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看向说话的女孩,小女孩粉雕玉琢,白嘟嘟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淡淡弯弯的眉毛,看着他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呼闪呼闪,仿佛扑在他的心底。
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阿棠的女儿,楚程想到这里,内心就涌起来无法抑制的愉悦。
“是啊,我是你爹爹,我等不到你们来长安,所以来找你们了。”楚程不怀疑这是他的女儿,毕竟这个女孩长的和阿棠多么像啊,不对,和那位失踪的夫人更像。
楚程看着苏安,心底已经在计较要怎么利用他女儿的容貌,为他换取最大的利益。
楚程伸手,想要拉住靠在谢玉和怀里的苏棠,发现苏棠躲开了,她似乎很害怕他,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雏鸟,依赖着身后温暖的怀抱。
苏安拍了拍阿爹的手,让阿爹将她放下来,然后跑到阿娘面前,隔在楚程和阿娘以及姨奶奶之间,抬着脸,用特有的语速说道:“阿娘生病了,她不记得很多人,也不记得阿棠。
她害怕陌生人,所以爹爹,你不要吓她。”
楚程蹲了下来,视线同苏安持平,缓缓点头,说道:“好,爹爹不吓你的阿娘。”
一晚上的时间,楚程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到达临安县城,所以他不了解苏棠在这里的经历。
也不知道女儿口中,妻子病了,是得的什么病,但是他知道许绪。
虽然从未见过许绪,但妻子经常提起来他,师从神医吴道子,医毒双绝,柳飘飘的毒就是他治好的。
苏家已经没有人了,能够解了苏棠身上的牵机散,还将苏棠带到这个地方,隐姓埋名三年的人,除了许绪,他想不到其他人。
许绪收敛着内心复杂的情绪,他朝着楚程行了一礼,按照着早就已经打好的腹稿,对楚程解释这三年的事情。
“听说国公找了阿棠三年,阿棠离开后,你一直未娶,我想问,不知国公后院的事情可整理清楚,不然阿棠回去,怕又会被灌下一杯毒酒。
我已成为一个废人,怕是没有心力再救阿棠一命。”
许绪说的无奈。
楚程想,他似乎真的不知道他对苏家所做的事情,也对,阿棠那个时候中了那么烈的毒,生命垂危,哪有心力交代这些事情呢?
至于说话有些奇怪的女儿,楚程也自认为找到了原因,定然是那毒药的影响。
“害阿棠的人,我已经拔去她的舌头,将她囚禁在别院,日日受锥心刺骨之痛,我会护好阿棠,许二哥放心,我不会再让阿棠和安安受到伤害。
阿棠和安安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看重她们,甚过自己的生命。”
楚程又解释了一番苏棠中毒的原因,无非就是那几句话,他忙着打仗,忽视了后宅,而柳飘飘又一向会伪装,这才让她得了手。
听到柳飘飘的下场,缩在谢玉和怀里的苏棠心下嘲讽,撒谎。
苏安也差点维持不住自己面上的表情,她虽然小,但却知道这个所谓亲爹的话很虚伪。
谢玉和感觉到阿棠的身体一颤,以为她害怕,于是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