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啊......百里空流从来不是什么挥金如土的人,送来的东西也都大大小小的看起来十分随心。白夜都可以想象这个人在摆/弄着自己的物件,想要吃那些什么然后就忽然想起她,随口嘱咐了一句也给她送来一份的场景。甚至又一次把他家厨子做的菜让人都端过来了,到她手里还热乎着呢......
但是这几次下来,白夜的心思也终于放松了一些。毕竟联系时时不断,知道他还生龙活虎的,白夜也不知道自己该担心什么了。
一天晚上,堂堂的国师大人竟然直接摸黑就上了门,活像一个小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当这个人身姿笔挺笑容满面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饶是一直淡定从容的白夜也是愣了半晌。
在开口训斥他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帮他善后的工作。直接走近蜡烛的位置,抬手径直就把烛芯掐灭了,免得外面的人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影,到时候遭殃的可不止她一个。
转身看向来人,白夜面色冷凝有些严肃,而百里空流却完全没有理会她的严肃。把手上的东西一放,皱着眉就上前来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这样灭火了。”
自己的手被他翻翻看看,一副是他在疼的模样,白夜不由得觉得好笑,骂人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抽回手,满心的无奈只化作一句询问,“你来干什么?”
本来深邃、显得有些疏冷的容貌,听到她这句话缓缓舒展开来,透着一股熟稔。他在笑,即使在黑暗中,就像是所有光亮都照耀在他身上一样显而易见,“忽然想起来很久没有跟你一起喝酒,就来找你了。”
他总不能让人上门就送她酒吧,这样别人该怎么看她。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就看见了被放在自己桌上的那一个坛子。看起来疏松平常的,但是毕竟是国师心心念念的酒,想来也不会是凡品。
再是不满,白夜也只能面色严厉说他几句,即使这样总是毫无用处。
这人拎着酒直接就上门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带。白夜已经不想再说他什么了,拿了两个茶杯放在面前。
“......这样一点都不潇洒。”来人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对茶杯的嫌弃,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喝了起来,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让白夜不由得侧目。
白夜轻哼一声,“国师只管装得高深莫测就好了,要什么潇洒。”
“你这就是偏见了。”他轻笑着,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
两人有的没的说了一会儿,几杯酒下肚都还是面色如常,像是喝了几杯清水一样毫无反应。
白夜完全没有使唤国师的自觉,端起他倒的酒,动作行云流水。只是看着水杯中缓缓荡开的水纹,白夜忽然出声,抬眼看向他,“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百里空流却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的模样,自斟自饮着,闻言微微挑眉,“这次可不是我担心你,而是你担心我。”
白夜睨了他一眼,他佯装无事,只是弯着俊朗的眉眼笑着,宛若谪仙人。“别想太多,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白夜不由得笑出声来,眉目弯弯,眼中闪着笑意,“我是不是该说,劳烦国师挂念了?”
“你知道就好。”
他臭不要脸,白夜一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她面上不论怎么笑着,不论怎么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只消一眼,他就能尽数看破。
白夜轻叹一声,“你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酒都管用。”
还有些不正经的百里空里忽然有些强硬地拿走她手上的杯子,白夜还没有反应过来,泛着凉意的双手紧紧地被他紧握住了。
稍微用力,百里空流从椅上下来,半蹲在她面前,径直对上了她低垂的眉眼。所有的调侃笑意尽数消失,“阿夜,我很抱歉。”
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轻轻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