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姬黎收敛了笑,认真跟她说道,“那我就跟你说凭什么。
你虽然出身不光彩却有侍女侍奉,小厮跟随,反之这些下人只能为你所用,还要被你打你被你骂,你说凭什么?
入了左家,左漠渡也没有亏待过你,直接拨给你六个人。这六个人,你说说,凭什么要听你命令。
为什么不是你为她们做牛做马。
说这话前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这种问题。
你现在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是师姬黎,左漠渡他的妻子!这个家没人能够取代的妻子!”
牡丹的问题太矛盾了。
她不想屈居人下,但却没有想过,她也在理所当然地使用着这些下人,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们愿不愿意。
她只觉得姬黎出身好了点,不知道她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
可换种角度想想,在别人面前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她跟师姬黎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唯一不一样的是,师姬黎坦然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身份带来的馈赠,也不得不接受命运带来的压力。
作为师家的女儿,她也在为师家的存在而努力。
包括最后为了保全师家而嫁给左漠渡。
“什么不可取代。”牡丹不信这种话,“总有一天,你人老色衰——”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姬黎打断了,她笑得讽刺:“等我人老色衰难不成就能轮到你上位了?这位姑娘你不要忘记你已经是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了,我才二十岁,年轻着呢,就算有一天我人老色衰了,你估计也早已经不能看了吧。”
牡丹彻底被气青了脸,想要动手却苦于受制于人,脚刚伸出就被姬黎给踩住,一脚踢得跪在了地上。
牡丹心中悲愤不已,没想到竟然这么栽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
下一秒,眼睛却是一亮,仿佛噙着泪光,可怜兮兮。
姬黎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小亭对面石板道上,左漠渡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她松开了手,理了理并没有乱的头发。
牡丹像是受了极大委屈,捂着手腕,一瘸一拐地朝着左漠渡走了过去,小脸皱成一团,没有之前的凌厉,刚走近他身边便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少帅,而后又低下头,欲语还休。
她在楼中对面,自然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再看姬黎也同样面无表情站在那小亭里,不发一语,她就觉得痛快极了。
按照她所知道的,师姬黎不喜左漠渡,现在更不会为了这个事情刻意跟左漠渡解释。
到时候,还不是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按这个人的傲气,也不可能会跟她辩解。
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个恃宠而骄的蠢货小姐罢了,比心机哪里能够比得上她。
按照正常剧情,左漠渡就应当指责姬黎没有容人之量了。
男人总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更何况是左漠渡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不可能会喜欢一个霸道不讲理,且善妒的女人。
吵吧吵吧,这样她才好扮演好贴心温柔小情儿的角色。
她又垂下头,遮住了眼底兴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