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三天过去了,这期间唐之言的身体一直呈现昏迷状态,刑堂的医生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无法让这位爷恢复片刻神智。
若不是心电图还在微弱地波动,大家都要以为那个躺在床上,单薄得厉害的男人早已没了呼吸。
于是沈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病房的医护人员简直要喜极而泣。
那个叫杜朗的男人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赶过来,一进病房就掐着唐之言的脖子把人直接从床上摔下地。
沈悠:“……”雾草还来?!
医生和护士们噤若寒蝉,胆小的已经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只有几个经验老道的上前去,战战兢兢地把各种针头和管子从男人身上卸下来。
打手们都涌进来,争分夺秒地把人再拖到上次施刑的地方。
“唐之言!”杜朗显得气急败坏,一头精心打理的头发已经有几缕摆脱了发胶的束缚,飘荡在脑袋周围,看上去神似一株长势良好的玉米。
沈悠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他就笑了。
杜朗怒喝一声,猛然甩了他一耳光,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巴掌力道甚大,挟持着沈悠的两个打手都一把没抓住,他被打得直接翻滚到地上,尽管有甘松调低痛觉,依然感到一阵不可避免的头晕目眩。
“唐之言,你很得意?”杜朗的脸色十分狰狞,他抓着一根电棍,通了电死死地按在唐之言身上的伤口里,满眼都是疯狂。
似乎只有看着这个男人吃痛露出难以忍耐的神色,他心里的惶恐才能稍稍平息一点。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关掉电流,放缓了语气:“之言……这些年来,不论是老先生还是先生,可都待你不薄。”
唐之言咬着牙把一轮让人痉挛的疼痛忍过去,听了这话面色一黯,终于睁眼瞥了他一下。
沈悠却在心里暗暗冷笑:不薄个鬼,他们不过是把唐之言当成了叶家的一条狗,动辄申斥打骂,还真当人人都是傻的吗!
唉……唐之言还真是个傻的。
杜朗见状赶忙再接再励:“跟秦家约定的期限已经过了……秦家有多可怕你不是不知道,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你还倔什么呢?你真的想看着叶家就这么覆灭吗!”
这话说的……好像没了这批货秦家还能为此把叶家连根拔起似的。
秦家哪有那么闲,最多在小事上打压叶家两下,能不能撑过去,都全凭自己的本事。
唐之言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更是趋向透明,他紧紧地抿了两下唇,说出口的话又虚弱又嘶哑,却透着一股子坚定。
“我没有……背叛先生……”
这世上的人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会记着人的好,见到境遇可怜之人会生出恻隐之心。
一类永远记得人的恶,当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跌落尘埃,他们总忍不住内心的快意,恨不能也上去踏上两脚,从而获得一种扭曲的快感。
杜朗无疑是第二种人,刑堂的打手其实比较有经验,不会让犯人一次伤得太重,要不是他上次逮住机会把唐之言往死里虐待,沈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