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王对卫羡的不一般,可谁也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王,居然是爱着卫羡。明贤的手掐入油纸袋中,酥饼的粉末扑簌簌的往下落。
"毕竟受委屈的是我的女儿,我必定会为她讨回公道。"丞相继续道。
"丞相想做什么?"明贤眯着眼睛,又恢复成最初的样子,仿佛方才的失态并未出现,只是他的手指还是紧紧的扣着酥饼,手掌上沾满酥饼甜腻的粉末。
"明大人就甘心落在卫羡的后面,以王对卫羡的心思,就算是你再怎么比卫羡优秀,王依旧是看不到你,想不到你,你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护卫而已。"丞相摸着胡子,压低声音道:"如果明大人愿意和老夫合作,老夫保管大人称为王身边第一人。"
明贤起身离开时,腿上已经沾满了酥饼的粉末,他抖了抖衣服,大步迈了出去。
不过是个窃国的佞臣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合作,他想道。
丞相将手中的干茶叶一点点碾碎,放在嘴里嚼着:"不过是只狗。"他吐出嘴中的茶叶,又补充道:"一条凶狠的狗。"
"待我将王身边的狗一条条拔除,那么弱小如羔羊的王啊,你还能拿什么对抗我呢。"丞相愉悦的笑着,身后的仆从递上雪白的手帕。
"告诉碧柔,让她不要再耍花样,老夫要的是有我阮家血脉的王子,就算没有王的血统,老夫也不会承认那条卑贱野狗的种。"
"主子,听说十三姨娘肚子里许是个公子。"仆从笑嘻嘻道。
"嗯,那正好,老夫的儿子就当咱们的王。"丞相大笑道:"告诉碧柔,从现在起,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让玉龙卫那群野狗互相残杀,老夫儿子出世,可就是当今的王子。"
吴哥眼皮跳了几天,直到一条'喜讯'传来,他才知道这是个什么征兆,他喜当爹了。
可听了二个月身孕时,吴哥又觉得不对劲,这段时间一直给王后诊脉,都毫无动静,可为何突然爆出两个月的身孕。
阮碧柔端着碗参汤,假惺惺的说体恤王劳累,亲手煲的,还将宫人赶了出去,说是跟王单独相处。
"请王救救卫羡。"阮碧柔立刻跪在地上,又恢复初见时若柳扶花的娇弱,她泪水盈盈道:"父亲,他想杀了卫羡。"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她情感丰富,感情冲动,可以为了爱情背叛丈夫,只为求去家族的助力。一转眼又将父亲出卖,只为求去情人的平安。
"你说,你的父亲想要用他的孩子换成我的王子。"吴哥把玩着毛笔,他以前上课就不认真听讲,整天转笔,练的一手转笔技能。
"还真是个好主意。"
"只要王救下卫羡,臣妾什么都愿意做。"阮碧柔柔顺的跪伏在地上,整个人恭敬又卑微,完全没有之前浑身尖锐的嚣张。
"可惜我并没有什么需要你做,"吴哥转着笔,毛笔上的墨水撒了出来,在宣纸上划出一条墨点,"我的人,我自然会护住,不劳王后操心。"
第二日,丞相府最受宠爱的姨娘落水而亡,丞相伤心过度,在家中休养。几乎满朝官员在下朝时都奔向丞相府,但也只有那么少数人,隐蔽的从丞相府的偏门进去,待了一盏茶的时刻。
当夜又起了场大火,连着烧了几座房屋,还好更夫发现及时,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次日,早上,又有几个官员告假,未能来上早朝。
"做的很好。"吴哥对跪在地上的二人道:"牵累无辜百姓的,卫羡想办法补偿他们,那几个官员也算是给他们个教训。"他又皱了皱眉,对明贤道:"你事情做的漂亮,丞相虽然查不出证据来,可这也是条人命,怎么能轻易害了,以后做事多向卫羡学学,别老是想着杀人。"似乎又想起当时暗室中的两人,吴哥有些不待见明贤,让他退下。
明贤弯着腰,眼中满满的阴骘。
王,就因为你喜爱他,他就处处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