大会。
广青除了上学的日子,其他时候几乎都是没有上午这个概念的。要么是前一晚打游戏太晚,要么是跟贺予泗做过头,总之他起床之后都是直接吃午饭的。
从贺予泗拉着广青在马上做的那天之后起,广青连续两天都躲着贺予泗,甚至早上九点就爬起来跑出去了,还是跟那个蒙古人一起出去,两个人直到天要黑了才回来。
这天傍晚,贺予泗拉了张椅子在驿站门口坐着等广青。
广青骑在马上和一旁的哲谷有说有笑,哲谷突然指着前方说。
“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哥哥?”
广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天还没完全暗下来,他有些散光,眯着眼辨认那一团人影,驿站门口的路灯亮起,他认出坐在那的确实是贺予泗。
到了驿站门口,两人都下马。广青站在贺予泗面前,贺予泗站起身,看了一眼哲谷。
哲谷知道这兄弟俩有话要说,自觉地牵了两匹马进去。
“你要换男朋友了吗,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贺予泗平淡地开口问。
广青觉得好笑,于是回他:“结婚的时候会喊泗哥当证婚人的。”
邹助理这是第五趟来找老板了,一来就听到兄友弟恭的交谈场面,他在想自己应该是现在递辞呈还是偷偷离开等明天老板开除他。
小邹助理选择了后者。
偏偏广青看到了,还开口叫住他:“小邹哥哥,什么时候开饭啊?”
贺予泗转身进驿站,跟广青贴着擦过去,一眼也没看他。
邹助理哂笑道:“小先生是想在房间吃还是去餐厅吃?”
“留两份在保温箱里,明早我想喝粥,谢谢邹助啦。”
广青一口气说完转身去追走远了的贺予泗。
邹助理搬起椅子回餐厅,内心疯狂擦汗,刚刚离失业就差一点点。
贺予泗走的很快,进房后就要关门。追上来的广青快速伸手进去挡住要关上的门,贺予泗关门的动作停住,静静地看着他。
广青把门顶开一点挤进房间,门在他身后嘭地一声关上。
贺予泗刚要开口嘴巴就被人捂住,他皱着眉头推开广青的手:“你骑马回来洗手了吗?”
广青于是跑去浴室干脆冲了个澡再出来。
贺予泗在床上坐着,闭眼靠着枕头,不知道睡着没有。
广青轻手轻脚爬过去,贺予泗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看来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奇怪,他睡姿很好,这两天早起溜出去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贺予泗起床的时间,应该没有影响到他睡觉吧。
贺予泗睁开眼睛,两人对视着,过了一会广青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翻到旁边躺着。
“你这两天在做什么?”
“给你准备惊喜啊。”广青一直看着贺予泗,回答的很快,“你居然能忍这么久才问。”
得到答案的过程是贺予泗意料之外的轻松,仅仅是一问一答。
“要我说你这样就不好,谈合同的时候那么有气势,怎么有事又不敢直接来问我。”
广青拉过贺予泗的手,翻来覆去的看,手指划过指缝。
“我给你定了戒指。”
他放开贺予泗的手,侧过身手支着头看贺予泗,“明天拿给你。”
贺予泗听到那句定了戒指开始就僵住了。
广青用头撞了撞他:“阿哥,做咩傻住咗啊,你唔亲我乜。”
贺予泗压下去时的动作又快又凶,可是亲到之后又缓和下来,勾着广青的舌头又吸又咬。
今晚他们只做了一次,两个人都射得很快,贺予泗给广青收拾干净后就出去端饭了,因为广青在床上打滚说他快要饿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