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来的有点儿突然。
黎喻一下子懵住了。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魏青,好半晌,才不确定地道:“您说什么?”
魏青的视线一下子扫了过来,语调浅浅地扬高了,眼里带着点儿说不出来的意思:“喜到不知所措?”
黎喻下意识摇头:“不是——”
魏青骤然眯起了眼瞳,声音又一下子压低了:“那你是不乐意?”
黎喻赶紧摇头:“也不是。”
她两步跟到魏青身边,瞧了瞧他的神情,见他沉着脸色,一副我要生气了的模样,赶紧顺毛安抚道:“我就是有点儿意外。”
他今天整个的表现都有点儿怪。
黎喻踮了一下脚,抱着魏青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侧脸。
魏青几下便被安抚好了,他眉眼微微舒展开了,问她:“你要不要再去歇着?”
黎喻摇头:“我陪你坐会儿。”
她既然都醒了,便没什么睡意了,不如跟在魏青身边,看能不能偷瞧见几眼魏青的奏折。
魏青起先还是在御书房批改奏折的,但他很快就嫌弃来回跑麻烦,把桌案和奏折都挪来了她的寝宫。
黎喻坐在魏青身旁,看着他抛着骰子批阅奏折。
魏青批阅奏折是不看内容的,抛个骰子,直接翻到最后写个“阅”字,再按照骰子结果给个同意与否的回复,便算是批阅完了。
于是黎喻在魏青身边坐了一上午,看着他批阅完了所有的奏折,也没有能够瞧见一星半点儿朝廷的事情。
黎喻觉得这不行。
她还是得想法子调开魏青,完完整整翻阅一遍奏折,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今儿个喜怒无常的原因。
这个想法并不好实践,黎喻忧心忡忡地想了一整个中午,连午睡都没有休息好,结果下午便得到了这个机会。
齐德进来跟魏青通报了些什么东西,他便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匆匆便向屋外走去。
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摸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什么小动物。
魏青道:“我有事要去处理,你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好不好?”
他瞧了一会儿黎喻,指尖又戳了戳她的鼻子:“你不要出去走动。”
魏青想了想,又主动提出补偿:“我回来可以给你带你去国库挑东西。”
黎喻抬了一下眼眸盯着他。
魏青自觉补偿到了位,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瓣,转身便出了寝宫。
齐德跟在他的身后,将屋门关了起来。
屋里没留伺候的宫人,但是黎喻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守在了门口。
黎喻在榻上坐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下魏青一系列的举动,有点儿游移不定地想——
这叫不叫软禁?
黎喻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下了榻。
魏青不让她出殿门,多半是要去做些什么大事,那事情多半还和她有关系……应当还是什么不好的关系。
黎喻觉得,自己可能又在炮灰的边缘试探。
黎喻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桌案前坐下,抬手翻起了奏折。
她不能莫名其妙地就炮灰掉,她得瞧瞧,魏青到底又在算计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