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一击拿下并控制下来的地方。
很多在你看来会歇斯底里的事情,当真正面对时,其实你会异常平静,因为在你心里,它其实已经演变过无数次了,能让人情绪失控从来都只有意外。
而眼前的这一幕对于元枟来说并不意外。长霄门众的神智一直受他控制,几乎相当于他的傀儡,这也是当初陌白川会对元枟深信不疑甚至于被他暗算的缘故,因为整个长霄门都在替他掩护。
而几天前,元枟便察觉到长霄门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在这之前,元枟给他们下的命令是杀了前去的元颍。
元枟弯腰捏起一把土,又随意地松开,任它们在风中扬扬着落下。他其实本就没指望靠他们解决元颍,不过是想给元颍来点不痛快的。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元枟看着去掉泥土后地面显露出的半点碎片,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倒忘了,这长霄门也是有些能耐的。
元颍闭着眼睛疗伤,他素爱干净,然而此刻紫色衣袍上却沾染上了丝血迹。
细微却碍眼——一如他那孽子。
他此生不过犯了两个错,一是爱上那妖女因她废了前途,二是当初小看了那孽子,终于让他成为大患。
而这几日,那报应终于来了。
元枟蓦地睁开眼睛,眼底尽是暴戾。
这孽子果然同他那死去的娘亲一般是个能折腾的,不过百年便有了这般实力,若是折腾别的倒也罢,偏偏这孽子便是盯上他。元颍岂能不知,从那孽子一开始对那些散仙下手起,元枟就清楚,总有一天会到自己。
不能束手待毙,元颍很清楚,不能给他继续成长的机会。只是元枟没想到的是,这孽子居然早控制了整个长霄门的人,个个几乎都不要命的和他打。饶是元颍的实力,也终于受了伤,以至于他不得不先停下来疗伤,计划也耽搁了。
元颍深吸一口气,常年警惕的神经却在此刻猛地绷紧,几乎是本能的,元颍身形迅速消失转而出现在另一头。
但饶是这样也还是晚了,一个鬼魅的身影在此刻迅速暴冲而上,仿佛提前预知了他的行动一般,准确地在元颍身形再次出现时毫不保留地出掌。
那一掌太快也太狠,元颍只刚显出身形便让它打的倒飞出去。与此同时,那人诡谲地贴身而上,手上的剑也对准元颍的心口。
“许久不见,父亲——”来人嘴角露出一个笑,带着森然的寒意。
元颍眼皮子猛烈一跳,在最后一刻在空中旋身躲开。
他捂着还是被伤到的胳膊,一字一顿,“孽子。”
然而一击不中,元枟不废话,并不搭理他,只是再次起剑刺去。
元颍迅速稳住,受了伤也不影响动作的身体再次避开元枟的杀招,同时他右手一握,一把通身漆黑的剑也出现在手上。
利刃在手,元颍也再没有避让的必要,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你来我往,速度之快几乎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道交织的残影,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手上都毫无保留,与其说他们是父子倒不如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沙土在飓风中盘旋而起,树木也摇晃着发出可怕的声响,道道剑光中,成排的树木相接着齐根断落,风声尖厉着咆哮出这一场决斗的激烈程度。
许久,元颍终于在一片飞沙走石中显出身形,此刻比起刚才的模样,他相当的狼狈,衣袍上横竖着数个刀口,暗色的鲜色的血将那紫袍原本的颜色覆盖,额前的乱发更是让他的面目狰狞而可怕。
他毕竟在之前和长霄门近乎自杀式的战斗中吃了不少明亏暗亏,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甚至元枟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元颍深呼吸,不甘心的目光戒备而小心地一寸寸从眼前的一切搜寻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