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邪魔斗争,决不能掉以轻心。
国王屏退左右,尚未来得及开口,对面那位魔物已经不耐烦了,她虚托的左掌上生一起团绿色的火焰,沙哑粗糙的声音在山川之间回响:“我是断绝山脉的维多利亚女王,国王之孙,国王之子,黑暗神尼格木的信徒。蝼蚁再多也是蝼蚁,如果我愿意,将这团‘灵魂之火’送给你们,那么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无论你们有多少兵马,都将成为我的兵马。”
正义之士正待喊口号进攻,乌云蔽日,平底掀起数道龙卷风,风沙太大迷了眼。等到风沙平息,国王、魔王、大牧师和魔王的城堡都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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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国王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黑曜石地板上,大牧师躺在他旁边,还没有醒来。黑豹蹲在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扫视,见他站起,向高阶之上咆哮一声。高阶之上背对他的维多利亚女王转过身来。她的脸藏在斗篷的阴影里,维克多国王看不见,所以只能把记忆里那张稚气未消的少女面容拼接上去。
“你还有脸来见我?骗子!”她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来是她了,和记忆里夜莺般的悦耳动听再没有任何一丝相似,仿佛吞过一块通红的炭,又好像咽过一大瓶酸液。
维克多国王“与故人久别重逢”的喜悦凝固在脸上。
“你还带了我父亲的军队来征讨我?盗贼!”她握着的黑水晶权杖重重拄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似乎响在国王心里。
他仰头望着维多利亚女王的眼睛,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他难过得捂住胸口,无法诉说贯穿他整个少年时期与青年时期的爱慕之情。
情绪激荡,无可奈何之下,他单膝跪下,向已经堕入黑暗的昔日恋人求恳:“维多利亚殿下……”
“是陛下。”
“维多利亚陛下,我不知道您这些年遭遇了什么,只能问您一句,如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连当您的骑士都不够资格的王后的侍童了,您是否愿意继续我们少年时期的约定,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
维多利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步距离,冷笑着伸出冰冷的左手托起他的下巴。右手撤去斗篷与附着在斗篷上的遮蔽法术,露出了维克多刻骨铭心却又陌生至极的脸。
一张如同她的母亲伦萨斯公主一般高贵美丽的面容,苍白而又忧郁。然而她的本该光洁无瑕的额头突兀地横亘着一块丑陋的疤痕,宛如传世的名画被泼上厨余的污泥。
维克多难以置信的目光停留在维多利亚的眼睛上——曾经绿得像春天初生的薄荷叶般沁人心脾的那双碧眸,如今失去了光彩,褪去了所有暖意,有点像匕首上淬毒的绿芒,更多像寂静无声的绿海。
“我不在乎。”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说出这句话,“见了鬼的光明神!见了鬼的邪恶的亡灵法师!我不在乎!维多利亚,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回到我们的路斯特王国吧,我愿意逊位,只当你一个人的骑士,尊敬的女王陛下。”
维多利亚的神色依然淡漠,她松开钳制维克多的左手,摘掉一直戴着的银色华丽花纹的手套。她的左手已是焦黑枯骨,右手手背上也有一大块伤疤。似乎刚注意到维克多的视线,她平静地指着额头介绍道:“逃出王宫后遇到了前任大牧师,他将我转卖奴隶市场留下的纪念。”举起右手,“骑着狮鹫又付不起车费的代价可真昂贵,我答对了它的问题,它只取走我一磅血。”举起枯骨,伸出中指,“这种无趣的旧事不胜枚举,真说起来就没完了,我不相信阶下囚的恳求,特别是他有欺骗我、盗取属于我的王位的前科的时候。”
维克多可以瞒过爱慕他的少年公主关于他的爱,却无法向从天真善良的好姑娘变成的狡猾阴险的亡灵法师证明自己的心。他绝望地问,如果挖出他的心脏放在她的天平上,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