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试了一个浆果色。如导购所说,像爆汁的树莓,味道非常甜美。她肤色白,这种酒红调的口红上嘴,衬得她唇色愈加娇艳,让人有一种咬一口的冲动。
看着傅雪辞神色自若地去收银台买了全色号的单,导购掩唇一笑,凑到顾绯耳边悄悄道:“小姐姐,你男朋友也太闷骚了吧,是我我早就忍不住亲一口了。等回去一个一个颜色涂给他看,看他还淡不淡定?”
顾绯笑而不答。
由于顾绯提出想尝尝不一样的东西,因此晚饭定在商场顶楼的花园西餐厅,浪漫的法式氛围感。
大提琴悠长,餐桌上烛光摇曳。顾绯点完单,侍应生将一支沾着露水的红玫瑰插进花瓶,彬彬有礼地鞠躬:“送给这位美丽的小姐,祝您和您的男朋友度过浪漫又愉快的夜晚。”
傅雪辞看了侍应生一眼,喉结微微滚动,但没有说话。
等到侍应生离开,顾绯这才抬起头,撑着下巴看他,忽然问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傅雪辞:“……”
“刚刚买唇釉的时候,那个姐姐也这么对我说,”顾绯若无其事地说道,“她说‘你男朋友一定很喜欢’,这是你们这个时代对异性友人的叫法吗?有点特别呢。”
傅雪辞修长的手指微微摩挲着玫瑰花的花瓣,喉间溢出一个“嗯”字,“可以这么理解。”
却听见顾绯道:“但是我不太认同她的说法。”
傅雪辞手上的动作微微停滞,思路却不可控制地跟上了她的节奏,低低地问道:“为什么?”
顾绯弯了弯眼,笑眯眯地说道,“因为你是除了王兄之外对我最好的人呀。傅雪辞,你在我心里,就像王兄一样。”
一片玫瑰花的花瓣从枝头脱落,被傅雪辞轻轻捻住,却又在摩挲下变得蔫哒哒,很快失去了原本鲜艳的色泽。傅雪辞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和与纵容:“是吗?”
倘若忽略他手背微微凸起的青筋,这显然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对话。
顾绯似乎嫌这样还不够刺激,继续慢悠悠道:“在我们那个时代,女子十五岁就要嫁人了。当年王兄本想为我择一门亲事,哪知道却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今年十八岁,在你们这里,好像才刚刚开始上大学?”
“不过,我倒是不想嫁人。那些女诫、女训我都听厌了,嫁人就要相夫教子,一辈子侍奉夫家。倒不如留在王宫,王兄可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
说到这里,她却忽然安静了,仿佛又想起了那段伤心的往事,眼里浮现了淡淡的嘲讽,“说错了,王兄是一国之君,在他眼里,江山社稷比我这个王妹更重要。”
菜品逐一呈上,傅雪辞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她的餐盘里,“我不会做你王兄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