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大宅逐渐在眼底缩小,伴随着直升机巨大的噪音他正在一点一点的原地这个居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
“山白……山白……”一被推下直升机便看到了岑为阙,不知道是不是被直升机所扇起来的风刮的,他此刻毫无形象可言。宴山白精神有些不济,“嗯”他仍是抬起头对岑为阙笑了笑“没事的……”
“你别怕,已经到医院了。一定会没事的,坚持一下好吗……”岑为阙握着他的手说。
宴山白点了点头,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是坚持能够解决的事情。据他所知这种慢性的毒药能在短时间内通过血液流通传往全身继而慢慢的腐蚀掉各大脏器,若是体格强健的人中毒之后也只能通过药物勉强延长生命更何况像他这样本身已经衰弱的不像话的身体。
果然,几项检查下来他周围人只剩下了沉默。
病房里只留下了岑为阙和闻讯从其他科室赶来的沉木舒,“……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可能是小的时候,你看起来比我们成熟不少。”岑为阙的声音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我不服气你,可其实心里却在忍不住一直关心你。他们都说我喜欢人的方法太过幼稚,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可是我现在却觉的,能让你站起来气冲冲的和我吵上一架也不错……”
沉木舒站在一旁默默的调着输液的速度,虽然有些不忍心破坏这两人的气氛,但是你身为一个医生以及好友他必须为宴山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这一切都怪我,要不是我操之过急……斯笛失踪了的时候我就该通知你的,要是我告诉了你你肯定就不会放她进晏家门了。”岑为阙低声说。
宴山白有些艰难将视线挪了过去开口“不怪你……”再一抬竟在门口处看到了不知站了多久的戚南因,此时宴山白的视线已有些模糊他看不到戚南因的表情只知那人正用手捂着嘴,或许是在哭泣吧。顺着宴山白的目光岑为阙也看了过去,自知已被发现的戚南因有些慌乱的转过身准备离开却被宴山白叫住了“南因,你过来。”
“你以后专心研究……”宴山白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不过仍是忍着说“毕业后直接进晏家的研究总部,三年内取得成果便会有百分之十的股权……十年内出三个成果的话追加百分之二十,另外成为研究总部的正式负责人……”语毕终于忍不住咳了起来,一阵鲜血忽然从喉咙中涌了出来。
岑为阙颤抖着手想要替他擦干净可是却停在了几厘米之外,不敢触上去。
宴山白恍若不知道一般,问“南因,你可以吗?”
戚南因终于走进了,宴山白看到他满脸的泪水“学长……我是个骗子,但是真的真的求求你,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更不是为了当什么负责人。我……”他的话被打断了“我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所以南因,别辜负我的期待。”
“好了好了,别说了。”一直握着宴山白手的岑为阙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的降低。宴山白再费力的笑了笑,如同往常一般,只不过嘴角的血迹却将这画面生生的衬的有些诡异。
“岑为阙。”
“嗯?”
“我其实还有好多话没给你说。”
“我知道,你现在不要着急……等你好了,你再慢慢给我说。”
宴山白抬起了手摸了摸岑为阙的脸,他说“对不起”我不该贸然闯入你的生命,你本应该潇洒一生。
“……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