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敛被他说得不禁面上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松落礼节性地点头,关上了车门。设定好了目的导向的车立刻在狭长的隧道中跑动、加速,最终悬浮起来,渐渐升高,正式驶入交通轨道。天光一瞬间变得明亮,空中车来车往,高楼大厦的闪光平面呈现出具有延展性一般的光泽,白止被这景象吸引,趴在车窗上向外看——这种车的主要乘坐者是异人,对于亚人的身形来说还是过于宽敞且高大。
何敛嗤笑一声:“乡巴佬,穿越过来这么久了还这么傻样,下药都没弄死你,再把你扔走也还能活着回来,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运气。”
“下药?”白止眨巴眼睛:“什么药?”
“顺什么阿什么的安,谁记得那么复杂的名字。”何敛说:“别装什么失忆了,你不早就准备好药要弄死我的吗?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先给你注射了——不对,你还说自己是高材生呢,一针管药扎进去竟然还能活过来?选的什么破药。”
白止本能地感受到一丝违和:“——我自己准备的药?顺苯磺酸阿曲库铵?”
这是一种神经肌肉阻滞剂,能使呼吸肌和骨骼肌瘫痪,正常人在没有供氧的情况下很快就会被憋死。怎么想何敛都不会有找到这种药物的知识储备和能力,这要么是自己准备的,要么是前一任“白止”准备的——可是“白止”的专精应该是机甲动力学,对药物学也应该是一窍不通。
白止困惑地排除“白止”的可能性,假设虽然自己不能够不知道,但顺阿曲库铵是白止自己准备的。在这种情况下,白止的身体应该确确实实地死亡了,即使自己的灵魂进入身体里,也无法在这个已经死亡的身体里存活。
那么可能性是什么呢?
白止联想到游戏里的存档——他猜测,是否自己的死亡意味着“白止”这个存在被刷新重置了。
也就是说,“白止”是俗称的胎穿者,是那个带着前世的记忆和楚松落一起长大的“白止”,渐渐接受亚人的身份,就像普通的青梅竹马一样喜欢上隔壁家的楚松落,只是平民出身的两个人无法反抗大贵族雷勒斯的安排,楚松落被送去伯劳,而“白止”被娶作妻子,然后又假装天真,实则暗中计划杀掉雷勒斯。
只是何敛的出现打乱了“白止”的计划,固然他有了更多的自由去搜寻方法,却因为雷勒斯去寻找何敛、照顾何敛等等事失去了很多合适的实施计划的时机,这个计划就暂时被搁浅了。
然后是何敛对他的敌意,发现了“白止”也是穿越者,唯恐自己的地位被他威胁,大概是在意外中发现了“白止”藏好的顺阿曲库铵注射剂,利用“白止”不得不对雷勒斯装乖巧以骗取信任的状况做了些什么从而能够把药物注射进“白止”体内。
至此,“白止”死亡,世界没有变化,但是“白止”自身的时间线被重置,只拥有穿越前的记忆的白止取代了“白止”,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并且以为自己是刚刚穿越的——然而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二十余年了。
——至此,“白止”是怎么变成白止的、白止又为何会对初次见面的楚松落那么恐惧又喜欢都可以解释了。
“……喂!还跟我装?”
白止回过神来,就听到何敛尖锐的声音。
“又勾搭到一个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