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沉默了一秒,然后哄堂大笑。
一个年轻人欠嗖嗖地摸了一把鹿怀序的脸:“你怎么证明你是男孩儿,你比女孩儿还嫩呢。”
“他还抱着娃娃呢。”
“小姑娘,你的裙子呢?”
有人伸手来扯云忱裤子,冯院长立刻用拐杖敲他的手:“别欺负孩子!”
王三禾被打的愣了一下,瞬间怒了:“你敢跟我动手?!”
他是个小组长,带着一个组的新人来撑场子,让个老头推了实在难看。
他用足了劲儿推回去,冯院长没站稳,绊了一跤倒下去,晕了好久才醒过来。
那十一个人看见出事了,全都跑了。
云忱趴在老人身边,哭哭停停。
老人慢慢苏醒,抱着云忱,大概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也在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忱被穿着制服的人抱起来,看着他们给冯院长盖上白布。
云忱回想起因为逃跑被抓回来打的一动不动的母亲,回想起睡了三天三夜后被盖上白布的酒鬼父亲,终于猜出了这是什么意思。
云忱开始挣扎,指着那群年轻人喊:“是他们,是他们推的爷爷!”
下一秒,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
“小孩子嘛,乱说的,做不了证。”
“我们几个都看见了,是他自己摔的,人老了,走路不利索也正常。”
那群人走远,云忱听到其中一个人哈哈大笑:“三禾哥,你可欠咱们组一顿大餐啊!”
刺耳的笑声如同锯刃一般反复在云忱的心脏上割着:“放开我!”
“是他们杀了爷爷!”
“放开我啊!”
这份情绪让云忱痛不欲生。
此时的鹿怀序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边是他绘制的小镇地图。
小镇居民楼,商户,甚至是排水系统的走向都清晰可见。
下面还压着一张监控的分布图。
云忱被他连哄带骗地喂了点东西,侧卧在床上睡着。
忽地,他听到一声细的像猫叫似的哼声。
鹿怀序把地图推到一边,单膝跪在床上,把云忱的身子抱起来让他靠着自己:“胃难受?”
云忱没醒,鹿怀序伸手想帮他揉揉。
可搓的温热的手指刚挨到云忱的皮肤,就见云忱应激一般弓起身子,额头冷汗涔涔,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放开我……”
鹿怀序的眼神狠狠一黯,手缩了回来。
少年垂下头,那份哀伤再也掩饰不住,眼眸深处的痛苦压抑翻涌而出。
我只是怕你难受,碰了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