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地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没控制住跟人家亲亲抱抱了一会儿的事实。
可堂堂合欢宗主设置的一关(还是双倍难度)若是如此容易闯过,那天下早就太平了。
在穆云将那幻象斩断的时候,他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同于刚才的甜香,他刚刚准备把这香气当作是刚才幻象身上的气味在自己鼻腔里的残留,就猛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不好……中招了!
仿佛有灼热的力量从血液深处猛然升起来,烫得他浑身一哆嗦,险些没当场软倒在地。
穆云使劲咬了咬牙,暗自纳罕:不知是何处而来的药效竟如此强烈,过去在游历途中哪怕是碰到合欢宗的人,也从没有过被弄得如此狼狈的经历啊……
……哦当然,宗主的药当然不是那些小小门徒能比得了的,况且这药的剂量……也是两倍。
火热的力量很快侵入脑子,穆云晃了晃头,觉得自己的神智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他很想做点儿什么……想使劲儿嗅到师兄身上的冷香,想听他静静地抚琴,想……想像刚才幻境当中呈现的那样,把他搂在怀里,在他口中肆意掠夺。
甚至更进一步……
停、停下!穆云,你清醒一点!
然而保持清醒实在是太难了,平时在梦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忽然像生了根一样在他脑中叫嚣招摇,他从不知道自己竟已经幻想过如此多大逆不道的场景。那这些景象无疑令人着魔,一旦开始便再无法忘却。
这情欲与之前那两个幻境都不一样——这是源自于他自身最本真的欲望,只有自己可以窥看的隐秘,连碧漪阁主的控制法术都无法探察。
但它终究属于一种欲望,真实存在,因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一剂小小的春药勾了出来。
更过分的是,随着药效越来越强,合欢宗的幻象们又出来捣乱了。
穆云面前满满的都是沈悠——像平时那样清冷自持的、如刚才一般妖冶放荡的、还有他记忆身处那种如父如兄的温和宁静……
太多了,各种各样性格气质的沈悠们织成了一张网,简直要让被绑缚在中间的他窒息而死。
最可怕的是,穆云竟然开始觉得这些幻象一个个都是无比真实——仿佛这些精分一样的各种表现他从前都经历过,仿佛他们就是沈悠本人。
“啊——不!走开!”
他抱着脑袋,赤红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
“欲”的考验是如此磨人,尤其是在他这种心有所属又生生憋了百来年的人面前,简直有比刚才那头棕熊还大得多的伤害值。
穆云喘了口气,觉得自己身体内部装的都不是真元或血液,而是快把他烫死的岩浆。
天知道他怎么还有力气拄剑起身,将周围少说有几百个的师兄幻象全部斩于剑下。
——不管多么相似,不管自己多么渴望,他们也都不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