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作为穿管局路人甲部门仅有的一名员工,直系领导至今下落不明,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老板觉得这份工作太难做而偷偷跑路了。
**,怎么不带上我。
相较于隔壁大热的万人迷组,路人甲部门虽然冷清工作却不轻松,不仅不能ooc还要保护好主角,梦想是争做最沉默但最亮眼的肉盾。
隔壁万人迷组:真的不考虑来我们组吗?
林祁:谢邀,人在古代,刚接任务,是个贴身保镖。
……
林祁刚进任务的时候这具身体才过了七岁的生辰,原本热闹的家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小孩子被人抱着怀里,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处伤心地。
带他走的人是太子手下的暗卫,这位年轻的太子曾与林家有过一些交情,所以出手保住了林祁的命。
……
"暗七"帝王冷漠的眼神瞥向跪在地上的暗卫"你身为暗卫之首,连杀一个人都办不到,孤要你何用。"
"属下有罪"林祁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无波无澜。从七岁被养父带入暗卫营,到十五岁那年以暗七身份出现在天子手下的暗卫队,再到如今二十岁便成为暗卫之首。暗七五年间不知道为天子杀了多少人获取了多少情报……也受了数不清的处罚。
"去刑堂领五十鞭"帝王一甩袖子,不再说话。
"是"林祁沉默地起身行了礼,悄悄离开去刑堂领罚。五十鞭挨下来,少不得在床上趴上半个月,更何况林祁此次刺杀失败留下了不少伤口。
五十鞭领完,他虽是一声痛未喊,但是缓慢起身走出刑堂时,他还是脚下一软跪在地上。背部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打的稀碎,白皙的肌肤上漏出斑驳的鞭痕和蜿蜒的血迹。隐在暗卫面巾下的薄唇苍白的失去了血色,他的瞳孔也微微涣散,已经有些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了。
如果不是有系统加持的buff,林祁估计都走不出刑堂大门。
林祁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那是药堂暗一给的,可以用来极速缓解疼痛甚至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它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依靠透支日后生命力来修复当前的身体。
即使痛到眼前发晕,林祁也依旧面无表情地颤抖着手将一粒药丸倒入嘴中,疼痛刹那间消失,背后的伤口也不再渗血,暗七慢慢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到房间,林祁让自己斜靠在软踏上平复刚刚吃下去的药。
他并不在意副作用,对他来说,二十年已经够了,透支以后的岁月对他并没有什么损伤。他能平安活下来五年并且成为暗卫之首已经出乎意料了,就算在下一次任务中失去生命,似乎也没什么?大碍。本来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他可留恋的东西。
更何况,他并不是真的暗七。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他疲惫地轻声应了一下,推门而入的是暗一。?
"……这次又是因何。"暗一站在他面前,轻声问道。
"那人不止是简单的细作,他背后还有更深的情报网。"林祁略微疲倦地阖了下眼,"……有人暴露了我的行踪。"
如果不是系统拦着林祁,再三劝阻路人不可ooc,他早就开麦做个喷子了。
这个老板真的不当个人林祁和系统嘀嘀咕咕这换个人都得被打死了
暗一看向他,叹口气:"所以你又吃了那药,对吗?"看到对面的少年点头,她内心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他们七个人都是同年从暗卫营里出来的暗卫,暗七年纪最小却是最好的暗卫,虽然整个人冷冷清清但实际上他十分依赖其余六个暗卫,也愿意对他们说更多的话,但也仅此而已。
"……"?暗一坐在软塌上轻轻摸了暗七的头,然后递给他一瓶膏药,"罢了,你既吃了那药,我就不再给你其他的药了,祛疤膏你记得用。"
从他进入暗卫营开始,养父就不再像儿时记忆中那样温柔,他最后的柔软举动,也就是在每次暗七受伤之后送过来的一瓶祛疤膏。因此林祁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任务结束后除了养伤就是涂祛疤膏,而实际上这个药除了祛疤,更重要的是用来温养身体,但是没有人告诉过暗七,暗一也从未提起,暗七问起来她也是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而实际上这个药方还是暗七养父单独交给她,并叮嘱她这件事谁也不要提起。
"好。"?
是天使吧这位姐姐林祁眼里包着泪看向她,心里吹了一万句彩虹屁,面上却依然冷淡。
"那我先走了。"?暗一轻轻的关上门,又叮嘱暗七按时用药,就快步离开。
此时御书房的帝王?看着满是废话的奏折,头有些疼,手指轻轻点了下桌子。
一个黑色身影悄然出现:"属下在。"?
帝王皱起眉头:"暗七呢。"
"暗七已领完罚,目前正在休整,今日是暗六当值。"?暗六跪在地上,低着头闷声道。
"换他过来。"?帝王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的狗怎么样。
"是。"暗六心中一紧,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斜靠在软塌边的林祁正闭目养神?,突然听到暗卫之间特殊的哨声。他垂下眸子,起身有些踉跄地找到一身干净的暗卫服换上,取下脸上的面巾,换上新的之后,他看向暗一拿给他的祛疤膏,想了下还是揣到怀里。若是在房顶阴暗处盯梢时,他可以借此机会多用点,这次的伤太深了,如果不及时处理,很难消除。
飞身赶往御书房,在和暗六眼神交流后,?林祁跪在帝王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资本家的良心都是大大的坏林祁低着头在心里默骂刚揍我五十鞭现在又让我来值班,有没有人性啊
很显然,没有系统一边玩游戏一边插话。
"说吧,为何失败。"?帝王隐在软塌的帘子后,一边把玩杯子一边问到。
"属下被目标发现了行踪。"暗七只此一句,便不再开口。
黑色的靴子出现在眼前,暗七将头低的更深,帝王只能看到他黑色的发旋:"难怪。"难怪连暗七都失败了,原来是出了叛徒。帝王收紧手指,手伸得可真够长,连朕的暗卫里都被插了人。
?暗七低头看着帝王的靴子,思考待会要用多少的祛疤膏才能去掉这次的鞭痕。
"今日换你当值。"?帝王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御书房,暗七轻声应到后转身跟着帝王身后。
"摆驾昭阳宫"细长的太监声响起,林祁轻轻吐了口气,陛下留宿妃子那儿是再好不过,他就有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伤。
帝王心中郁郁,就算素日得宠的妃子在怀中娇笑挑逗,他也阴沉着脸。夜色渐浓,帝王推开怀中的爱妃,阔步离开。林祁守在暗处,看到帝王的身影离开昭阳宫,他收起药膏飞身前去养心殿。
帝王斜坐在软塌上,把玩着一枚玉佩,声音冷冷淡淡:"暗七。"
"属下在。"林祁身形一闪,跪在帝王面前。
"你说,这暗卫里谁会是叛徒。"帝王勾起一抹冷笑,充满戾气的眼神看向跪在脚边的暗卫。暗七低着头,一言未发。
"呵,他可真是好手段,连朕的狗都敢背叛朕。"帝王越想越气,一怒之下将手中的玉佩摔在地上,绿色碎了一地,暗七依旧垂着头。
今上在养心殿发了一通脾气后,挥手让林祁继续去当他的贴身保镖。
……
帝都某处森林里,林祁一边护着陛下一边警觉地观察周围,靠着系统的小地图和矫捷的身手甩掉了一批又一批的杀手。
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追杀之后,林祁带着面色阴沉衣衫凌乱的帝王躲进了一个山洞。
他们今日本就是微服出行,不料被有心人得知后,竟打算一举做掉龙椅上这位,企图直接逼宫上位。
幸好昨晚上改成了林祁值班,不然他的老板只怕当场去世,他直接任务失败。
林祁迅速地给老板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后,就独自靠在角落给自己新添的伤口上药。
皇帝摩挲着腰间悬着的玉,面容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旁忽隐忽现,黝黑的眸子里满是阴郁。
他自小就是太子殿下,一路也算顺风顺水,从没想到他的好弟弟竟然这么胆大,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杀掉他自己夺位。
如果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换掉了本该值当的暗六,只怕他这一次真的要阴沟翻船。
"……"他撇了眼隐匿在角落的暗七,林家小公子倒也是个人才,硬是带着他从一众包围里杀了出来,甚至他都没受什么伤。
林祁借着隐约透过来的火光给自己左胳膊上的剑伤上好药,就靠在这块地方守着主角,许是太累,守着守着林祁就睡过去了。
半夜,林祁发了高烧,烧的昏昏沉沉的他挣扎着从角落里站起来,下一秒腿一软直接摔了下去。
熄灭的火堆旁,一双黑色眸子睁开,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林祁。他摔下去的时候把脸上的面巾也一同甩出老远,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的人有着怎样一副好样貌。
长睫低垂,没有血色的薄唇被贝齿咬出了轻微的印子,面上晕着薄红的血色,若说平时的林祁是一把出鞘的剑,那么生病时的林祁就是一只惹人爱怜的小猫咪。
夜色下的皇帝眸色渐深,他终于记起来林家为何从不让小公子见人,就这幅模样,若是被世人所知,怕是早早地就被摘走了。
且林祁这么多年从未取下遮住他面容的面巾,必要时甚至还会戴上铜面具,除了将他养大的暗卫,竟无人知晓遮掩下的好容貌。更何况这位陛下只在很多年前匆忙见过他一面,早就抛在了脑后。
"……热"林祁趴在地上蜷起了身子,"好冷……"。
忽冷忽热的身子让林祁颇为难受,只是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本能,所以系统也没办法帮他降温。
皇帝走过来将地上的人抱起,半靠在自己身上。只是他刚坐下去,原本昏迷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伸手就要掐向他的喉咙:"你是谁……!"
皇帝握住林祁没什么力气的手,声音低沉:"是孤。"
"陛下……"方才还崩着最后一丝神经的人这下彻底的陷入了昏迷。
他半抱着身上的人,低头看向林祁。这张脸,和当初名动帝都的林家大小姐有七八分相似,且远胜于那位林家千金,也难怪她被盛赞容貌倾城之时总是笑而不语,家里幼弟的长相可比她还要出色。
林祁怕冷,于是拼命往皇帝怀里钻,只为汲取一丝温暖。折腾间本就破碎的衣衫更是凌乱地散在身旁,漏出了一丝莹白。
皇帝的目光好像被那一小片肌肤黏住了,他抬起手摩挲着那一小块。触手温润光滑,好似上瘾一般,揉得直泛红。
从前他只当暗七是他手下最忠诚的狗,却没想到还是一条长得不错的狗。
林祁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原本受的伤就没有好利索,如今为了保护皇上更是再添新伤,若不是暗一没日没夜地守着只怕是会昏迷的更久。
三天的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妄图刺杀今上逼宫上位的忠亲王被下令抓捕,王府的女眷子嗣皆被投入大牢,待十日后行刑。
而暗卫营的叛徒也被指认出来,其中一位同林祁颇有些亲近,是他养父收养的里的宠妃,哪想最近一段时间,皇上根本不翻她牌子,甚至于她连皇上的影子都瞧不见。素来嚣张跋扈的静妃哪能受这种屈辱,直接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去偏殿会一会那个"美人"。
"来人,给本宫把人踹开。"
直接了当地破门而入,却不想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阳光下,一抹俊美非凡的面庞映入众人眼中。
"你……你……"静妃被那美色惑得半天都回不了神,"你就是那美人?"
林祁有些茫然,但他只是微微颔首:"属下是陛下的贴身侍卫。"
"贴身侍卫?!"突然拔高的女声唤回了众人惊叹失神的目光,"你,你这样的……真是暴殄天物!"
这样好看的人,居然只是做个护卫……
静妃迷恋地看着那张脸,越走越近,想要触碰的心越发强烈:如果能瞒着陛下把这人带到自己的寝宫,这样美的人每日只能看着自己,只能在自己的命令下哀求落泪……
"静妃,"带着怒意的男声从院门口响起,"你逾越了。"
林祁抬头看向男人,又看了看一院子的人,这是来干嘛的。
"陛下……"静妃这才反应过来,忙依偎到萧厉成身边,却被男人一把推开。
皇上快步走到青年面前,面上不悦:"你怎么把门打开了,没有孤的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林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当着众人的面退回房间,把门关上。
"静妃,禁足,降位分为答应。没有孤的允许,你就永远待在你的地方!不要让孤,在任何地方看到你!"狠厉的目光死死盯住面前的女人,真是该死,居然妄想她不配拥有的东西。如果不是她还有点用,她今天怕是活不出这个地方。
"今天所有的事,孤如果听到一个字,全部格杀勿论。"
众人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迎接着帝王的怒火。
接下来的日子,林祁所有的活动范围就在这个小小的偏殿里,萧厉成甚至不允许他到院子里去。林祁也乐得清闲,往日他不是在房梁就是在屋顶,整日风吹日晒的,吃不好睡不好,如今带薪休假,他高兴还来不及。
只是食髓知味的男人夜夜都宿在他的帐中,将这个漂亮的青年压在身下肆意玩弄。
"唔嗯陛下太深了"林祁跪趴在锦被之中,圆润饱满的嫩白肉臀高高翘起,男人修长的手指死死掐住这两瓣软肉,狠命地往自己的胯下撞去,粗壮长的阴茎在红肿外翻的菊穴里飞快进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拍打间挤出了许多白沫。
萧厉成精壮的身子覆在林祁背上,下身像打桩机一样快速地凿弄着紧致湿滑的肠壁,耳边是林祁咬着唇发出来的呜咽求饶声。
男人眼睛里满是狂热的爱意,偏过头不住亲吻着青年白皙的耳垂,低哑的声音在屁股和耻骨啪啪啪的撞击声中清晰地穿进林祁的耳朵里:"呼小狗的骚逼好紧好热一直在咬孤的鸡巴呢是不是很想吃大鸡巴,嗯?"
林祁好看的眸子里全是泪,摇着头不愿讲话。男人沉下脸,有些恼怒:这些天他只要无事就会来陪陪林祁,就是希望能让林祁对自己产生依恋,可是就算他们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这么多次,林祁的眼里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想到这儿男人的动作越发失去控制,鸡巴快速插入抽出,不断研磨顶弄敏感的直肠口,青年攥着被子颤抖着白玉似的身子,嗓子里不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感受到青年即将高潮出精,男人恶劣地堵住小鸡巴的铃口,林祁迫不得已流着泪回头哀求他,俊秀的脸上挂着泪痕,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潮红,泛着水光的薄唇半张着发出呻吟声:"唔陛下、陛下让我射鸡巴好难受"
男人低下头咬住青年背上的一块软肉,软着声音哄骗:"我们一起,好不好。"
大鸡巴肏弄着菊穴都出了残影,敏感点被青筋暴起的巨屌不断碾压,青年只能被迫承受滔天的快感和无法射精的痛苦,只能不断夹紧肠道试图让男人射出来。萧厉成自然感受到身下人的小心思,轻笑着掐住细腰开始最后的冲刺,在数十下的重凿之后,男人终于顶着肿大的直肠口射出了滚烫的浓精。
半软的鸡巴从穴口抽出来的时候,满肚子的精液没了堵塞瞬间从殷红糜烂的屁眼里流了出来。青年也射出了少的可怜的精液,浑身陷入高潮之中不住地颤抖着。
萧厉成爱怜地抚着青年光滑的脊背,大手放在装了满满精液而鼓起来的小肚子,含笑道:"孤的狗狗好像怀孕了一样,真可爱。"
林祁半闭着眼睛,卷翘的长睫上挂着几颗水珠,被自己咬烂的红唇带着血迹,模样又可怜又艳丽,让刚刚射完精的萧厉成瞬间有些意动。但是看着累坏了的暗七,他觉得还是缓一缓,磨着后槽牙的男人想,少了的次数就下次补上。
又过了几日,男人依旧每天准时打卡林祁的寝殿。秉承着角色要求,林祁永远都是那副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接受的模样,成功让萧厉成心头一梗,不知道该说他是不开窍还是愚忠。
"暗七,"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眼前的人,声音里隐约带了些期待地问道:"你对孤有感觉吗?"
林祁垂着头,声音平淡而冷清:"属下永远是陛下的暗卫,绝无二心。"
萧厉成的脸色瞬间扭曲,强忍着暴怒又问了一遍:"抬起头看着孤,除了忠心,其他呢?"
林祁懵懂地抬头看向他,眼睛里一片茫然:"……?"
无法容忍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应的帝王弯腰掐住青年的下巴,手劲之大让林祁心里低声咒骂了一句死变态,面上却是茫然中带着些恐慌:"是、是属下的错——"
条件反射认错的林祁突然卡壳,很显然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萧厉成看着青年惶恐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而且越来越大声:"哈哈哈——孤居然、孤居然——"
他居然想听到一个暗卫对他说喜欢,对他说爱,怎么可能呢。萧厉成满脸阴郁,嘴角带着冷笑:我怎么会想要一条狗的爱?
萧厉成不愿相信刚刚隐隐带着期待的人是他自己,只是不断找着借口: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不过是因为他有个淫乱勾人的身子,不过是……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恼羞成怒。
"休养了这些日子,也该回来继续做事了。"男人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祁毫不在意,待人走远之后才躺回床上和系统吐槽道:"什么主角啊这,周扒皮还差不多,伤都没养好就肏,完了还让我上班。"
系统倒是窥见了男人的几分心思,结果ai都发现的事情偏偏就它的绑定对象没看出来,系统吸了口烟,表情颓废安慰着愤愤不平的任务者:"没事,还有一个节点我们就可以脱离世界了。"
林祁一听可以结束这次任务了那叫一个高兴,尤其是得知这个节点就在几天后,整个人直接忘了刚刚的不快,兴奋地规划着工作结束后的假期分配。
系统翻了下自己的工作记录,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任务者高兴就好,只怕是主角可能不大好受了。
消失多日的暗七重新回到了暗卫营,暗一是最高兴的那个。当初林祁昏迷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少年的身子就像一个危楼,地基正在慢慢被侵蚀,终有一日会分崩离析,而那个时候就是她也救不了暗七。如今看来,暗七在皇宫里养得还不错,脸色也没那么苍白。
"暗一,"暗七和其他几个暗卫见完面后,单独留下了她,"之前的药还有吗。"
暗一皱了皱眉头:"那药不是叮嘱过你少吃吗?"
暗七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又从她手里拿了几颗以备不时之需。暗一以为他养好了伤,怎么可能呢。被人关在不见阳光的地方,每天晚上都要承受来自那个人的爱欲,他没当场吐血已经算不错了。
可笑的是,那人最后还假惺惺地问自己对他除了忠心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吗,暗七想到萧厉成怒火冲天的模样就是讽刺一笑。
当年他林家出事,萧厉成身为太子也颇得帝心,只要他私下里稍微提上一两句,林家也不至于真的彻底家破人亡。可他并没有,反而冷眼旁观林家顷刻间消亡。或许是那点子交情唤回了他一些良心,出手救下了林家小公子,但也仅此而已。毕竟之后的事,大家都清楚,他林祁一个被林家上下娇养长大的孩子,进了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
年幼的孩子并没有忘记一夜之间失去家人失去一切的痛苦,也没有忘记报答救命之恩。林家把他教的很好,所以小林祁咬着牙扛过了暗卫营的苦和痛,浸透了一身的血色从里面爬出来,成为了他所要追随之人的一把最锋利的刀。
明明一开始,他还是个会撒娇会哭闹的小孩子。林祁刚被收养的那段日子,做噩梦的时候还会流着泪一路小跑去找他的养父,用那双谁也不忍心拒绝的大眼睛哀求着对方收留他一晚。那位暗卫是知晓自家殿下的所作所为,对这个小少爷心怀一丝愧疚,也就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小少爷竟然跑来告诉他想要成为暗卫,而太子殿下并不在乎这件小事,他早就把一时的善意抛在了脑后。可林祁没有,他熬不下去的时候就想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姐姐,还有养父,和他同期的小伙伴,以及那个对他伸出援手的……太子殿下。
所以后来暗七永远把太子殿下的安危放在首位,永远听从他的命令,哪怕是被他夺去了身子也没有什么不甘,只觉得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回报方式。
可是偏偏某一次,他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了萧厉成的话。
"孤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萧厉成搂着怀里的青年,爱怜地轻吻那破皮红肿的唇,喃喃自语,"大概就是随手救下了你。"
暗七在意识快要沉入黑暗之前,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法的自慰不仅没有缓解他的欲火,反而让林祁更加无法忍受。少年翘着屁股,扭头看向自己的臀尖,过于肥厚的屁股遮住了他自渎的场景,只能凭感觉抠弄着肠壁。
可是尝过粗鸡巴的肉穴根本不满足细细的手指,林祁把自己玩得不上不下,最后只能哭着骂宇文漓:"变态呜呜呜我不要你肏我了呜我好难受、好痒"
宇文漓原本看戏的表情立刻被阴郁取代,他危险地压下眉峰,逼近不知自己说错话的小猫,一字一句地问着:"不让我肏,那你想让谁肏?"
他抓着泛红的臀尖,大鸡巴不留情面地插进小穴里,刚一进去立刻就被蠕动的肠肉紧紧咬住不放松。宇文漓笑了,只是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要是敢让别人肏,我不介意把你锁在床上只能张着腿吃鸡巴!"
林祁抓着枕头,被身后人疯狂有力的肏弄撞得腰肢乱颤,小嘴大张着只能发出气声,嫩舌早就吐出收不去了,丝丝涎水顺着唇瓣滴落在床上。
"太爽了……"林祁被男人肏到失神,在陷入一片昏暗前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宇文漓见人昏迷过去,抽出还硬着的鸡巴,将人抱去浴室给他做清洗。只是洗着洗着,浴室里就又响起了少年喑哑的浪叫和啪啪的肉体碰撞声。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
宇文漓抱着瘫软成泥的小猫去客房睡,主卧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他们二人的淫液和衣服,大床更是被蹂躏得一团一团,就连地上的毛毯也是凝结成块,白色的精液结块格外明显。
一脸疲惫的少年呼吸平稳,安静地躺在被子里,漂亮的脸上还有些情潮过后的红晕,唇瓣更是红肿不堪,唇珠都要被人吸烂了,泛着不正常的颜色。
宇文漓爱怜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刚刚那场性爱让他感受得淋漓尽致,以至于说出了一些不太好的话,还好林祁因为发情期意识不清醒没听到,不然怕是要飞快地逃开他。
他阴沉着脸,大手轻柔地抚着少年的脸颊:"我绝不允许你离开我。"
无论你是什么,是人是妖,最后都只能是我的。
这还是林祁第一次被欲望完全支配到失去理智,所以当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只觉得浑身酸软像被车翻来覆去碾压了很多次一样。一条胳膊横在他的腰间,将他紧紧扣在怀里。林祁光滑的脊背贴在男人火热的胸口,若有若无的吐息在耳边让他不大适应。
他皱着眉将男人的手从自己腰上掰下来,慢慢挪到床的另一边,只是他刚从床上坐起来就感到一阵刺痛从后腰处传来。林祁低下头往痛感来源看去,不看不打紧,一看让他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两个凹下去的腰窝上全是吻痕和牙印,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已经从殷红变成了暗红,被嫩白的肌肤衬得格外吓人。
"是狗吗这个男人!"林祁黑着脸拿手指轻轻抚摸备受折磨的腰窝,指尖银光乍现,将痕迹和痛楚尽数抹去,才让他脸色好了一点。只是发情期过后的虚弱期让林祁被人疼爱一晚上之后腿都软了,只能扶着床头的柜子边缘慢慢站起来。
可惜他太高看自己的能力,还没走几步,就因为右脚一软生生单膝跪到地上,发出了嘭得一声。
宇文漓还在梦中就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醒,他伸手没摸到怀里的青年,立刻起身寻找林祁,却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小猫浑身赤裸跪坐在地上,瘦弱的身影还微微发颤。
"阿祁——!"他大惊,慌忙跑到青年身边将人抱到床上。
林祁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和主角做了一晚上就虚弱到连路都走不成的地步,又羞又恼,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羞涩的红晕,看起来娇艳欲滴。就在他准备努努力站起来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接着他就被人公主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林祁沉默了,他最丢人的样子居然还被主角看到了!他小猫咪的尊严都丢尽了!不高兴的小猫开始挥爪子,试图从这个讨人厌的铲屎官怀里挣脱出来。
"放开我。"林祁掐着男人精壮紧实的胳膊上,冰冷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爽。
宇文漓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将人搂得更紧,胯下沉睡的巨龙和柔软的臀肉相遇,很快就清醒过来。他呼吸瞬间重了一息,但林祁的态度让他不好轻举妄动,只能低声哄着小猫:"乖,你刚刚都走不了路,你看你的膝盖上都磕出淤青了。"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揉青年受伤的右腿膝盖。
林祁冷笑,说出来的话像一把把刀插在宇文漓的心上:"我为什么走不了路你自己清楚。"
"宇文漓,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夜情在我们妖界和你们人界都是平平无奇的小事。我很感谢你昨晚收留了我,但是好聚好散,我现在要走,你能不能松开!"林祁磨了磨牙,他快要被屁股下面那根日益胀大的鸡巴顶得起反应了。
宇文漓原本正揉膝盖的手停下,林祁还以为他被自己刺激到了。却没想到男人将他转了个面跨坐在自己身上,一根直挺粗壮的火热性器夹在他们两人的腹肌中间,暧昧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
"一夜情?"男人挑了挑眉,大手用力掰开紧致饱满的蜜桃臀,抬腿把青年往上颠了颠,让早起馋穴的肉棒夹在股缝间缓缓摩擦着。原本稚嫩的雏屄经过一晚上鸡巴和精液的浇灌,早就变得烂熟湿软,现在不过是轻轻磨动两下就饥渴地张开小嘴吸食着贴过来的肉茎柱身。
"阿祁,不是所有的帮助都不求回报的。"宇文漓压下眉眼间的戾气,忍着怒意在青年的天鹅颈落下轻吻,细碎的酥麻感从林祁的尾椎骨升起,一路窜到他的全身。
林祁被这不要脸的男主惊到了,一时走神就城门失守,湿热的肠肉被三根手指侵入,正飞速地插弄着。敏感的穴壁被插进抽出的手指操得汁液横飞,咕叽咕叽的水声让林祁红了脸也软了腰。
但他仍然强撑着小猫咪的高傲,红唇吐出一串话逼得男人不得不停下动作向他解释:"宇文漓,是你赶我走,结果又是你把我带回家。我是一个被你玩弄股掌之间的傻子吗?是你亲口说的不要我!"
"而且我发情期是没有分辨意识的,无论来的是谁我都会和他上床,懂吗?"林祁心想当然不是这样了,系统会保护他的人身安全系统:……,他主要是看不惯主角这种死犟嘴的闷骚性子。
宇文漓被林祁的话伤到了,手指从屄穴里抽出,带出了一股甜腻的肠液。他沉默了半晌,才低着头开口:"不是这样的……"
林祁讥讽一笑,清冷的音色凉得男人心口一痛:"是因为我很好肏?"
"不是的,阿祁,我真的喜欢你。"宇文漓脸色煞白,他抱着青年一遍遍告诉他自己的真心,可惜早就不愿相信他的小猫说什么也不听,甚至还嫌烦地捂上了耳朵。
"我那天说得都是气话……"宇文漓看到不愿意听他解释的小猫,神情黯淡,整个人都失了颜色。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喜欢,不然我不会把你带回来的。那句话真的是一时恼怒才说出口的,阿祁,我真没想过赶你走!我只是、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自己会喜欢一只猫。
宇文漓那天晚上想了好久,才愿意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可惜第二天早上就发现猫不见了,本来冒出来的想法再次被按下去,直到他听到同事说外面下大雨,他一直在不安的心终于被掏出来得见天日。
他一直一直在忧心着那只小白猫,那只又调皮又通人性的小家伙,那只他一见钟情的小家伙。
还好他去的不算晚,找到了遗失的珍宝,甚至彻底吃到了嘴里。原以为这就是结局,没想到他的小猫并不愿意接受他。归根结底,到底是他说的那几句话伤到了小猫。
"我错了,宝宝,"宇文漓一旦开窍,连面子都不要了,舔着脸哀求小猫原谅他,"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但是不要离开我好吗。"
林祁撇过头不看他,余光看到男人失落地低下头,他有些过意不去,诡异的愧疚涌上心头,让小猫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看你表现。"
宇文漓立刻抬起头,表情变得飞快,一张俊脸笑开了花:"真的吗宝宝!"
意识到以及又被骗的小猫气得咬牙,再加上他烦透了身下那根蠢蠢欲动的大肉棒,生怕宇文漓摁着他再肏一通,立刻变成小猫咪飞快地跑开。
实践证明小猫咪是很记仇的,至少那天发情期被人趁虚而入之后,林猫猫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屁屁就再也没化出人形过。每天早上都是踩着宇文漓一张俊脸把人嚯嚯醒,一边用大尾巴拨弄他的鼻子一边喵喵叫人起来给他做饭吃。
宇文漓能怎么办,还不是老老实实起来,抱着不安分的小家伙去客厅,给他倒猫粮冲羊奶,还要给猫猫擦脸擦嘴。
"喵呜呜~"林祁吃饱了就有些惫懒,踩着小碎步哒哒的往沙发那儿走,宇文漓被他身后一动一动的小耳朵勾得心痒难耐,蹲下身将小家伙一把捞到怀里。
"喵?"林祁瞅了瞅男主,被他脸上荡漾的表情辣得没眼看,不得不发出一声猫叫提醒他把自己放下。
宇文漓假装没听到林猫猫不高兴的哼唧声,反而变本加厉把猫举高,让他的下半身正对着自己的眼睛。林祁立刻发出尖锐高昂的猫叫,随即大尾巴夹紧在后腿间,将埋在毛发里的粉色小穴遮得严严实实。
男人没忍住,笑出了声,眼神对上小猫想要刀人的目光时,笑得更加开怀:"乖,我只是看看肿了没。"
林祁气得都说人话了:"死变态!上次…上次做完都过好几天了你才来问我肿没肿!"妈的,梅开二度搞偷袭,臭男人。
宇文漓凑到小猫脸上亲了亲,用一种溺死人的语气诱哄没什么经验的小猫:"乖,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一点红。"
林猫猫将信将疑,但他又不能当着宇文漓的面去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能虚张声势:"你……你确定?"
宇文漓心里暗笑,面上却越发严肃:"那天做的太过火,没来得及给你涂药膏。这几天你还不理我,我怕说出来你就更生气了,但是我刚刚发现那儿好像有点不对劲…"
还没等说完林猫猫就慌张地变成人形,他自己没什么感受,但是宇文漓说的听起来太吓人了。宇文漓只觉得眼前一闪,一个白嫩的身子就落在了怀里,突然的重量让他差点没抱稳,还好林祁反应迅速,两条长腿飞速地缠在他的腰间,胳膊也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两个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在宇文漓的颈侧蹭来蹭去,瘙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林祁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在他脸上咬了一下,一边磨牙一边嚷嚷着要男人给他看自己的身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宇文漓装得一副绅士模样,实则动作比谁都快,他把人放到沙发上后就把腰上的两条腿抬高扛到肩上,林祁被迫翘起屁股腰部悬空,这样的姿势让他有些不安。
"喂,你、你要看也不用这样吧!"少年瞪着一双猫眼,又害羞又恼怒,白皙的肌肤渐渐泛起了粉色,让人看得口干舌燥。至少宇文漓眼神已经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他沉沉地看了眼尚不知后果如何的小猫,手心握着温热腻滑的小腿,悄悄吞了下喉咙。
他张口解释,嗓音不知为何带了点沙哑:"乖宝,这样能看得更清楚。"
好骗的小猫咪似信非信,最后还是皱着眉头放松了身子任由男人把小屁股扒开凑近看那稚嫩的菊穴。藏在臀缝里的穴眼又小又粉,还沾了点亮晶晶的肠液,显得更加诱人。宇文漓心头火热,喷出来的鼻息也越发沉重,飘到穴口激得林祁小小尖叫了一声:"宇文漓…!你烫到我了!"
"对不起宝宝。"敷衍的回答掩盖了他喷薄的欲望,也糊弄了不了解他的傻猫猫。
小猫咪哼了一声,碎碎念着让他离远点别靠那么近,男人一边点头一边贴得更紧,高挺的鼻梁差一点就触到了翕张的屄口。男人大手掐着白软的屁股又揉又捏,硬是把林祁爽得硬起了小鸡巴,连敏感的屁眼都涌出了小股透明香甜的肠液出来。
"你干嘛呀……"得了趣的小猫贪欢,却又觉得这样不大好,就操着一口软绵绵的语气骂着男主。
"不是说好了给我看哪里出问题了嘛…"
宇文漓捏了捏粉嫩的臀尖,闷声:"得把穴揉开揉软了,不然我看不到里面,万一里面也有问题怎么办。"
小猫窃喜,但还是故作矜持:"那,那好吧,你再多揉一会,待会看完可不许再看了!"
男人笑着答应,却在下一秒埋进两瓣臀肉间,火热的舌头径直顶开周围簇拥着的褶皱,操进了他肖想许久的穴壁中。感受过快乐的肠壁自然欢迎外来物的侵犯,又湿又热的肠道夹着粗糙的舌头开始有规律的收缩。
"呀…!宇文漓,你你…你怎么伸舌头进来!"没有防备就被男人舌奸的小猫吓得尖叫,连带着肠壁也不自觉紧缩,狠狠夹了下宇文漓的舌头。"嘶——"宇文漓被突然绞紧的肠壁夹得舌尖一痛,含糊的闷哼被丰满的屁股全部吞了进去。
不爽的老男人扒开肉屁股用舌头拼命往里探,勾到了一处软肉之后狠狠撞了两下,接着就感到手下的身子一颤,汹涌澎湃的肠液从深处冲出,硬是将舌头顶出了屄穴,林祁抓着沙发咬住下唇,大腿肉都在一抖一抖。淅淅沥沥的肠液流出穴口喷溅到宇文漓的脸上和胸口,林祁眼睁睁看着他用那条肏穴的舌头舔去了嘴角的淫液,砸吧了一下嘴后笑着对他说——
"是甜的。"
小猫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去,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瞬间通红,臊得他都不敢看宇文漓。男人直起身往前倾,薄唇含住林祁咬着的红唇,一点点吮吸着肉嘟嘟的唇珠,柔软的触感让小猫很快迷恋上接吻的感觉,甚至一吻结束后还追着宇文漓要亲亲。
"乖,让我肏肏,好不好。"宇文漓亲了亲小猫的脸颊,用鼓囊囊的下身撞了撞白花花的屁股,肉浪翻滚让他呼吸又重了一息。
林猫猫转了转大眼睛,头顶的小耳朵也跟着耸了下,决定要男人满足他的要求才行:"那我要很多亲亲!"
宇文漓脱掉内裤抱起他,让林祁的腿夹紧他的劲腰,滚烫的硬鸡巴卡在股缝间轻轻磨蹭两下,就着肠液便全根没入。清醒状态下感受到无边快慰的林猫猫张大嘴露出了锋利的犬齿,粉嫩的小舌头在藏在口腔里被宇文漓看了个光。
"啊啊——太深了!宇文漓!"他哭着扭动细腰,反而让鸡巴进得更深,一点一点地磨到了花心。
大力绞紧的肠肉夹得宇文漓不停粗喘,咬着牙拍了拍小猫的屁股:"宝宝放松点,老公要被你夹射了。"
"不许打我屁股!"林祁尖叫着咬上了男人的肩膀,血淋淋的牙印传来的刺痛和下体被浪荡肠肉裹紧的爽感混杂,让宇文漓昏了头,再无所顾忌。大手掐着细腰,胯下飞速挺动,狰狞的龟头一下又一下地顶在了直肠口上,每深肏一下,小猫就抖一下,穴壁就紧一分,骚水喷出的量就大一股,很快那股子淫浪骚甜的味道就散发开来。
"小骚猫,爽不爽!"宇文漓的额头满是汗珠,一手扶着小猫的腰一手掐着肉屁股,打桩机似的狂肏这口荡穴,把人干得淫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只会趴在肩头细细地哼唧着。
紫红色的阴茎在雪白的屁股里进进出出,飞溅出来的肠液在高速抽插间被拍打成白色泡沫堆积在穴口,而他们站着的那块地毯也一点点变深。
"太爽了…屁股…屁股要被肏烂了!!!"直肠口被鸡巴一次次狠凿下变得红肿,林祁胯下的小鸡巴夹在两人的腹间不断上下磨动,直到男人一记深顶,后穴和鸡巴同时达到了高潮顶端。一个喷出精液一个喷出肠液,因为高潮而不住痉挛的穴眼拼命吸咬着青筋暴起的大鸡巴,渴求着男人的滚烫浓精。
"嘶——夹那么紧就这么想吃精液?叫老公就射给你!"男人红着眼睛往死里干着骚老婆,青年平坦的小腹上忽隐忽现的长条形在此刻越发明显。
被男人肏到吐舌头话都说不利索的小猫抓着男人的背划出一道道红痕,靠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喊着:"老公老公射给我"
白光炸开的瞬间,林祁无声尖叫,被大股射在花心的滚烫浓精烫得再度高潮,而男人狠命掐着小猫的腰不让他逃脱,只为了把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尽数洒在他的后穴中。鼓起来的小腹中满满当当的全是浊液,半软的肉茎抽出后,合不拢的小屄上都挂了一些浓精,糊在穴口色气十足,看得宇文漓蠢蠢欲动想要再来一发。
"好撑"林祁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水汪汪的眼睛控诉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你怎么全射进来了"
宇文漓舔着脸求他再来一发,发誓下一次再也不射进去。
"大骗子!"气鼓鼓的小猫侧过身不理他,却被男人揽在怀里轻声哄着:"乖阿祁,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忍不住。"
"人类对于喜欢的人是有无尽欲望的。"宇文漓把玩林祁的小手,亲了亲小猫湿漉漉的脸蛋,认真地说,"我爱你,所以我想把你锁在床上,每天只能看着我,只能被我操。"
林祁红着耳朵听他讲骚话,谁料这男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淫秽,妖精听了都自愧不如。气得他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再多说一句话。
宇文漓也不闹,乖乖闭上嘴,将人搂在怀里,细碎的吻从耳边慢慢流连到了后颈。
"好啦好啦,烦死人了,再做一次,最后一次!"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小猫软了腰,他在心里回味了下刚刚做爱的快感,最终折服于舒服两个字,点头应了男人的求欢。
宇文漓立刻抱着小猫进了浴室,他早就想在浴缸来一发了……
半掩着的浴室里很快就传来了娇媚的喘息和男人的低吼,接着又消散在水声中。
【由于本次任务世界比较特殊,建议宿主封锁记忆进入】
【确认封锁,开始载入……】
林祁是望城林家的独苗,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林家家主更是把他捧在手心疼爱,生怕宝贝儿子受了委屈。于是倾尽林家资源,养出了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
"阿祁,你怎么又打架?!"林父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顾不得梳洗整装,就先来看自己的宝贝大儿子,结果这一见面差点给他气厥过去了。
少年俊朗锋锐的眉眼处带了些青紫,紧抿的唇角还沾着血迹,他来的时候正盘着腿坐在地毯上给自己上药。贴心的仆人给小少爷扛来一块大镜子,让他对着镜子仔细上药。林祁一边给自己贴创可贴,一边疼得呲牙咧嘴。
他听到老父亲的声音,从镜子里甩了个眼神给对方:"见义勇为。"
林父根本不相信自己儿子能有发善心的时候,盯着林祁看了好半天,就见少年慢慢红了耳尖,扭过头虚张声势地大声解释:"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好心帮忙不行?!"
少年跳脚的样子活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躲闪的眼神配上满脸的红晕,林父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原来是自家这个混小子,他好像恋爱了。他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阿祁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被喜欢两个字戳中的年轻男孩沉默下来,好半晌才支支吾吾:"我……我只见了她一面,连名字都不知道……"失落的少年肩膀耷拉下来,活像一只颓丧的狗勾。
林父:不愧是我儿子,和我当年一模一样。
林父林母当年就是一见钟情,还是毛头小子的林父傻愣愣地追着林母跑了半条街都没敢上去问她名字,最后还是林母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我是苏韵。"
"你跟着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苏韵大胆活泼,对于内敛却又出格的青年很是好奇。于是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开始一点点深入了解彼此。
后来林先生和苏小姐相识相爱,共同步入婚姻的殿堂,孕育了爱情的结晶。或许是一见误终身的故事太过美好,在林祁六岁那年,苏韵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悲痛欲绝的林父差一点就追随爱妻去到另个世界,可是小小软软的林祁抱着他大哭,含糊不清地说着不要爸爸走、要爸爸抱。
也是从那以后,林父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林祁,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能平安健康。
林祁也知道爸爸很忙,却也很爱他和妈妈,所以他在外人看起来是个叛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实际上却是一个有门禁的乖宝宝。他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逃课打架,这次也一样。
时间倒退到半个小时前。
林祁大摇大摆地从走出校门,现在是上课时间,碰到他的老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和他打了个招呼
"林祁,现在就回家啦。"
林祁戴着耳机埋头往前走,被人叫住后也没什么不悦:"嗯,老师再见。"
学校的老师一开始也为他逃课打架找过林父谈话,结果林爸爸表示不在乎林祁学习怎么样,因为是林祁为了安他的心才甘愿留下,也劝老师们不必太过束缚林祁的自由,也就随他去了。
林大少爷也算得上望城顶级圈子的一员,只是他很讨厌那群人的行事作风,就没什么交集了。所以在他路过学校附近小巷子的时候,自然也没认出来巷子尽头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女是望城孟家的大小姐。
孟长卿紧抿唇角,脸色不大好地看着这群步步逼近的混混们。她本来只是路过望城高中,一时兴起想要去母校里逛逛,结果还没走到校门口就被这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盯上。她虽然个子高挑,甚至比带头的男人都要高上大半头,但是精致漂亮的五官配上紧蹙的眉头,无端露出的几分脆弱神色让她的压迫感瞬间消散。精虫上脑的男人哪还有脑子去想她的违和感,恨不得立刻提枪就上。
孟长卿厌恶地瞥了这群猥琐的男人,可惜她刚刚不小心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不断后退的同时让她背在身后的手触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她在心底暗骂一句,又将周围的环境仔细观察了下,没有发现趁手的武器,唯一能用得上的大概是她脚上那双小高跟。孟长卿一边警惕这群男人发疯,一边悄悄往下脱右脚的高跟鞋。
她眼尖地看到了路过巷口的年轻男孩,突然高声呼救:"救命——"
没料到女人会做出这样举动的混混们一愣,随即神色狰狞地扑了过去。孟长卿飞速地弯腰捡起自己的高跟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黑色的鞋子朝着第一个男人额头狠狠砸下。下一秒男人的痛呼声就响彻整条巷子,而被她叫住的男生也因为过大的响动停下了脚步。
林祁摘下耳机,朝这条死胡同望去。两人的眼神穿过人群汇聚,年轻男孩的瞳孔瞬间放大——
他看到一个长发翻飞、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狠辣的女人,微微泛白的薄唇紧闭,模样有些狼狈却不减风情。那一刹那的眼神漂亮极了,像是穿透一切直直落在他心上一样。
"咚""咚""咚"
格外响亮的心跳声在林祁的胸腔里又快又重地一下一下猛烈跳动,他不自觉地抚上心口,有一瞬的失神。
"我这是……怎么了?"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他就看到蜂拥而上的男人,瞳孔瞬息缩小。林祁顾不得摔到地上的耳机,飞速奔进巷子里,一个起跳扑向离他最近的男人。年轻男孩挥起拳头,常年练习拳击的他下手极重,一拳就把其中一个混混打到半昏迷。拳拳到肉发出了肉体相撞的闷声,林祁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到陌生女子身旁。
此时孟长卿那身黑衣已经染上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整个人狼狈又冷清,却依旧握着武器,努力扞卫自己的安全。林祁将她拨到身后,用不算强壮的身影护住她,同那些混混们厮打着。不知为何,林祁总觉得混混的人数越来越多,他尽管能打,但一拳难敌四手,渐渐地身上也多了些伤痕。最后还是发现雇主儿子不见的保镖们冲过来驱赶这群社会败类,才救出了被围困在角落的两人。
孟长卿没什么问题,就是林祁脸上有些淤青。他打架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都疼,忍不住发出了嘶嘶的吸气声。林父也觉得自己儿子有点大病,明明对疼痛的感知力很高,却热衷于拳击这项运动。
"你没事吧?"孟长卿小心翼翼地扶着见义勇为的高中生,软声细语地关心他。
林祁绷着脸没说话,他紧张,生怕自己一张口就是孟浪之词,纯情的少年只能憋住不说话。冷酷地点了点头,只是掩藏在黑发里的耳朵红到发热。年轻女人好像松了口气:"谢谢你救我,你……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我想好好感谢你。"
保镖闻言有些警觉地看了这女人一眼,要知道林父聘请他们的时候特意叮嘱要防备这些心怀不轨试图诱拐林少爷的男男女女,因此他对这种类似搭讪的话格外敏感。只是女人的脸上带着局促和紧张,再加上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保镖想或许这人真的只是想感谢小少爷吧?
"林祁。"少年人扭头看了她一眼,红润的唇瓣微动,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林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保镖打断,"少爷,家主马上就到家了,他说要在老宅见到您。"
来不及询问一见钟情对象的名字,林祁就被保镖们簇拥着带上了车。他按下车窗,遥遥相望了那个女人一眼,最后转头没再说话。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沉稳,实则心里都快要后悔死了,后悔自己害羞个什么劲儿,连喜欢的女孩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下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第二面。
孟长卿拎着鞋子靠在巷口,脸上挂着玩味的面容目送林家车远去,她晃了晃手里的小高跟,饶有兴味:"找到你了,阿祁。"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跑到她面前,俯下身子抖如筛糠:"孟、孟小姐,您吩咐我们的事已经做完了,那酬金……"
女人轻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丢给男人:"拿了钱滚远点,别让刚刚那个人再见到你们其中任何一个,懂吗?"
"懂,我懂,那我就先走了,谢谢孟小姐!"男人贪婪地抓住银行卡,离开时露出的小半张脸,赫然就是刚刚的混混头目。这一切不过是孟长卿为林祁设的局罢了,结局也如她所愿。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开始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相遇。
林祁回家后就找了医药箱给处理伤口,结果脑子总是回想起那人的眼神,冷傲中带着一丝脆弱,两种情绪的碰撞格外吸引人,他毫无抵抗力就沉沦了。于是脸上那一点伤口,他磨磨蹭蹭地处理了半个小时都没弄好,直到林父回家他才从失神状态里醒过来。
"算了,说不定马上就能再见面。"林祁也懒得再去懊恼自己当时的不主动,他相信总能见到那女人的,就凭他认出了孟长卿的衣服,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东西。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
自那天之后,林祁再没见过她。他懊悔了好几天后,决定去找林父帮忙调查那个神秘的女人。可让他失望的是,林父忙得昏天暗地,连接他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喂——"
"是小少爷吗,林董正在开会,他说您有什么事就先告诉我,让我转告他。"又是林父身边的刘助理,林祁这几天打过去的电话全都是他接的,他爸要不在开会要不在谈事,居然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林祁叹了口气,对手机那头的刘助理说了句没事,就挂断了电话。他撑着头,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一时出了神。
林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刘助理将挂掉电话的手机递给坐在老板椅上的林父。
"林董,小少爷说没事。"
林父脸色平静,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他如果再打过来,就说我在会客厅。"竟然是一句话也不想和林祁多说。
"好的,林董。"刘助理虽然不清楚自家老板这么做的原因,但依旧敬业地应下了,只是可怜了小林董,这些天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人回。
林父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神色温柔中带着狠厉:他和孟长卿的计划万无一失,只是他们不能告诉林祁。因为一旦林祁知道两个人假意订婚,必然会闹个底朝天,到时候林父心一软计划就彻底作废了,那一切都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能拖一天是一天,林祁越晚知道对计划的实行越有利。
"对不起,阿祁。"林父摸了摸桌子上放着的那张全家福,愧疚感涌上心头。
林祁很烦躁,他虽然和爸爸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一次面,但这次格外反常,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神不定让他没办法在待在家里,年轻男孩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珍爱的摩托车钥匙,决定出去浪一圈舒缓下沉闷的心。
另一边,孟长卿穿着吊带长裙从二楼缓缓走下来,一头长发随意散在身后,慵懒又危险。孟家主最是看不惯他这种模样,皱着眉头让他回去换一身符合身份的衣服。
"一个男……"他厌恶地瞥了眼不男不女的大儿子,脱口而出的话被男人冰冷的眼神冻在了半截。
孟长卿慢条斯理地坐在餐桌旁,未施粉黛的他看起来依旧盛气凌人,他修长的手指抵在唇瓣上,对着这个薄情寡义的父亲微微嘘了下:"父亲,我是孟家大小姐。"
孟家主自知失言,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恢复成往常的慈爱,关心这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女儿":"是爸爸说错了,卿儿。"
孟长卿却懒得和他虚与委蛇,直接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我要和林逸景订婚了。"林逸景就是林祁的爸爸,林氏董事长。
孟家主大喜,却还保持了应有的理智:"不愧是我孟家的女儿。"他夸完就意识到眼前这位并不是女娇娥,而是一位男扮女装的男儿郎,货真价实的男子。林逸景当年也是看着小长卿长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
"他……"
孟长卿讥讽的目光在男人身上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语气平淡却打消了孟家主所有的怀疑:"这是苏姨的遗愿。"
孟家主自然知道林逸景有多疼爱妻子,既然是那个女人的要求,那他必然不会拒绝。至于为什么没质疑其中真假,左右不过是利益捆绑,双方凭借联姻获得足够的好处后就可以解除,实在算不上什么大碍。
"什么时候举办订婚宴。"
孟长卿看了眼孟家主深藏眼底的欲望和算计,微微一笑:"很快。"
"我是你爸!你订婚的时间都不告诉我?"孟家主阴鹫地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
年轻男人面上依旧带着笑,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事得林家来做,毕竟我是女方,不是吗?"
孟家主暗自咒骂这个惹人烦的大儿子,穿他妈几年女装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心理变态的玩意儿,和他妈一样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逼死原配打压亲子,全都是他这个渣滓做的。
孟长卿见老男人闭麦没说话,冷笑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林叔,计划可以开始了。"
他给合作伙伴打完电话后,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忽明忽暗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个俊秀的少年。如果林逸景在的话,必然能认出这个人是谁——
是林祁。
孟长卿和林逸景在讨论计划的时候都默契地避开了林祁,一方面是怕他接受不了,一方面也是怕他露馅。可是善意的隐瞒终究不是解决办法,它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悬在两人心头,直到订婚宴那天,彻底爆炸了。
林祁最近几天一直乖乖待在学校哪也没去,于是就听到了他爸要订婚的这件事。
"你家接到邀请函了没。"
"就是…那位的订婚宴邀请?"
"林孟两家居然联姻了,"说话的是离林祁比较近的一个男生,"可那大小姐不应该和……他订婚吗?怎么会和林董订婚。"
林祁猛地扭头,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他脸色不大好地站起身走过去,双手撑在男生的课桌上,压着嗓子一字一句地问:"谁订婚?"
男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了林祁的问题:"林少,是、是你爸。"
林祁以为自己在听一个非常荒谬的笑话,这怎么可能?林逸景那个男人绝对、绝对不会去娶第二个女人,一定是他听错了。
"你在开玩笑吧,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林祁弯腰拍了拍男生的脸,笑容阴冷。
男生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林祁,我没骗你。你不信问其他人,我们都收到请帖了!"
轰得一声巨响,林祁的桌子被他一脚踹翻,满桌的书散落一地,少年低着头站在一片狼藉中。周围的同学被他突然的爆发吓得都从座位上站起来,有几个和他有点交情的男生小心地叫着他名字:"林祁?你没事吧?"
林祁抬起头,眼尾荡起了妖艳的红晕,他勾起薄唇,声音冷得像掉冰碴子一样:"没事。"说完就往教室外走,怒火被他压在心头,烧得他快要晕过去了。
"去林氏集团!"他出了校门就看到藏在暗处的保镖,冰冷的目光盯着为首的队长。
坐上车后,林祁掏出手机打给林逸景,接通后传来的声音依旧是刘助理:"小少……"
林祁笑了下,失真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明显的暴怒:"把电话给我爸!"
"小少爷,林董他在开——"
"我说,把手机给他!我知道他就在旁边。"林祁越生气反而越冷静,只有了解他的林父知道自家小宝处于爆发边缘,于是示意刘助理打开免提。
中年男人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阿祁,找爸爸有什么事吗?"
"林逸景,我不管你那什么狗屁的订婚!你马上取消掉!我林祁这辈子只有一个妈!那就是苏韵!"刚刚还故作镇定的小孩立刻像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一阵输出。
林逸景听到儿子火气十足的少年音,反而笑出了声,还带着些惬意:"乖,你要来爸爸这儿是吗。"
"正好可以让你看看我订婚的对象。"
"林逸景!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林祁死死攥着手机,咆哮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那是我妈的位子……你怎么、你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来替代她?!你有没有心!"
林逸景听得揪心,却没办法告诉林祁实情:"对不起,阿祁。"
"但是你要相信,我这辈子只爱过你妈一个女人。过去是,未来也是。"他只能曲线救国,用这样委婉的方式告诉儿子自己做的事情是有原因的,只是林祁已经气上头了。
他摁掉通话,红着眼眶靠在车座上,一个人静静发着呆。
他很爱他的爸爸,很爱他早逝的妈妈。林逸景不仅痴情还很疼爱唯一的孩子,林祁一直骄傲有这样的父亲,可今天的一切都破碎了。
车停在了林氏集团楼下,林祁加快速度冲进了专用电梯,他闭上眼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让他失望的父亲。
"小少爷。"刘助理在电梯口等他,眼尖的青年看到了小少爷泛红的眼眶,知趣地闭上嘴,带着人往办公室走去。
看着少年进去后,刘助理叹了口气,去食堂要了两个煮鸡蛋准备待会拿给小少爷敷眼睛。
林祁臭着一张脸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林逸景只得腆着老脸过来哄闹脾气的儿子,顺手就把孟长卿的照片也拿在了手上。
"阿祁,对不起。"老父亲揽着儿子削瘦的肩膀,低声道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件事的,但是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本来打算到哪天再……"
林祁扒掉他的手,冷笑地瞥了男人一眼:"怎么,还想等你俩订婚宴的时候再告诉我?林逸景,你是觉得我会乖乖地任由你去和一个女人订婚,然后让她取代我妈的地位吗?"
林逸景咽了口唾沫,完了孩子要爆发了:"不不是,阿祁,你听我说,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祁看到了他手里的相纸,眼疾手快地就抽了过来:"你手里拿着的是订婚对象?让我看看是,谁……"
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林祁一下子失语,他不敢置信地凑到眼前,反复看了半天,连一处细微的地方都没放过。
他捏着照片的手开始颤抖,薄唇都失了颜色,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你……"
"你的订婚对象……是她?"
林逸景意识到儿子的不对劲,立刻伸手把少年的脸抬起对准自己,只见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布满了水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挤出滑落。
"是她……阿祁,不哭了,怎么了,别哭了宝宝,爸爸心疼。"慌了神的男人赶紧给儿子擦泪,只是这泪越擦越多,少年哭得整个人都直不起腰。
林祁咬着嘴唇,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口痛得要死,厚重的憋闷感让他喘不上气。
"爸爸,你、你不要和她订婚好不好……"男人的大手温柔地擦着他脸上的泪,哭得有些魔怔的少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命抓着自己父亲的手,从喉咙里发出悲戚的哀鸣。
"她就是我喜欢的人啊……"
林逸景身形一滞,什么?孟长卿就是林祁一见钟情的那个女孩,可他是男生,而且……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他搂着自己疼爱的孩子,温柔却又果决:"对不起,阿祁。"
林祁失神地被人抱在怀里,耳边的轰鸣声让他眼神涣散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足以杀死他的话。
"我们是一定要订婚的。"
林祁眨了眨逐渐模糊的眼睛,懵懵懂懂地重复着林逸景说过的话,好似重复个几遍这个消息就会变成假的一样。只是接着林祁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林逸景感觉怀里的身子一软,他慌忙拉开距离,就看到少年双眼紧闭失去意识的模样。
"刘助理!马上去医院!"男人抱起儿子,脚下步子凌乱。
知道自己父亲要和那个人订婚后,林祁哭过闹过,还因此进了医院,最后都没能中断这场订婚宴。甚至因为他的崩溃,林逸景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留下来陪他。可他不想看到爸爸,每一次见面就好像在提醒林祁——
你要有新的妈妈了。
你永远都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他还小,在爸爸的羽翼下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十七年,没受过什么大的伤害。可偏偏一向恣意妄为的少年,在情窦初开的时候栽了个大跟头。他好疼啊,可是又能怎么办,在订婚宴上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吗?他从小到大的教养不允许他这样,想必爸爸也是担心他一时昏了头所以才天天守着他吧。
林祁转头看了看窗外的绿叶,微微颤动的卷翘睫毛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订婚宴的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就是明天。
"时间过得这么快……"林祁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接过林逸景递过来的热牛奶,喃喃自语。
林父很是担忧儿子这些天的精神状态,为此还特意休假陪着他,可少年每天就躲在房间里,除却吃饭时间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爸爸给阿祁准备了新的礼服,要不要去试试看。"男人试着和儿子谈起这场荒诞却存在的订婚,并没有得到回应。
"阿祁如果不想见到他,"男人想了下,儿子现在很抵触孟长卿,干脆就不要让他住到林家老宅来,万一刺激到了林祁,"那我们就不让他住过来好不好。"
林祁听到这句话,眼神才飘过来落在林父身上,语气寡淡:"不用,就按规矩来。"竟是松口同意让孟长卿来林家,林逸景有些惊讶。
"但是我希望他没事不要来我这边。"林家老宅占地广,因此建了许多高矮错落的楼房,林祁住的是其中最好的一栋。他这一开口,直接让孟长卿住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林逸景揉了揉他细软的黑发,叹了口气:"爸爸答应你。"
总得给孩子一个缓冲的机会,任谁经历这么狗血的事都没法冷静,林祁这么快就恢复正常属实难得。只是,等他知道喜欢的女孩是男人时,怕不是还得再崩溃一回。
林祁感觉头上的大手越揉越重,搓得他头皮发疼,没好气地拍掉林逸景的手,瞪了这个不着调的父亲一眼:"很痛!"
林逸景马上赔笑,为自己的手误道歉。却被不耐烦的少年推出房间,然后当着面关上了门:"能不能去工作,别来烦我!"
林逸景咬着小手绢一步三回头,希望乖儿子能出来安慰安慰老父亲这颗受伤的心。可直到他走到花园,都没人叫住他。
林祁抱着腿坐在床上,埋在臂弯里的俊脸上一片水光,低低的啜泣声中还夹杂着几句模糊的话语。
第二天一早林祁就被化妆师叫醒,眼皮微肿的他顶着一头乱发坐在镜子前,任由这人给自己做造型。
林逸景给儿子选的是白色西装,穿在身形挺拔略显纤细的少年身上更凸显了矜贵的气质。林祁懒懒地抬了下眼皮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薄唇上涂了一点提气色的口红,让他整个从初见面的苍白一下子有了热烈的模样。
唇红齿白面容精致的少年郎出门就碰到了自己的父亲,两个人微微点头,都没说什么话。林祁偷偷皱了下眉,他爸这模样根本看不出是要去订婚的,反倒是有点商场谈判那感觉,整个人气势汹汹的。
"你今天订婚还要去公司?"林祁抬手看了眼表,才九点半,订婚宴是十一点,他爸这么早出门不会是去上班吧?
林逸景本来想揉揉儿子的小脑袋,却发现他连发型都做好了,只得悻悻收手:"我去找孟小姐谈点事。"
林祁挑了挑眉,总觉得哪里不大对,两个人虽然是商业联姻,可谁家的未婚夫妻会在订婚当天提前见面谈事情。不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心上人的名字:"他叫孟长卿?"
"为什么我觉得这么耳熟……"拧眉思考的少年逐渐停下脚步,林逸景一听,生怕他想起什么,赶紧拉着他去正厅吃早饭。
等林祁踏进布置好的现场时,所有目光都似有似无地落在了他身上。年轻男孩绷着一张俊脸,带着身后的助理就往主桌走去。
等他远离人群的时候,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增大,不少来参加订婚宴的客人都在讨论林孟两家的联姻。
"林少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他哪能开心起来,万一孟小姐嫁过去怀孕生个男孩,林家家产他只能得一半,说不准啊,一半都拿不到。"
"不是说林逸景特别喜欢林夫人,怎么突然就和这么年轻的大小姐在一起了。"
"豪门嘛,哪来的深情,利益才是永远。"
"林孟联手,岂不是要垄断望城一多半产业!"
林祁木着脸,听着周围人恶意或是开玩笑的揣测,放在腿上的手越握越紧,指甲深深陷入手中,掐出了重重的指痕。
他身后的助理很是担心,想到林董叮嘱他的事,恨不得现在就把林祁扛走到后面的休息室去,不让他被这些乌烟瘴气的话污染耳朵。
"孟小姐,恭喜啊。"
"孟小姐不愧是孟家千金,这么漂亮。"
就在林祁沉默地听着周围人的细碎说话声时,今天的主角之一已经悄悄出现在大厅了。
他听到孟长卿的名字,下意识地就抬头望了过去。年轻女人虽然只是上了一层淡妆,可眉眼绮丽,眼波流转间格外抓人,一袭红裙让她原本冷傲的气质多了一丝妩媚。林祁眼里只看得到她一个人,痴迷和爱恋一点点充满了他的心,满到溢出了眼眶。但凡有个人看他一眼,就会被林家小少爷的痴恋模样吓一跳。
孟长卿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多见几眼林祁,两人的视线对上,他被少年眼里充斥的爱慕惊得挑了下眉。等他再去看的时候,林祁已经恢复往常样子,他突然有些烦躁,不知道刚刚看到的是幻觉还是现实。如果是真的……他眼神暗了暗,将所有心绪掩在心间。
"孟小姐,恭喜。"林祁看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握着的手心开始冒汗,表面上却巍然不动,颇有礼节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孟长卿噙着一抹微笑:"上次的事还没感谢林少爷,是长卿的不对。"
林祁错过眼神,不冷不淡地道:"不过举手之劳,没什么好谢的。只是没想到救下的人是我林家未来的主母,属实是缘分。"
林逸景忙完事情也从来了现场,就看到大侄子和大儿子俩人相谈甚欢的场面。他一边和过来道贺的人聊着,一边往主桌那里走。
"阿祁,孟小姐,看来你们聊得还挺开心。"林逸景坐到两人中间,语带笑意。
孟长卿点头,夸林祁是个很好相处的少年:"小祁是个好孩子。"
林祁:……你怎么这么自来熟?我们很熟吗你就叫我小祁!
可他又不能爆发,只能忍着,还好订婚要开始了,他才被这两个虚伪的大人放过。
他坐在台下,看着灯光映射下的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竟然有几分神仙伴侣的模样。林父虽然年近四十却不显老,眉目如玉带了一些书生气,而孟长卿的美带了些攻击性,不过两人气场相投,反而有了般配的感觉。
林祁眯着眼睛仔细描摹他的眉眼,却在看到两人的身高时微妙的停顿了下:"怎么……比我爸还高?"
好怪,再看两眼。
反复看了好几次后,林祁脸色复杂,他爸居然真的没有孟长卿高!要知道他爸185,可孟长卿隐约比他高了两三公分,而且他刚刚往两人的脚上看的时候发现他爸还垫了内增高。
林祁震惊了,也沉默了。
订婚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心照不宣的商业酒会。林祁吃了几筷子菜就没什么胃口,还不如回家吃厨师做的鸡汤面。他擦了擦嘴,就准备起身回去,左右他在这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给人白白看笑话。
和林父还有孟长卿打了招呼,他就坐车回去了。
孟长卿站在林父身边,一直看着车影消失,才低头轻轻说了句:"小祁是不是不喜欢我。"
林逸景咂了咂舌,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他儿子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太喜欢所以才逃避。
"这说来话长了,"林逸景拍了拍大侄子的肩,"阿祁的秘密,我不好越过他告诉你。"
"说不定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儿子藏得一点都不牢,总有一天会被当事人发现的,尤其是孟长卿住过来之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孟长卿不解,却也只能按耐住那颗多想的心。就算林祁真的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喜欢就够了。
被他们讨论的主角此时正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偷偷摸摸地看着珍藏起来的照片。是那天他在董事长办公室拿到的,原本平展的边缘在短短几天已经被他摸得翘了边。
"还是放不下。"
怎么那一眼,后劲这么大啊。
孟长卿住进林家老宅的当天和林逸景还有林祁一起在正厅吃了顿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连林祁的影子都没碰到。
林逸景私下里偷偷告诉他小祁不太愿意和他碰面,于是孟长卿只能委委屈屈地住到了离林祁最远的房子。一个太忙一个有意躲着,两人竟然十多天都没见上一面。
"林叔,小祁最近是……不在家吗?"孟长卿和林逸景交流计划推进时,突然问到。
林逸景:"没有吧,阿祁不怎么爱去学校,他都在家待着,平时没事的话就骑车出去溜两圈。"
孟长卿表情黯淡,低声说了句"哦"就没再提起这件事。他原本还想着和林祁聊聊天,看小孩有没有想起他这个记忆中的哥哥。
此刻的林祁躺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翻着书安静地看着。尽管他不爱待在学校,但是该学的一点没落,而且他感兴趣的是机车,所以平时也会主动学习相关知识。他爹也不管儿子在干啥,总归有点事做也挺好的。
"林少,出来玩?"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林祁捞起来一看,发现是同为机车好友的王家少爷发过来的邀请。憋了好多天的林祁也有点意动,换好衣服就往车库走。
偏偏他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那人,孟长卿今天穿的一身裤装,显得他身形颀长格外英气,黑色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了他略带锋芒的五官,只是眉宇间的那抹惊讶让他身上过于男性化的气息柔和下来。
"小祁?"
林祁微微颔首,低声打了个招呼:"孟小姐。"
孟长卿不在乎他冷淡的表情,反而颇为热情地关心他要去做什么:"小祁这是要出门吗?"
林祁点头:"朋友约我出去骑车,孟小姐,回见。"他不愿再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每一句都好像在提醒他,面前这个人是他父亲的未婚妻,是他的长辈,这太折磨了。
"……好,再见。"
林祁刚和王少爷骑了没多久,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瞬间黑下来,说下就下的大暴雨给两人浇了个透心凉。
"卧槽这什么破天气?!"气急败坏的王少爷抱着头盔站在唯一可以避雨的公交站牌下,骂骂咧咧。
林祁和他一样摘下了头盔,浑身上下都在滴水,除了被紧紧护着的头发还算完好。他脸色有些苍白,看了眼不停下着的雨,没说话。
王少爷倒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叫人来接他回去:"林少,我把你送回去?"
林祁摇了摇头,又把头盔戴上,长腿迈开往雨里走去。
"哎,林祁,雨这么大路不好走的,你别逞强!"王少爷赶紧拦着他这为数不多的骑友,这家伙林家大少可别因为雨天飙车出个车祸,林逸景还不把他皮扒了。
可惜没拦住,林祁已经顶着大雨跨坐上了机车,他不是没经验的初学者,相反他很谨慎,只是今天他想迎着雨骑一次。
说不准……
林祁心里其实早有算计,因此他拒绝了好心的王少,一个人骑着车往山下走。
等到他平稳抵达老宅时,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头盔的护目镜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让他有点看不清路。
林祁把车停到车库,就抱着头盔往自己的小楼走,期间一阵微风吹过,冷得他打了两个喷嚏,跟在他身后的管家赶紧叫人煮一碗姜汤送到林祁的房间。
他在一楼就脱掉了湿漉漉的骑行服,披了个外套就去二楼的浴室里泡澡。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滑落,腾起来的阵阵白雾将满室光景遮了个严实,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在里面动来动去。
舒服泡了个澡的林祁穿着拖鞋下楼喝管家送过来的姜汤,只是他刚喝完就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头脑还昏昏沉沉的,坠痛让他脸色惨白,看起来就不大好的样子。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估摸着自己可能是感冒了,就回屋歇下了。
午饭的时候只剩孟长卿一个人在正厅,他拧起眉头看了看外面丝毫没有减弱的大雨,问了旁边站着的管家:"小祁没有回来吗?"
"少爷一个小时前就回来了。"管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平时忙着打理林家上下,没办法时刻盯着林祁。
孟长卿皱起的眉头没有松开,一个小时前……家里的车没有出去过,所以林祁是淋着雨回来的?他立刻站起身往林祁住的地方走,小少爷怕不是没来吃饭,而是他根本没办法过来吧。
果然,孟长卿推开门就看到陷在被子里的林祁,一张俊脸通红,时不时还发出几声痛苦的呢喃。他快步走到床边,弯腰伸手试了下温度,很烫。
"打电话给医生,小祁发烧了。"
很快家庭医生就提着药箱赶到,体温测完发现林祁已经烧到396c,怪不得他昏睡着没了意识,再高一点就到40了。医生给林祁挂上水,叮嘱了陪护的孟长卿几句,就去休息室等着林祁好转再过来。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林祁的房间后,孟长卿坐在床边,用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又烫又红的脸颊,轻声叹息:"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淋了雨就发烧。"
小时候的林祁身子不算好,经常发烧,吹凉风会生病,淋一点雨也会。生病的时候小孩子浑身疼难受就爱哭,林祁也是,经常抱着孟长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就是小哭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小祁还是这样,只是他不再会一边抱着哥哥一边哭着说哥哥我难受。
林祁感受到丝丝凉意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下意识地就往孟长卿那边蹭了过去,小嘴还嘟囔着说热,扒着孟长卿的手不放开。
男人也不介意,反而靠得更近,嗅到了林祁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勾勾缠缠的清香混杂着甜香,让孟长卿不自觉扬了扬唇角。只是还没高兴多久,他就又开始担心这发着高烧的小家伙。
一瓶药水挂完后,林祁的烧退了些,孟长卿已经从床边的椅子转战到了林祁的床上。他褪去长裤小心地躺在少年没输液的一边,偏低的体温让林祁默默凑了过来。
"唔……"大概是没那么难受了,林祁也从原先的半昏睡状态清醒过来。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发出了小声的哼唧。孟长卿注意到手边人的动静,立刻俯下身碰了碰他的小脸,温度摸起来没那么烫了。他柔着声音叫了几句林祁的名字:"小祁?你醒了吗?"
林祁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听到那人的声音。他寻着动静抬起头,就看到那人抚着他的脸,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孟、长卿?"他张了张嘴,微弱的气声裹挟着他心上人的名字。
孟长卿应声,等着少年下一句,却看他急促地喘了几下,发出沙哑的低笑:"我居然、梦到你了。"
男人不明所以,却见少年重重咳嗽了几下,吓得他赶紧下床去倒水给他喝,却被人扯住了衣袖:"别走。"
"长卿。"
年轻的男孩慢慢从被子里爬起身,拽住了想要离开的人。他太想碰碰她了,即便只是梦。少年自嘲:人果然还是贪心的。一开始是想梦到,现在是想碰到。
孟长卿这才意识到林祁可能还没完全清醒,他以为这是一场梦,可为什么林祁会希望他留下来,他总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会颠倒他的认知。他顺着林祁轻飘飘的力道又坐回床上,和少年脸对脸,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林祁见他返回,就松开了手,下一秒就逼近孟长卿的脸,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还输着液的手也落在了男人的脸上。好像有一点疼,他迟钝地看了眼鼓包的手背,浆糊一样的脑子下意识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是孟长卿跟着他的视线一起落下后,瞳孔一缩就抓住了他的手。
"没事,不疼。"林祁无所谓的语气让孟长卿皱起眉头,怎么可能不疼。他握着少年的手腕想让他别再往前探,却看到他迅速红了眼眶。
"你,在梦里都不愿让我碰一下吗?孟长卿。"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长卿有些头疼,可他也舍不得强硬起来,只能和林祁僵持着。
"孟长卿,我喜欢你。"
少年脱口而出的话混杂着滴落的泪珠,让男人愣住,不敢相信。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少年呜咽着,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兽,"我太笨了我,我当时没有问你的名字,我想过去调查你的名字,可是我、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是谁,"
"我以为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可以成为朋友。"
"然后,然后我会向你告白,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情侣。"
林祁扬起一抹苦笑,绝望和痛苦交织在他的眼里,让孟长卿忍不住变了脸色。
"可是我爸说——"
"他要订婚了。"
男孩说话断断续续的,孟长卿却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抽痛,他忍不住想要打断林祁,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理智却让他刹了车。这是他和孟家的恩怨,将林逸景拉下水已经是迫不得已,他们两个都不愿意让林祁也知道这一切的污秽。
他只能一遍一遍地在少年耳边说着对不起,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原谅他和林叔叔的隐瞒。
林祁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他太想一吐为快了,这些天的压抑和折磨,让他只是淋了一场雨就倒下。肉体和精神的拉锯所得的伤害,尽数归还给了他自己。
"我很不高兴,所以我去找他,我和他吵了一架。"
"他说他订婚对象是孟家的大小姐,我以为是谁,结果多可笑,"林祁停顿了下,表情都有些扭曲,"那是我喜欢的女孩。"
孟长卿用一种难言的眼神看着少年,似欢喜又似悲痛。喜的是林祁喜欢的人是他,悲的是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压在心底的话一朝吐露,让林祁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强撑着的身子很快就倒了下去。孟长卿赶忙接住他,让病中的小孩躺好。
林祁最后拉了拉他的手指,表情似哭似笑:"孟长卿,你能亲亲我吗?"
好像是怕人不答应,他又弱弱的补了一句:"额头就行。"
孟长卿爱怜地看了眼小孩,俯下身子在那泛白的薄唇上印下一吻,只是唇肉相贴就让林祁的脸更红了,连带着唇也带了些颜色。
"谢谢。"
他笑笑,闭上眼睛睡下了。
林祁退烧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看到了贴着创可贴的手背。他还有些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
等他坐到正厅的餐桌旁时,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孟长卿竟然略过所有位置坐到了他的旁边。突然紧张的少年握紧了筷子,嘴角都绷成了一条直线,不知道该怎么和身边人说话。
"感觉怎么样,小祁?头还疼吗?"孟长卿拿了杯热牛奶放在少年手边,关心道。林祁十分生硬地回答他的问题:"没事了。"
孟长卿放下心来:"你昨天淋雨发高烧,还好输了两瓶液就退烧了。"
林祁疑惑:"我昨天发烧了?"又想起自己完全没印象的记忆,不由紧张地追问:"我……我没说什么吧?"
孟长卿夹了一筷子菜,神色泰然自若:"没有,你只是觉得很热,一直踹被子。"
林祁这才松了口气,万一他说了些什么浑话让这人听到了觉得不痛快,岂不是日后连同桌吃饭的机会都没了。孟长卿注意到小孩放松下来的模样,背地里偷笑,换作平常他会以为是林祁不愿意见他一面,经历了昨天的事他就知道,这哪是不愿,分明是在克制自己。
"谢谢……"你的陪伴。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再没提起过那天的事,只是林祁不再躲着孟长卿,正厅经常能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的背影。
这样温馨的日子让林祁原本压下去的心思一点点地死灰复燃,一朵小火苗在他荒芜的心上燃气,将原本黯淡的地方慢慢填满。林逸景也乐得两人感情好,毕竟等计划结束后,大侄子说不准就成为儿婿了呢。
孟长卿平时就待在他住的那栋房子处理孟家的事情,林祁红着脸小声说他也想过去,并且在心里后悔自己赌气要他住离自己最远的地方,连找人都不方便。孟长卿当然欢迎他的到来,处理完工作后两个人还会挑上几部电影去看,少年清朗的笑声和男人低沉的交流声相互交织。
直到林家被邀请参加王家的酒会,孟长卿和林逸景作为板上钉钉的未婚夫妻,自然是一同出场。而林祁作为小辈又是王少的好友,早早地就被他拉过去见其他人,自然就错过了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
"林总和孟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啊,林总可是享福啊!"
"两位的感情真好,看来是好事将近啊。"
"林总……"
"孟小姐……"
孟长卿站在林逸景身边,听着一连串的奉承头都要大了,更何况这些人每喊他一次孟小姐,都无异于在他心上插了一刀。他表面上言笑晏晏的,背地里手都要掐烂了。林逸景拍了拍大侄子的手,示意他说几句话应付下这些人,他也不能永远顶在小辈前面,这样谁也成长不了。
林祁走过来找他爸的时候,正好撞见林逸景安抚孟长卿的场景,女人被男人轻轻拍了两下手背,女人愣了会,接着对男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明明隔着老远,林祁却觉得他们两个好像就站在他面前一样,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清晰。他不由握紧了酒杯,杯中的酒水一圈圈荡开,看得出他不平静的内心。
他到底在期盼些什么啊,林祁露出一抹苦笑,是觉得他们两个如果是表面夫妻就可以趁虚而入吗。少年不甘心,但与此同时他也没往两人眼前凑,而是悄悄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盯着他俩。
得益于孟长卿的身高,他一眼就看到了孟家主带着自己的私生子在不远处,他看了眼林逸景,后者了然地点点头,和他一起朝孟家主的位子走了过去。
孟长卿虽然心里恨不得弄死这一对父子,但面子工作仍要做好。他满面笑容地和孟家主打招呼,又虚伪地夸赞了那私生子两句。林逸景也是笑眯眯的模样,四个人各怀鬼胎,倒是聊得开心。只是等两人离开孟家父子的时候,脸上表情却瞬间变得有些阴鹫,孟长卿微微侧头好像在林逸景耳边说了些什么,听得林逸景眉头一展。
林祁离得太远,只能看到孟长卿和林逸景突然靠近的身影,却无法得知他俩究竟在做什么。只是这简单的亲密就让他心头一痛,手下失了力气,竟硬生生掐碎了手中的酒杯。清脆的声音从他的脚边响起,惊动了一小片人。
"天,林少爷,你的手!"附近有人注意到满地的玻璃碎碴,正想着是哪家小孩这么没礼貌,一抬头就看到失魂落魄的少年满手鲜血,吓得她惊声尖叫。
林逸景和孟长卿也注意到这片骚乱,又听到了有人喊林少爷,脚下一顿就往这边走。两人拨开人群就看到林祁垂着手现在中央,脚边全是泛着冷光的玻璃碎片,中间还混杂着滴滴血色。两个男人神色瞬间一变,快步走到少年身边,一个拉起他受伤的手,一个抬手叫医疗人员过来给他包扎。
林祁轻轻地挣脱开了孟长卿的手,将还在流血的右手背在身后,神色冷淡:"不必了。"说完就要往外走,林逸景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儿子这样,立刻揽住他的肩膀,半拥着往休息室走。
"小祁,你这是怎么弄的。"孟长卿跟在两人身旁,担忧地看了看他的手。
林祁沉默着,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呆呆看着医生给他的手消毒,接着用镊子夹出里面的碎渣,接着用纱布裹了个严实。期间一句话也不说,让林逸景想知道缘故都没处问起。
他等到医生弄完之后,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孟长卿眼疾手快地拦住他,轻声问:"小祁,你怎么了。"
"我和你爸都很担心你,你是碰上什么人了吗?"
"我喝得有些多了,想回去休息。"少年没有停留,强硬地推开他的手,抛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留下不知道缘由的两人面面相觑。
林祁大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拐角处的时候他猛然停下。不断耸动的肩膀昭示着他此刻的表情,林祁一边用完好的左手抹眼泪一边生气自己的不争气。
尚在气头上的少年做出了一个不算明智的决定,他要离开望城。
林祁回家之后找到了身份证和苏韵留给他的银行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就偷偷打了个车去机场。工作日的机场并没有多少人,他飞快挑好航班买好机票,就等着检票登机。
他也知道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父亲抓回去,可现在他心情很乱,只想逃得远远的,说不定离远了他这心思就淡下去了。
情这一字,谁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