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便随她去吧。
这次醒来自己也总隐隐感到哪里不对,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师尊有空便刚巧托他老人家看看,如果有什么隐患也好早做预防。
清简真人不出片刻便到了,身边却没跟着沈映辞,想是半路又不知被什么抓去了心思,不愿再来剑意峰上凑热闹。
沈悠宛然一笑,双手执礼冲他深深躬下身去:“师尊安好,让您费心了。”
真人雪白的拂尘一抖,不知为何却飘然闪身到一边去,不受他这一礼。
沈悠愣了一下,随即心里终于一紧。
“师尊……”
“起身吧。”清简真人略一摆手,沈悠就感到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来,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对面面相清冷的道人,没有掩饰自己的疑惑。
清简没有多说,直接上前用一只手在他胸口微微施力,他便又一晃跌坐在床上。
“还受着伤,自己多注意些。”
“徒儿不……”
“这些我比你了解,”真人淡淡扫了他一眼,直接把后面的话噎了回去,“为师又不是映辞,连你的身体状况都看不出来。”
沈悠咬咬唇,低着头乖乖挨训。
清简看着他难得露出这样有些委屈的神色,也不禁微微一笑,那笑却是稍纵即逝,没叫任何人瞧见。
“不是叫你暂时不要突破吗,为什么不听?”
“……徒儿错了,”沈悠低着头,一只手却伸出去拽住了他一点暗青色的袍角,“师尊就饶了徒儿这一回吧。”
清简眉心跳了跳,板着脸后退半步,让自己的袍角从他手里自动滑落了下来。
沈悠不敢用力,只好放下手眼巴巴地看着地面,一副生无可恋的认命样子。
“行了,”清简终于低笑出声,“这副模样却是做给谁看,若让你的那些师弟师妹们瞧见,你这大师兄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不要便不要了,”沈悠悄悄嘀咕道,再抬头时,说出的话却有了几分认真,“师尊,我突然觉得,自己本来与您便不是一个模样,又何必事事相仿,反倒显得过于刻意,终究是落了下乘。”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说出这样胆大包天的话来——这在以前可完全是想都不敢想。
他一出生便是这大路上最古老的修仙世家唯一的嫡子,自幼便拜入苍然剑派自家老祖门下,沈清简虽为人淡泊出尘,可对这个优秀的家族后辈也算得上悉心教导。
这样一个顶着所有能想到的最完美的光环出身的人,很难想象他也会碰到什么不如意。
沈悠自己也这样觉得,他一直都完全明白自己是有多幸运多得天独厚,并且也一直为这样的上天恩赐而努力,家族、血脉、世人的褒贬赞誉,一直都是压在他肩膀上颇为沉重的担子。
他当仁不让地代表了这一代的沈家,不管他自己想不想在意名利俗事,都不能不为家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