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背景板的角色。
黎安觉得演这种角色也无所谓,反正他在这里知名度几乎为零,在舞台上站也只站那么一小时,估计也没有人会注意他。
背景在十六世纪,是没落武士和歌妓的故事。
编剧者大概很喜欢《菊与刀》,在剧本里大量运用了岛国十六七世纪的社会状况,并以此为基础虚构了一个悲剧。大名和武士阶层的日益衰落,政-府又希求在改革的同时,保全原来的统治制度,歌妓作为[不可接触阶层]的女儿,和武士的爱情不被世人认可,结局也没有苦尽甘来,在炮火声中被侵略者带上了轮渡,从此再也没有回到本国。
……有些不明所以。但所幸感人的地方都和他要演的角色无关,他要演的就是跟在武士身旁,在打斗场面负责被泼人造血浆的那个。
他最近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干脆就答应了下来。
课间休息出去打水时,黎安听见那个跟他搭话的女孩子在旁边和闺蜜说:“我后座的男孩子长得真的超——可爱!以前一直以为他是那种老爷爷一样古板的性格,但今天问他话时感觉他好温柔呀。”
“你确定那是温柔吗,说不定是对年轻人的慈祥?”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有点害怕了。”
夸他可爱他可以接受,但黎安还真不想接受慈祥这个形容。
他那是老干部关爱下级的眼神,是资历老,不是年龄心态老啊……
他结束完功课和工作,回家后并没有马上见到关任,等他洗完澡,出来才看见不知道从哪里飘回来的关任躺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哼最近电视里放的曲子。
黎安头发还没擦干,就走到关任面前,甩了甩头上的水珠。
关任很给面子地一边哈哈哈一边躲,“这样很不好诶,凉飕飕凉飕飕的。”
但事实上他并不能感受到水珠的触感。
“你要去演小短剧呀?”关任笑着说,“我生前也演过一次。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我那一届还挺有名的,叫《刀与花》,讲明治时期的故事。”
黎安唔了一声,说:“我们也是演这个。”
“……啊?这个剧本还能传到你们这一届?”关任有些吃惊,“我到底死了多久呀?”
“你不是和我同年的吗?”黎安问。
“之前骗你的。我也不记得是自己哪一届了,反正对你来说是学长。”
黎安低头看着关任压着额头的半透明手臂里黛色的血管,良久才说:“那我回去帮你问问吧,说不定还能在清明前烧柱香。”
关任觉得少年认真起来的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想抬手摸摸少年湿漉漉的头发,但却没有付诸实施。他其实不太希望黎安去问他的事情,因为总觉得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而且要是他是因为什么不雅事件死的,多尴尬啊,他又不想死后还被人指指点点。
他还记得关于自己的很多事,只有死之前一个月的记忆是空白的。
如果真的是什么不好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吧。
“那我就不问了。”黎安顿了下,说。
“你演的是短剧里的哪个?武士吗?。”关任沉默了几秒,说,“你适合演主角。”
“……比作刀与花的话,我应该是刀上的刀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