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历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悄无声息地抹去了。
简单交代完要求,有个工作人员打扮的人低声说了几句,男人微微颔首,留下一句“下午四点在这里集合”,便跟上了工作人员的脚步。
他一走,之前鸦雀无声的队伍瞬间躁动起来。几个女生红着脸交换手机里的照片:“怎么样怎么样,拍到傅教授了吗?”
“我假装偷拍展品拍了一张,啊啊啊教授侧脸杀我!”
“讲真,教授虽然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但我一打开摄像头就很心虚,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我,有一种亵渎神明的罪恶感……”
“你在群里口嗨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罪恶?”
学生们有说有笑地闹在一起,讨论话题无一例外,都是刚才离开的那位傅教授,傅雪辞。
别说a大历史系,便是整个学术圈,傅雪辞都很出名。去年,傅雪辞受邀参加《假如文物会说话》纪录片,直接火到圈外,全互联网都知道了a大历史系有一位年轻英俊的教授,间接拯救了a大历史学院垫底的报考人数。
二十四岁博士毕业,二十六岁成为教授,年轻、脾气好、长得帅,关键还单身,简直是大众理想型。可惜傅教授只谈学术,从不回答私人问题,上课也不似其他老师侃天侃地,因此大家对傅教授的了解少之又少。
这次能被傅教授带,纯属是走大运。这门课叫社会史,是门选修课,原本安排的老师代表学校出国交流,傅雪辞临时被调过来,做了他们的任课老师。以至于不仅选修名额爆满,教室里还经常坐不下,不用想也知道是奔着什么。
电梯在三楼停下,工作人员带领傅雪辞,来到了博物馆办公区。
坐在办公椅上的馆长回过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笑得慈祥:“小傅,你来了。”
傅雪辞笑了笑,“曾老师。”
曾齐起身,将钥匙插入锁孔,推开另一扇门,“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文物,我带你看看。”
房间里亮起灯,几件物品安静地躺在桌上的托盘里。曾齐边走边道:“前两年,我带的团队不是在步光村发现了顾国殇王墓吗?我们又找了很久,在废弃的土堆里发现了这些。”
托盘上是几块碎片,以及,一只玉镯。
一只纤细的叮当镯,青白色,一侧用了描金工艺,勾出花瓣的形状。
“专家已经鉴定过了,这只镯子是用玛瑙做的,”曾齐苦笑道,“我们起初怀疑与顾国殇王有关,但这只是最普通的玛瑙石,工艺也很粗糙,远不如王室工匠。再加上这几个碎片,都是普通人家用的陶土。殇王墓离村子近,可能是意外挖到了近代的坟墓。不然根据我们推断的顾国时间,这镯子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保留这么多年。”
“但我还是有点不甘心,”他叹气一声,“小傅,那是我们a市唯一作为国都存在的一次。我总觉得我们一定能发掘出什么。”
越是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往往藏着的东西就越多,这其中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于是他找到了傅雪辞。
因为曾齐心里清楚,傅雪辞与普通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