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白榆讨厌他的事,直接把人半抱在怀里哄:“阿榆别哭,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的错。”
白榆抬头愣愣地看向裴逸,他的脸上布满了歉意,抱着自己一声声地哄着。
白榆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裴逸猜他是头太疼了,不再耽搁,抱着人一身煞气地出了酒吧,上了车也没放开,叫了私人医生等候在家里,助理被也大晚上地叫出来先处理酒吧里的事。
白榆头一阵阵地眩晕,再加上胃痛,一时受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裴逸抱着人,黑沉沉的眸子看向车窗外,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他糟糕透顶的心情。
车子将将停稳,裴逸就抱着白榆大步跨进别墅内,私人医生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上了二楼的卧室,把人放在床上医生立马给白榆做检查。
然而这一看,发现白榆身上的伤并不简单,他的手经过白榆的头皮时沾了血丝,额头皮肉被撞破,估计还被扇了几巴掌,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软组织挫伤,出血严重,估计有轻微脑震荡,明天来医院找我,我拍个片看一下。”
裴逸手心几乎抠出血,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白榆。
他一边的脸肿得很高,嘴角破了流出的血成了黑紫色,结成血痂。
额头左侧像是要碎不碎的玻璃,形成一丝裂纹,被血糊得几乎看不清原本的皮肤。
医生在清理伤口时,白榆在昏睡中也被疼得皱起眉头,却依旧没有醒来。
白榆的头被纱布包成了一个粽子。
裴逸跟尊煞神似的,一步不离地立在床边,医生做完这一切后,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透了。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裴逸这个模样,明明他自己受了伤都是一副无所谓的神色。
他顶着裴逸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站起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脸上需要冰敷,少吃辛辣,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见水,对了他还有胃病,幸好是早期,让他按时吃饭,好好养着……”
裴逸没开口,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
等医生走了之后,他用沾湿的毛巾小心翼翼把白榆脸上的污血一点一点地擦干净。
又把白榆的身子擦了一遍,换了一套舒适的睡衣。
在这个过程中,眼里不沾染一丝欲念,只有自责和心疼。
管家送上来了冰袋,裴逸用干毛巾包裹着,在自己脸上试了一下,确定不刺激后才贴在白榆的脸侧,定好时间,举着冰袋手酸了也没松开过。
裴逸就这样在白榆的床边静静地守了一夜。
白榆做了一夜的噩梦,在五点多被窗外的鸟叫惊醒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因为喝过酒,脑子里是一片混沌,零零散散的记忆冒出来,昨夜的记忆回笼。
他闭了闭眼,尽量不去想昨晚那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