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宋故蔫蔫的躺在床榻上挺尸,现在的他无比想念之前家里的空调。
然而现在他身处此地之前的一切便都是奢望,宋故惆怅的想着自己啥时候才能完成任务。
一旁的皮皮虾看他如此摆烂忍不住提醒道:【宿主,你还不抓紧去找封渊完成任务?】
宋故懒懒的撇了它一眼:“不去,热死了,我要躺着。”
虽然他也想着早日完成任务,但是这段日子让封渊与他同住仍旧没有丝毫进展。
【……】
皮皮虾沉默了一会看宋故依旧躺在那里不为所动它怒了。
【啊啊啊,我就没见过你那么咸鱼的宿主】说着它猛地弓起身子往宋故脸上弹去。
“啪”一声,宋故嗷嗷的坐起身来,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大块红痕。
宋故愤怒的大声嚷嚷:“皮皮虾,你这是要造反了不成,谋杀宿主吗?”
皮皮虾晃了晃身子傲娇的回道:【谁让你如此摆烂,这是对你消极任务的惩罚】
宋故:“……”
皮皮虾本以为宋故会动起来,然而他还是颓然的又躺回了床上。
皮皮虾愣愣的看着宋故又躺下,崩溃的在宋故身边飞来飞去的一直絮絮念。
宋故闭眼忍了好久,终是不满的看向它:“行了,别吵了,我动还不行吗。”
说着他起身理了理被压乱的头发,然后穿上靴子,往殿外走去。
皮皮虾一看宋故起身,欣慰的几乎泪流满面:【宿主,加油!】
宋故叹了一口气,刚站到外面那炙热的阳光就让他打了退堂鼓。
不过身边的皮皮虾满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他终是让刘进忠备上轿辇往御书房去了。
到了地方宋故让宫人备了两碗清凉解暑的冰镇酸梅汤,然后自己端着进去让其他人都留在殿外。
托着酸梅汤走着,宋故不禁感慨,冬天的冰存到地窖中等夏天在取来用真是好极了。
微微用脸蹭一蹭碗身,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宋故蹭完那一阵凉乎劲抬起头。
只见封渊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后静静的打量着他,宋故心里咯噔一声尴尬的笑了笑。
快速挪步到封渊身边宋故把酸梅汤递给他,封渊邹了皱眉:“拿走。”
宋故听到他这话一愣,仔细想了想他立马端起一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喝完后他压下一声饱嗝,用手轻轻拭去嘴边的痕迹,然后把另一碗再次递给封渊:
“里面我没下药。”
而封渊也是愣了,一直没有开口,宋故看他这个样子又端起那碗喝了一口。
喝完后他放下碗,闷闷的说道:“没有下药,不喝就算了。”
宋故此时心里难受的紧,封渊至于那么防他吗,虽然他之前确实一直在算计他。
但是他以为经过这一段时间友好的相处封渊还是对他改观了一点……
想着想着他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封渊看着宋故满脸闷闷的样子到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不过让宋故没想到的是封渊居然端起了那碗酸梅汤喝了一口。
封渊看着宋故精致的脸上露出的欣喜,糯糯的杏眼中一片晶亮,眉头到是舒展开来。
宋故开心的说着:“是不是凉快了很多?”
封渊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静静的又看起了折子,过了许久才回道:“尚可。”
虽然封渊就回了一句,但是宋故开心极了,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
轻轻凑到封渊旁边,宋故看着他手里的折子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夏至宫宴。”
“宫宴?”宋故不解的看向封渊,封渊合上折子,让他没想到的是宋故这个都不知道。
不过想了想宋故之前一直在府里禁足他顿了顿说着:“长夏到来,众臣宴请,琼浆玉液,美味佳肴……”
说着他看向宋故:“舞曲罗裳,放松片刻,也算大事。”
宋故听罢点点头,不过人到是傻了,总感觉像过年一样不过……夏天还要这样啊!
不过该咋办咋办,宋故并不在意这个,他继续静静处在封渊身边看着他批阅。
看着看着宋故又不免感概,这么一对比他身为皇帝几乎真没什么作用。
一篇七八页的折子封渊一句话就解决了,他不禁把视线挪到封渊身上。
不经意一看到是看到了他脖子上浅浅的牙印痕迹,宋故脸上一热,这么久了还没消下……
微微伸手碰了碰,封渊猛的转头看向宋故,宋故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封渊冰冷的脸庞。
他一边大囧的笑笑嘴里说着:“有蚊子有蚊子……”
一边立马起身抬腿就走,走到门口他才又说了一句:“朕有事先走了。”
说完急忙开门逃窜出去,而后面的封渊轻轻碰了碰脖子半阖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从御书房出来宋故大口的呼出一口气,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
这个手怎么这么不老实,不过拍了也没用,宋故现在只希望封渊没有在意。
上了轿辇,宋故在回去的途中猛然发现宫人在打理大殿。
宋故仔细想了想让宫人停下,然后下来看了看,轻轻摸了摸硬梆梆的龙椅。
他对着跪着的宫人说道:“起身,还有让内务府把这龙椅包上软垫,背后也包。”
宫人立马点头应下,宋故见罢满意的坐上轿辇让刘进忠送他回寝宫了。
回寝宫的路上宋故开心的想着,那个龙椅硬梆梆的难受死了。
以后包上软垫他这每天坐一上午也倒是舒服许多……
夜半,封渊从御书房回寝途中到是看到宫人在大殿里忙来忙去。
他问了一个宫人才知道原来是宋故让宫人把龙椅包上软垫。
看了看龙椅果然裹着厚厚的垫子上面是上好的金丝绸缎……
不过封渊思考片刻,天气酷热难耐,垫子多了虽然软和但是会闷。
他对着宫人嘱咐:“在上面放上一层竹制的夏簟凉席,记得细细打磨好。”
宫人应下后他等着东西送来,仔细打量好觉得可以他才起身离去。
第二天清晨,宋故上朝时坐在龙椅上顿时心头一喜,这下龙椅没那么硬邦邦了。
而且上面铺了一个和凉席一样的东西,大夏天也不会很热。
宋故开心的感受着,不禁望向封渊那边,发现封渊也在看他,顿时朝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颜。
因为感概宫人太会理解自己了,就连看着封渊也不在尴尬了。
而封渊看着他的笑颜,自己也不禁被他触动,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一点,冷峻的脸庞也带了一丝温意……
日期将至,宫里上上下下都匆忙的打点着,准备迎接不久的夏日宴。
而宋故正百无聊赖的翻着书籍,他是真的不理解一个大夏天至于吗!
关键天气那么炎热几乎是走两步就会出汗的地步,想想还要穿上好几层的长袍,宋故就满是头痛。
“唉!”轻轻叹了一口气,宋故不开心的趴在书案上乱涂乱画。
等到封渊从御书房回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那个小皇帝满脸污渍的愣愣望着自己。
看着他脸上沾染的大片墨汁,封渊不禁皱紧眉头,这人真是出生帝王家吗?
而宋故看见封渊回来也是立马把乱涂乱画的纸压在书下,然后讨好的笑了笑。
封渊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往前走了两步,不过似是想到了什么,终究眼神复杂的在他脸上停顿了一会后,回偏殿去了。
宋故看着封渊回去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想着他看自己的眼神,宋故疑惑的摸了摸脸,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经意的看了看自己摸完脸的手心,那上面的黑色是怎么也不能忽视。
宋故大惊失色立马跑去铜镜面前,当他看到自己脸上的大片墨汁后不禁哀嚎一声。
他这是怎么蹭脸上去的!宋故愤愤的用手擦拭着脸上的墨汁,这下好了都被封渊看见了。
擦着擦着宋故不禁思考,这样一来是不是他在封渊心里的形象又一落千丈了?
不过擦完后宋故哀怨的望了一眼偏殿的方向,明明封渊都看见了也不和自己说一声……
“唉”不禁叹了一口气,宋故想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总觉得后面要完成任务的话依旧任重而道远啊!
也许是心理作祟,自从发生这件事后宋故一到夜晚就尽量狠下心来强迫自己看书。
不过夏日宴将至,封渊也忙了起来,晚上两人到是很难碰面。
终于到了夏日宴开始的日子,宋故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空不禁感慨还好是日落举办。
不过大殿里面依旧是从三品以上的官员,外面是那些从三品以下的官员。
但是自从宣布宴会开始后,殿内殿外却是另一种情况,殿内小心翼翼,殿外热闹非凡。
听着殿内众人都在言语中尽心尽力的讨好,宋故不禁望向封渊。
许是察觉他的目光,封渊浅抿了一下手中端着的酒,亦看向离他不远主位上的宋故。
但是望着他冰冷的双眸宋故总觉似是一样又不一样,想当时满满的惧怕现在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轻轻把头转回,宋故继续看着殿内中心开始跳起的霓裳,也许把注意力转移才能不那么在意。
轻薄嫣红的衣摆转起来宛若盛开的花朵,但是宋故的心全然不在这上面。
纵时嫣红若此也不比那一抹朱红,宋故不禁想着如果那人眼中满是温意会是如何……
不过他连忙喝下一大半手里玉盏中的酒,果然鲜花酿的酒清香的很,甜丝丝的。
不禁又喝了一些,宋故不禁感概,之前还想着冰镇的啤酒,不过这般看来这酒也不错。
【好香】粉红色的身影猛的跳出,愉快的看着宋故手边的酒盏。
本来从不在人前出现的皮皮虾突然出来,到是吓了宋故一跳。
宋故环视一圈,发觉没人察觉,他压低声音小声道:“你出来干什么?”
【宿主,你手里的酒好香】
“好香,你居然还能闻的出来?”
宋故惊讶的看着皮皮虾,皮皮虾傲娇的晃了晃身子:【那当然】
虽然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不过宋故望着几乎要钻进酒盏里的皮皮虾,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确实很香,不过你喝不了吧哈哈哈?”
皮皮虾幽怨的看着宋故,它当然能喝变成人形不就可以了,不过它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让宋故得意去吧。
宋故看着它这样笑的更开心了,他端起酒盏,猛地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原本喝的尽兴才对,但是在宋故续第三杯的时候,他前方的大殿中突然出现了躁动。
望着那些黑衣人,宋故大脑宕机了一会,然后突然惊醒,尼玛居然有刺客。
不过封渊到是淡然自若的看着侍卫与那群刺客缠斗,然后端起酒盏淡淡的又抿了一口。
宋故看着前方厮杀的人,心里早就打鼓了,不过仔细想想有侍卫应该没什么。
皮皮虾见他这个样子不以为意:【宿主,你怕什么,反正有我在】
宋故撇了它一眼,虽然死不了但是经历死亡太难受了,他才不要死。
过了不久,看着刺客缓缓被制服宋故安下心来,偏头望向封渊……
看着那人的眼眸里依旧是波澜不惊,宋故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收回视线。
但是在他收回视线的刹那,他明确的在封渊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惊慌。
宋故一愣心想封渊慌什么,回过头却看到一柄长枪势如破竹朝他面门袭来。
“我靠!”
宋故浑身一震正想着往哪逃跑,但是他刚想起身,腿就被长长的袍摆缠住。
使劲的挣脱了两下,宋故内心非常崩溃,这该死的两米衣袍他只想撕烂它。
绝望的看了一眼皮皮虾,皮皮虾淡然的点了点头,宋故恨不得吐出一口血来。
你点什么头嗷,我马上就要被爆头了,宋故心里疯狂咆哮,但是不过短短几秒内,那柄长枪已然接近。
宋故看着长枪,正想不死心的再试一下,却听到他旁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别动!”
宋故一愣,只见封渊瞬间翻出席案,猛地朝他袭来。
许是脑子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宋故到是真的一动也不动了。
长枪尖刃似是到了眼前,但是封渊旋身一脚,猛地踢到枪身上。
宋故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嗡嗡”声,枪身猛地晃动两下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擦着他的脸过去,狠狠扎到后面。
“砰砰砰”心脏仿佛要跳出来,宋故定定的看着站在他面前衣袍纷飞的人……
望着封渊冷峻俊美的脸庞,宋故只觉得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封渊看着依旧保持一动不动愣愣看着自己的人,发觉他脸上流下一道血痕,竟已伸手抚了上去。
微的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继续擦去他脸上的血痕,并淡淡的安慰:“陛下,无事了。”
不过他的动作轻微的很,后面的人全都惊慌失措乱成一团,反而到是没有人注意。
封渊见宋故无事,立马去查看了那个刺客,不过用尽功力掷出长枪的人早已服毒自尽。
虽然不悦,但是封渊只摆摆手让侍卫把刺客尸体拉下去。
收拾完毕后,宴会依旧继续进行,但是宋故望着早已离去的封渊背影久久难以回神。
【宿主,宿主?】皮皮虾见他这样忍不住轻轻喊了两声。
宋故淡然的看了它一眼,现在他心中满满的都是那个人,有种奇怪的感觉再也抑制不住从心底蔓延。
事情都过去后,大殿里又恢复了原本的欢闹,但是宋故却觉得这里越发沉闷起来。
看着大臣们互相把酒言欢,但是却没有人向他举杯畅言……
虽然自己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但是这种感觉难受的很,他们并不认可自己。
缓缓饮下杯中的酒,他已不知这是第几杯,而且清甜的酒也开始索然无味起来。
此时的宋故双颊微红,心中感概,无论在哪里,他都是孑然一人,从来不会有人在意。
又喝下了许多,宋故终是拿着精致的金樽酒壶,悄悄离开了大殿。
“陛下!”
刚踏出殿门,后面就传来刘尽忠焦急的呼唤,宋故轻轻撇了一眼,摆了摆手:
“不许跟着!”
刘进忠望着宋故离去的背影,愁的来回踱步,虽然宋故下令不让他跟着,但他毕竟是当今圣上,怎能当真不顾。
不过刘进忠当机立断,还是安排数名侍卫隐蔽的跟在宋故后面不远处,小心保护着他的安危。
已经走远了的宋故丝毫没有发觉后面的侍卫,他慢慢的走着,不知该去往何处。
【宿主】
许是发现宋故低迷的情绪,皮皮虾猛的从他身边窜出,周身大亮,为他照着前方。
宋故看着突然亮起的光芒,嘴角不禁勾起,对着空中的粉色身影说道:
“你这大黑天突然发个红光,难道想吓死我…好继承我的奢华龙袍?”
【???】皮皮虾迷茫的看着宋故,吓死他?奢华龙袍?
看着它呆呆的,宋故猛地朝它迈了一步,眨了眨眼:“皮皮虾,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嗯?】皮皮虾歪了歪头,应了一声。
“哈哈哈……”
宋故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在它脑袋上轻弹了一下,往前方走去。
皮皮虾摇了摇脑袋,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不知不觉到了御花园的池塘附近,宋故微微驻足,把酒壶放于铺着青砖的地上。
缓缓起身,他纵身一跃,落于围着池塘边的石栏上,虽然摇摇晃晃了几下,不过还是稳住了身形。
望着夜空中皎洁明亮的月光,宋故脱下身上绣着金龙的长长外袍。
微微舒展开双臂,宋故心中不免感概:
脱下这沉重的袍子是不是也就摆脱了禁锢,夜风清凉,也许自己从未肆意快活。
碧波荡漾的水面,宋故看着美丽盛放的莲花,此刻他只觉得放松下来的自己是如此的平静……
皮皮虾原本在他身后看着,不过看着看着它的注意力就全被水里盛放的莲花吸引了。
【宿主,你说这里面有没有莲子啊!】
宋故疑惑的看了它一眼,这才入夏,莲花刚开,怎么可能有莲子……
不过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往前俯下身来,打算好好看看这池塘里。
突然,身后一人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宋故一惊,脚下一滑,不过那人牢牢抓紧他,把他拉下了石栏。
仰起头宋故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不禁开口:“封…封渊……”
封渊静静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手也没有松开,宋故见他这样心中越发慌乱。
偷偷撇了一眼地上,看着被自己踩着的外袍,宋故又往后踢了踢。
踢完后他艰难的看着封渊说道:“摄政王怎么深夜在此,刺客可有着落?”
静静观察着封渊的神色,宋故心跳如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封渊会出现在这里!!!
想着自己踩着的长袍,宋故后悔万分,他现在只希望封渊不要在意他这个意外登位的皇子丝毫不注意“仪态”。
“赏花。”
听到他的回复宋故顿时一愣,等他回过神来,封渊已经放开手,静静的看着池塘里盛开的莲花。
虽不知封渊想的什么,而且他只回答了自己半句!宋故不禁皱眉,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的长袍。
“陛下,长袍已经脏了让宫人带下去吧!”
宋故动作一顿,看着手中长袍上的两个明显鞋印,过了许久他才呢喃出声:
“朕…可以……不穿吗?”
“可以…”
听到这两个字,宋故嘴角不禁勾起,转手拿起了酒壶,扔下了长袍。
看向那个人,依旧的怡然自若,冰冷凌厉,宋故喝了一口酒问道:
“摄政王,爱莲也?”
封渊望着水面中心,面容平静:“只是恰好是它的花期罢了!”
宋故亦看向那水面上盛放的大片白色莲花,然而在那片白色莲花的中心赫然有一朵黑色的莲花。
那黑色的莲花沐浴在月光下,坐落于水面中心,他周边白色莲花开的如此之好,但是都不曾向黑色的莲花压近一分。
胸口突然涌起无名的怒火,手里的酒壶早已见底,宋故咬牙质问:“未何不养起,忘却花期?那湖中心的黑莲如此碍眼,摄政王不想处理掉吗?”
许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但是……
宋故望向封渊,轻声询问:“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月光照在他身上,映的他浑身似撒下一片寒霜,封渊回过头来看向他,嘴角带着一丝自嘲:
“不负所托,不辜百姓。”
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冰冷的很,仿佛回到了刚见面那晚,宋故心中一涩。
想要说些什么,告诉他,告诉他,宋故张了张嘴极力说着:“封…封渊…你…你……”
往后轻退了一步,他早已压下万般思绪,封渊淡淡开口:“‘你?’你也是这么认为?”
心中不禁暗自冷笑,自古无情帝王家,纵使他如何尽心尽力,综是避免不了猜疑……
宋故猛地摇头,立马凑上前去,压在他身上,封渊刚想挣脱,唇上就敷上了一片柔软。
宋故吻着他,舌头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口舌厮磨间,封渊也忘了制止。
终是一吻完毕,宋故攥着他身前衣襟,看着封渊黑沉沉的眼睛认真说道:
“我不信。”
封渊望着身前的宋故,虽极力不愿相信,但宋故说出的话还是让他心中一颤,愣在那里。
不禁抱上他的腰身,宋故只感觉晕呼呼的,身上也热热的,不过身下的人到是冰冷的很让他根本不想撒手。
等封渊回过神来宋故已经趴在他胸前醉的不省人事了,不知看了他多久,封渊终是小心翼翼抱起了宋故往寝宫走去。
一路上宋故迷迷糊糊的抱着封渊的脖子不撒手,嘴里也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
到了寝宫,封渊把宋故放到床榻上,而宋故还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他不禁皱眉轻轻拉下宋故的手,宋故却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
此时他迷迷瞪瞪,双颊绯红,眼睛也带了一层雾气,宋故看着封渊,结结巴巴的呢喃:
“封渊……我信你,但…但是你以后不会杀了我吧……”
封渊一愣听着他说的话总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过看着宋故因为醉意似带了雾气的眼眸他还是半阖下眼说着:
“不会。”
宋故一听猛地放开手笑了起来,他微微转身往前伸了伸了胳膊抱紧被子。
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才闷闷的传出:“……你以后肯定会杀了我的。”
不过这个声音轻的很,仿佛说出后就要飘散在空气中,不过封渊到是听了清。
他微微皱眉,轻轻凑近宋故,只见那人早就抱紧了被子沉沉睡去了。
封渊看了他许久许久,最后他还是给宋故盖好了被子才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