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为了从女鬼手里逃脱,在地上摸爬滚打,浑身都脏兮兮的。
等回了家,美滋滋的泡了个澡,然后穿着睡衣湿着头发就往他哥房间去了。
看了一眼时间,九点过十分,他哥应该也想好了吧?
盛锦哼着歌走到他哥门外,敲敲门:“哥,开门。”
门内没反应,静悄悄的,也不知道盛钧铭在干什么。
盛锦又敲了一边:“你不开我就回去了。”今早在车上玩的手机小游戏差点就通关了,盛锦心里还挂念着那个,想着他哥要实在不说就算了。
结果盛锦刚准备离开,盛钧铭的卧室门就开了。
盛钧铭站在门缝间,脸色晦暗不明;“进来吧。”
他的声音听着很麻木,没有一点情绪。
盛锦觉得他怪怪的,但也没多想,还是走了进去。
阴暗狭窄的小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台灯。
盛锦左看右看:“这么暗,怎么不开大灯?“
他话刚说完,咚的一声巨响。
盛锦被人袭击,扑倒在床。
脑门砰的一声撞床板上,嗡嗡作响。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盛钧铭钳住双手,死死压在床上。
“我操。”
盛锦痛得龇牙咧嘴的,有些生气的骂了句。
盛钧铭没说话,咔哒一声解开皮带,把盛锦的双手捆了。
盛锦莫名其妙:“不是,我哪惹你了?”
“闭嘴。”盛钧铭用成熟的嗓音低声呵斥。
说完,他毫无预兆的,一把将盛锦的裤子扯下。
盛锦感觉到自己两腿一凉,从屁股到脚踝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羞耻的暴露在他哥的视线下。
盛锦又慌又臊:“你干什么!”
下一秒,冰凉的指腹开始在他屁眼周围打转,摸过皱褶处,移向中间穴口,有意无意的往里探。
盛锦浑身起鸡皮疙瘩。
像打针似的,猛的把屁股夹紧:“哥,你摸我屁眼干啥!“
身后是个什么状况,他一无所知。
只感觉到手指不但没有离开,还开始更加强硬的往里探。
当一根手指探入进去的瞬间。
盛锦头皮炸开!
他像个男妓似的,被他哥的手指肆意亵玩。
盛锦想起巷子里那个怪人,该不会是他给他哥下了春药吧?
想着他哥真的要拿那根肉棍插屁眼里,盛锦就无法接受,生理排斥性的想吐。
他开始剧烈挣扎,眼泪都流了出来:“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盛钧铭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做过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说完,他扶着那根粗壮的性器,对准微微开阖的穴口,狠狠的刺穿进去。
虽然有提前做过扩张,但毕竟不是女人的阴道,没办法自己流出水来润滑。
盛钧铭刚进去一半,相连的穴口直接被撕裂,流出血来。
盛锦痛到惨叫,额头渗出汗来。
没有情欲,没有温柔的爱抚,更像是惩罚,更像是野兽的掠夺。
两人的关系彻底破裂了。
盛锦身心痛苦,趴在床上,呜咽痛哭。
盛钧铭喘着粗气,皱眉看着他。
“等着。”
说罢,盛钧铭从盛锦体内慢慢退了出来。
拿起床头柜上的芦荟胶,挖了一大半出来,抹在了盛锦的屁眼上。
打着圈,先是把撕裂的部位抹了抹,然后用两根手指,沾着芦荟胶慢慢往里送。
重复扩张,还有了润滑之后,这次进去就顺畅得多了。
盛钧铭直接顶到底,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盛钧铭是爽的,盛锦是吓得。
一个低沉,一个高昂。
盛钧铭浅浅的抽送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姿势不太方便。
他拍了拍盛锦白嫩圆润的屁股,命令道:“撅起来。”
盛锦像死了似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盛钧铭挑了挑眉,直接上手,从后圈住他的腰往上一提。
相连的位置,也跟着改了位置,顶到盛锦的前列腺,瞬间刺激得他叫了一声。
才射过精的马眼流出透明的液体,根茎有些半抬的趋势。
盛钧铭浑身发汗,单手脱去t恤。
随即,他抱着盛锦的腰侧,继续往里推送。
随着整根没入,盛锦的后穴被异物强势撑开,涨得他很不舒服。
盛钧铭埋在他体内,忍耐着,等着他适应。
肠壁紧紧绞着阴茎,逐渐放松之后,盛钧铭也开始有节奏地,一深一浅的抽送起来。
很慢,很黏人,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温柔。
盛锦快被他折磨疯了。
就算真被男人上了,最多不过当被狗咬了一口,等完事儿后把那人狠狠揍一顿就行。
但操他的不是别人,是他哥。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这事被爸妈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被发现的恐惧,还有连跨两道禁忌的事实,反复碾磨着盛锦的心。
他甚至想着,还不如当时死在悬崖下算了,也好过现在遭遇这样的事。
盛锦咬住嘴唇,不想再发出一点声音。
盛钧铭却用手指撬开他的嘴:“不疼吗?”
盛锦像头走投无路的狼崽子,一口咬在他哥的手指上,狠狠的,充满恨意的,像是要咬下一块肉来。
盛钧铭痛得嘶了一声,然后笑了,冷笑的那种:“你这狗脾气,今天非得治你!“
说罢,他一把抓住盛锦的头发,重重往后一拉,同时下身用力的往前一顶。
“啊……”
盛锦仰着头,不受控制的发出呻吟。
狭窄的房间里,灯光昏暗。
随着床吱嘎吱嘎的响,肉体相互碰撞的声音也十分激昂。
整个房间里,全是男人身上的汗味还有精液的味道。
盛锦已经不知道射了多少次,可盛钧铭一次都没有释放过。
盛锦被折磨得泣不成声,连连求饶。
在撕破了道德和羞耻的那层薄膜之后,盛锦像是打开了新世纪的门,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哥带给他的:闭嘴,我不是你哥
盛锦已经彻底射不出来了。
“哥……哥我错了……别……别操了……我要死了……“
床单都湿哒哒的,全是他的精液。
囊袋拍打着白皙的屁股,房间里不断回荡着暧昧的啪啪声。
盛锦整个人被顶得不断往前倾,又被盛钧铭一把抓了回来,往自己身下狠狠压去。
太快,太强烈,太粗暴了!
相比之前,这才是真正的性交。
盛锦的呼吸都被打乱,每次换气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收紧后穴。
无意识的勾引最为撩人,惹得盛钧铭更加发疯的操干他。
盛锦哭着求饶:“哥!不……不要……太快了……求你,慢一点……“
“闭嘴!我不是你哥!不准叫我!“
盛钧铭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腰,凶猛的往前顶。
盛锦只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盛钧铭顶飞出去。
脑中嗡嗡作响,后穴而来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如涨潮的浪花,狠狠拍打在他身上。
什么亲情,什么性别束缚,盛锦都不知道了。
微张嘴唇,断断续续的呻吟着,无意识的流出口水。
铃口似有液体渗出,不像是淫液,微微泛黄,像是守不住关口的尿。
盛锦确实不行了,在他哥的大力操干之下,甚至翻起白眼。
这场疯狂得性爱,不知持续了多久。
在盛锦被操得昏昏沉沉时,盛钧铭终于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
可那个时候的盛锦,浑身发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就像个被蛇缠紧的猎物,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入腹中。
盛钧铭把盛锦抱起来,搂在怀里。
掰开他的两瓣屁股,用性器对准那道已经合不拢的小穴,从下往上,重新顶了进去。
这个姿势太深了,盛锦受不了,闷哼了一声。
他嘶哑的声音太过性感,听得盛钧铭心头一颤,埋入体内的性器变得更加粗大。
盛钧铭像是被美色勾引的君主,蛮横又强势的撕咬起盛锦的乳头。
湿润的舌头卷过那颗硬翘的肉粒,衔在嘴里,用牙齿反复碾磨。
盛锦额头的汗,顺着脸庞滑落,滴在小麦色的胸膛上。
在台灯的反射下,泛着盈盈珠光。
盛钧铭眼神一暗。
薄唇凑了过去,微眯着眼,舔舐过盛锦胸膛的汗珠。
顺势往上,直至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盛锦呜咽一声,娇喘着,彻底沦陷在这场背德的情欲之中。
盛锦重重坐了下去,性器整根没入,直达他灵魂深处。
盛钧铭咽了一把口水,抱着盛锦,从下往上,狠狠操弄。
盛锦像只被风雨鞭笞的小船,摇摇晃晃,偏偏倒倒。
他只能紧紧抱着盛钧铭的脖子,张嘴尖叫。
已经分不清是盛钧铭在操他,还是他自己主动坐在他哥的肉棒上,扭动着腰,贪婪的吃着。
在数不清多少次的抽送下,两人疯狂的纠缠着,沉迷着,同时攀上顶峰,射了出来。
盛锦两眼一闭,晕倒在盛钧铭身上。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似乎听到盛钧铭在说着什么。
“抄了墓碑……只有一死……逃不掉的……“
盛锦恍惚间想起来了,在回老家祭祖的时候,他抄过那座大墓石碑上的字。
难怪啊,难怪他哥会问他,干过什么事。
抄墓碑,这是被鬼缠上了啊……
盛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他自己床上。
看着熟悉的房间,他下意识以为昨晚的事情是一场梦。
盛锦那个心情好啊,直接笑了出来,觉得好笑,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居然梦到他哥把他上了。
盛锦正乐呵呵的抱着枕头打滚,突然卡擦一声,腰扭到了。
他面色巨变,觉得不对劲。
往腰,往屁股一摸……那个疼啊!!
盛锦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又把手伸进裤子里,往屁眼缝摸了摸。
肿了,真的肿了。
“我靠……”
盛锦像是被索魂链抽了一鞭子似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醒了就赶紧起来。”
他哥在门外喊。
盛锦直勾勾地盯着门看了一会儿,依他的脾气,怎么可能当缩头乌龟,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随即,盛锦从床上爬起来,忍着痛换了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那会儿已是上午十一点了,不过是周末,所以盛锦不急。
盛钧铭正系着粉色荷叶边围裙,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上桌,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的说:“过来吃。”
盛锦像孕妇似的扶着腰,慢慢往这边挪,距离他哥三米外的地方停下。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盛钧铭,默默看了一会儿,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猴子的一样,一双黑眼珠深沉得,复杂的情绪在里面翻涌。
这个时候的盛锦,跟盛钧铭像极了,不愧是亲兄弟。
他直勾勾地盯着他哥,一动不动。
在他哥转身往厨房去的刹那,盛锦突然动了。
他握紧拳头,快步上前,照着他哥的太阳穴挥了过去。
盛钧铭脚下一顿,在他靠近的瞬间,眸光一闪,看也不看,直接抬手就抓,精准扣住盛锦的手腕,用力一拉,一个利落转身,顶上膝盖窝,直接把偷袭他的盛锦摁在地上!
“痛痛痛……”盛锦整条胳膊往后拽着。
本来身体也没恢复,这样突来的一个动作,差点让他痛得晕死过去。
盛锦向来能屈能伸,一见自己打不过,立马就改换策略,恶人先告状。
“我跟你闹着玩啊,你这是干嘛!”
“闹着玩?”盛钧铭冷笑,“你拳头都快砸我脑门上了。”
盛锦龇牙咧嘴的还想狡辩:“哎哟,真不是……”
被盛钧铭一把扯掉裤子,露出两个白皙高高翘起的屁股蛋子。
盛锦骤然想起昨晚的折磨,瞬间绷紧了屁股,不吭声了。
“错了没有?”
盛锦不吭声。
盛钧铭照着他屁股拍了两巴掌:“问你错了没有!”
“错了……”
“大点声!”
“错了!”
“还敢不敢偷袭我?”
“不敢不敢!”盛锦挣扎起来,“你放开!!”
感觉到盛钧铭在他背后呼出来的热气,盛锦感觉自己都有事后阴影了。
他从没怕过他哥,但现在他害怕了,怕得不行。
以前他哥总是让着他,这次回来像是变了个人。
等等……变了个人?
盛锦趴在地上,突然愣了。
盛钧铭放开他,继续往厨房去,拿出碗筷出来,准备叫盛锦吃饭。
结果一看,那小子还露着两个屁股趴地上,一动不动。
盛钧铭走过去,踹了他一脚:“起来,洗手吃饭。”
盛锦默默爬起来,去厨房洗了手,默默在饭桌前坐下。
他盯着对面吃得正香的盛钧铭,久久没动筷。
好一会儿后,他突然问了一句:“你是谁?”
盛钧铭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
盛锦神情凝重,盯着他又问:“你不是我哥,你是谁?”
盛钧铭笑了,夹了一块肉放嘴里,咀嚼几下,咽了,然后他放下筷子,直视盛锦:“我是你哥。”
“撒谎,”盛锦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我哥不吃辣,我哥不抽烟,我哥也不会往头上抹发蜡喷香水,我哥也不会对我做那样的事!!”
盛锦啪的一声,拍桌而起,瞠目欲裂,紧紧握着筷子,直指对面的男人:“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变成我哥的样子!你想干什么!”
盛锦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即便他很不想回忆昨晚的事,但在两人做得最激烈的时候,盛钧铭却是说过“我不是你哥”这话。
所以盛锦把一切联系起来后,脑海里产生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在被盛锦质问后,对面的男人笑了起来。
他哈哈大笑,像是很得意:“这么久才发现,你跟你哥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啊。”
盛锦恨得眼睛都红了:“你把我哥怎么了?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男人慢慢起身,两手撑着桌子,倾身向前,凑近盛锦,直勾勾地与他对视,轻声道:“杀我?来啊,反正这是你哥的身体,杀了我,我大不了换一副身体,但你哥,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男人邪恶的勾起嘴角。
借尸还魂,恶鬼抢夺肉身这种事情,盛锦以前是绝不信的。
可他亲眼看着他哥死而复生,即便不信,事实却摆在眼前。
如果盛钧铭真的活了,那还好说。
可问题是,现在他哥的身体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还控制着盛钧铭的身体,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做出那样淫秽乱伦的事。
这样的行为,盛锦无法接受。
当对面的男人,亲口承认自己不是盛钧铭的时候,盛锦疯了。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不顾一切的扑过去,要跟男人同归于尽。
他宁愿盛钧铭死了,也绝不能让别人控制着他哥的身体去作恶。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盛锦扑倒男人后,骑在他身上,要用筷子去扎他的眼睛。
男人反应极快,立即一个挺身,将盛锦掀翻在地。
怕疼,怕强的盛锦,遇到自己打不过的对手,一向是认输求饶。
可这回他没有。
在男人把他推翻时,他立即手一撑,又从地上爬起来,怒呵一声,再次朝着男人扑去。
跟之前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
盛锦是卯足了劲儿,要把在他哥身体里的恶鬼赶出去。
碗碟摔碎了一地,身边能用来当武器的,桌椅板凳统统用上。
可即便如此,盛锦仍旧不是男人的对手。
几个来回之后,他再次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盛锦输了,但男人也赢得不容易。
挨了盛锦几拳头,脸上挂了彩。
看着在自己身下,还想爬起来的盛锦,男人眼里闪烁着几分诧异。
他没想到盛锦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是个只知道喊口号的菜鸡,发起疯来,居然还有几分本事。
“行啊你,我倒是小看你了。”男人高高在上,嗤笑一声。
盛锦喘着气,冷笑着:“你有本事……放开我……咱俩打过……”
他挑衅男人,指望男人真的会松手,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但男人似乎很了解他,早看穿他的真实打算。
一边压在他身上,一边从腰上取下皮带,故技重施,又把盛锦的手腕捆了起来。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男人把盛锦捆好之后,像抓小鸡似的揪着他的脖子,拖到沙发那边去,“打也打过了,冷静下来咱俩好好谈谈正事。”
男人把盛锦扔地毯上,他自己往沙发上一坐,脚踩着盛锦的背,不让他起身,随手拿过茶几的烟,点燃,在唇齿间吸了一口。
男人吐出烟圈:“就这么讨厌我在你哥身体里?”
盛锦跪趴在地,撅着屁股,保持着一个很羞耻的姿势。
但他毫不在意,面上仍恶狠狠地,像头狼崽子似的,对着男人龇牙咧嘴:“废话,赶紧从我哥的身体里滚出去,要不然等我抓到机会一定杀了你!”
“哟,”男人冷笑,“就不怕我先弄死你?”
盛锦无所畏惧:“行啊,杀了我,我去找我哥,等我们变成厉鬼再回来找你报仇!”
男人嗤笑一声:“你知道你哥在哪吗?”
盛锦心头一痛,红着眼:“不知道,但无论是天上地下,哪怕是阴间地狱,我一定能找到他。”
男人沉默半晌后问道:“想让你哥回来吗?”
正在跟男人做力量抵抗的盛锦,一听这话,愣了,抬头,狐疑的盯着男人看。
男人抽着烟,眯着眼,轻蔑的看着他:“哑巴了?问你想还是不想。”
盛锦咬着牙:“我能信你?”
男人似乎翻了个白眼:“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盛锦冷静下来,想了想,打探的问:“就算让我信你,你至少得告诉我你是谁吧?”
男人失笑:“你抄了我的碑,还不知道我是谁?”
碑?
盛锦蓦然瞪大眼:“你是……”
“你说我可惜,跟你哥一样的岁数就死了。”男人用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斜睨着他,“这半年时间都不到,你就忘了?”
“你是那个墓主人?!”盛锦惊讶的看着他,上下打量,“可……墓主人不是女的吗?”
“男人。”
他一本正经道,“刻碑文的时候搞错了。你没看上面写的,此人生前是个武将,那个时候女人能带兵打仗吗?”
盛锦懒得管他上辈子是干什么的,无论男女,这鬼都很小气:“我就抄个碑文而已,你至于缠上我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
男人看向窗外,慢慢的说,“我死了很多年,一直都很寂寞,看到你那傻缺的性格,肯定是在一个充满爱的家里长大,我很羡慕你。”
白色烟雾在他俊朗的脸庞缭绕,看不清神情:“谁知道死的是你哥,反而你活了下来。”
男人的语气有些遗憾。
盛锦听在耳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他都比不过他哥,如今连一个鬼都觉得他哥比他好,真是让他有些难受。
“我当然也知道,不只你这么想,”盛锦嘟囔着,“可能爸妈也觉得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
男人看他一眼,表情有些微妙。
他掸了掸烟灰,以大人的口吻说道:“虽然这话由我说来很可笑,但我要是你爸妈,定然希望两个孩子都平安,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块都疼。”
盛锦听完,突然觉得这鬼可能也不是太坏的人。
他试探的喊出石碑上的那个名字:“卫溪?”
男人一脸无奈:“别,我现在还在这具身体里,你要么叫我哥,要么还是叫我盛钧铭,不然被你爸妈听到,我可不想多生事端。”
盛锦已经知道真相。
无论是“哥哥”还是“盛钧铭”,他都叫不出来。
听男人的意思,他还要在盛钧铭的身体里待很久。
“你能让我哥回来吗?”盛锦瞅了他两眼,“或者说,我另外去帮你找身体行不行?”
男人似笑非笑:“你以为随随便便一具身体就能附身?要真是那样,人间早就乱套了。”
盛锦很失落:“那怎么办,你一直在我哥的身体里待着,那我哥岂不是回不来了?”
“当然……”
男人拖了个长音,当看到盛锦瞬间灰暗下去的眸光,他话语一转,“也不是毫无办法,只要跟你哥有血缘关系的人,我都能附身。”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跟盛钧铭有血缘关系的人,除了盛锦的爸爸,还有一个就是盛锦了。
盛锦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你原本想要的就是我……那么,如果我把我的身体给你,你能不能让我哥回来?”
男人笑了,像是计谋得逞:“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会反悔?”
盛锦仰起头,认真的看着他:“只要你没骗我,真的能让我哥复活,我愿意把身体给你。”
男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为什么?”
盛锦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把身体给我?”
盛锦气笑了:“不是你逼的吗?”
男人静静的看着他:“他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你要知道,一旦换了之后,我不会再让你有回来的机会。我会霸占你的身体,享受你爸妈的宠爱,还会向你哥撒娇,过着属于你的人生,即便这样,你也愿意?”
盛锦翻了个白眼:“亏你还是个将军,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行吗?我说换就换,我哥小时候受了很多苦,如果他没走丢,我爸妈就不会再生一个孩子,可以说,是我抢了我哥的一切,现在不过是还给他而已。”
“就算我要强迫你,跟我发生性关系?”男人突然又问。
盛锦被这话噎住了:“像昨晚那样?”
“没错。”
“为什么?”
“没看过话本吗,女鬼修炼都要吸取男人的阳气,也就是说,性交是最快的换灵办法。”
盛锦想起昨晚,脸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好半晌,才狠下心来一点头:“行吧,只要我哥能活着回来,要我干什么都行。”
听完这话,男人霍然起身。
他看也没看盛锦,打开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独留盛锦一个人趴在客厅地毯上,两手还被皮带束缚着动弹不得。
他无语的大喊:“我靠,你倒是先把我松开啊!”
屋外没人应答,男人大概是走远了,盛锦气得半死。
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回来了。
盛锦不愿意叫他哥,但也不能一直叫“喂”,更不可能叫他原名,要是被爸妈听到,很难解释。
犹豫再三,盛锦还是叫了那个名字:“盛……盛钧铭,你过来,给我解开。”
他从没叫过他哥的全名。
那个男人似乎也不大习惯,在门口愣了一下,才走过来,给盛锦松绑。
盛锦两条胳膊都麻了,坐在地上活动手腕。
他看着盛钧铭把餐厅收拾干净,然后又去厨房下了一碗面条放茶几上:“吃。”
盛锦盯着那碗热腾腾的面:“我不吃葱。”
“必须吃。”被恶鬼附身后的盛钧铭很强势。
盛锦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哥很迁就我,你要是不想被发现,至少得装得像一点。”
“除了你,还有谁会相信这个身体换了个灵魂。”盛钧铭冷笑一声,“别废话,赶紧吃,你要是不吃,我来喂你。”
说罢,他还真的动手去拿筷子,盛锦怕他了,赶忙挪到茶几边坐下,从他手里抢过筷子,挑面吃。
他确实不爱吃葱,就用筷子悄悄拨到一边,结果被盛钧铭发现,又开始逼他:“不准挑食。”
盛锦委屈了,哼哼唧唧的:“反正我都活不了几天了,你让我吃顿好的还不行吗?”
“不行,”
盛钧铭两手抱在胸前,斜睨着他,“你的身体我要用,我可不想哪天贫血晕倒在路边,所以我让你吃的都得吃,赶紧的。”
盛锦明白了,盛钧铭这是站在了饲养员的立场上,等着把猪养肥了再杀,压根不是什么关心他。
想起只要自己忍过这段时间,真正的盛钧铭就能回来,盛锦默默咬牙坚持,把一碗面包括上面的葱花都吃了。
等快吃到底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面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清汤寡水,盛钧铭还给他煎了个蛋,放在面下头。
但盛锦把他这一行为,归于“养猪”操作,也没多感动,不客气的把煎蛋也吃了。
等他吃饱喝足后,盛钧铭也没再跟他说话,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
盛锦也不会去关心他吃什么,反正,那就只是个想要他身体的恶鬼罢了。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一切都不一样,他还能见到他哥,他们还能好好的,但现在全完了。
盛锦心情不好,回了卧室找到相册,看着上面他和他哥的合照,悄悄抹眼泪。
过了一会儿,盛锦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盛钧铭似乎出门了。
盛锦也觉得在家里待着闷得慌,正想着要不要去网咖打发下时间。
突然丁桥给他打了个电话:“盛锦啊,帮兄弟个忙行吗?”
盛锦心情不好,口气也很差:“干嘛。”
丁桥在另一头嘿嘿笑着:“你忘了,我不是想追隔壁班的班花吗,今天下午我约了她去游乐园,但是她觉得两个人没意思,就叫了她闺蜜。”
盛锦笑了出来:“那你叫我干嘛,你跟她们两个去玩,左拥右抱的还不美死你?”
“哎哟哥哥耶,别说笑了,今天下午你就出来一趟成不?”像是害怕盛锦不答应,丁桥急得跺脚。
依盛锦的脾气,确实不喜欢去游乐场这种地方,他和许思思约会都没去过,这要是让许思思知道他陪别的女生去了,还不得撕了他。
想后,盛锦拒绝了:“或者你换个地方,咱们去网咖打双排,你把她约上让她坐你旁边,给她秀一波操作,没准她就爱上你了。”
丁桥无语了:“你追许思思的时候怎么不带她去网咖?”
盛锦挠挠头:“我也没带她去过游乐场啊,要是被思思知道了你负责?”
丁桥一听,明白了:“哎哟,你别担心这个,她闺蜜有男朋友,没准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盛锦有些犹豫,身为大学里唯一的兄弟,当初他追许思思的时候,丁桥出了不少力。
如今丁桥有难了,他这个兄弟不说两肋插刀,但帮忙追媳妇这种事情拒绝了,确实有些不地道。
最后,在丁桥的软磨硬泡下,盛锦同意了。
但他怕事后被许思思知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拿起手机给许思思发了条短信。
没说别的事,就说【丁桥要追隔壁班的班花,没胆量,我陪他去一趟】。
很快,许思思的短信回复过来【嗯,去吧,我下午也跟朋友在逛街呢,看到条围巾挺适合你的】。
盛锦心一暖,他最爱的就是许思思这点,善解人意,从来不追问,不让他为难。
就当盛锦准备多跟她聊几句的时候,盛钧铭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他说【晚上我不回来吃饭,冷饭在冰箱里,你自己热热吃】。
盛锦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散了,心里突然堵得慌。
他很愧疚。
哪怕他对许思思的心没变,但身体上确实背叛了她。
想起昨夜里他被盛钧铭操弄得像女人一样哼叫,盛锦脸一阵白一阵黑。
突然一阵反胃,没忍住,他扑到垃圾桶旁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下午,盛锦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去游乐场和丁桥汇合。
那两女生还没来,丁桥一个人等在大门口。
他一见盛锦,哇的一声怪叫:“我靠兄弟,你昨夜大战了几百回合啊,看这眼圈黑的。”
盛锦疲于应付家里的那个鬼,更没心思理会丁桥的调侃。
他两手揣兜,白着脸,一副不快的样子:「你准女朋友呢?」
丁桥看了一眼手表:「说是快到了。」
正说着话,远远的就看到两个外形很不错,身材也很苗条的年轻女生,手挽着手朝这边走来。
丁桥用手肘杵了杵盛锦:「猜猜,哪个是我看上的。」
盛锦翻了个白眼,还用猜吗。
那俩女生,左边那个,眼睛一直四处东张西望。
右边那个,老远就看向这边,眼神飘忽,一副害羞的样子。
盛锦想也没想:「右边。」
右边那个长发及腰的,长相很清秀,明显是丁桥会喜欢的类型。
见盛锦答对了,丁桥又惊又喜:「不错啊兄弟,够了解我的。」
盛锦哼笑一声。或许是有丁桥耍宝卖乖,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渐渐从家里的那堆破事脱离出来。
盛锦不禁想着,或者出来玩玩,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很快,两方一碰面,四个人并肩走进游乐园。
丁桥和他喜欢的那个女生走在中间,盛锦跟另外个女生各走一边,也没说话。
听丁桥的意思,对方也早就知道他有女朋友的事,所以也有意避嫌。
就这样,四个人以一种奇怪而又和谐的氛围,把游乐场大半设施玩了一遍。
今天游客很多,等他们玩得尽兴后,天也差不多黑了。
游乐园的彩灯逐渐亮起,在一夕阳的照映之下,看着美轮美奂。
他们在游乐园里找了家餐厅,吃了饭后,就想着最后再玩一个点就回去。
盛锦和丁桥倒是无所谓,主要看两个女生喜欢什么,她们坐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的瞥向丁桥,最后,敲定了去坐摩天轮。
盛锦和丁桥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然后丁桥有些害羞的咳嗽一声,摸着鼻子点头:「好啊。」
随即,四人从餐厅出来,转去了摩天轮,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人群晃晃悠悠,慢慢的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他们四个,此时,天也完全黑了,只有摩天轮里的一盏盏灯光亮着。
丁桥和他喜欢的女生先坐了进去,盛锦弯腰正准备跟上。
另一个一直没跟他说过话的女生,突然拉了他一把,小声道:「你跟我坐吧。」
盛锦一愣,往轿厢内看了一眼,明白了,点点头:「行。」顺手给丁桥他们关了门。
随即跟那个女生扭头去了下一个轿厢。
一进去,两人就对坐着,谁也没搭理谁。
盛锦继续玩着他的手机小游戏,对面那个短发女生,拿着手机四处拍啊拍,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似乎在和她的男朋友分享漂亮的夜景。
盛锦看着她,忽然也想起了自己女朋友,拿出手机,刚给许思思发了一句【在干嘛】。
就在这时,摩天轮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像是发电站的阀门紧急停止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摩天轮的所有轿厢,全部停止运转。
好多人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尖叫起来。
盛锦和对面的短发女生也被吓到,但还算冷静,只是面露惊慌。
可丁桥那边就惊险多了。
他喜欢的那个女生被吓到了,直接窜起来,扑进了他怀里,丁桥把她紧紧搂住,两人同坐一边,轿厢剧烈的晃了晃。
很刺激的是,丁桥他们的轿厢,刚好停在摩天轮的最高处。
处于他们斜下方的盛锦,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轿厢,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他对面的短发女生,也看见了,很担心的问了一句:「不会掉下来吧?」
盛锦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安慰她:「别乱想,灯都亮着,应该只是轻微故障,工作人员肯定很快就会来救我们。」
短发女生听到这话,脸色渐渐平静。
盛锦又望上方看了一眼,只见丁桥已经把那个女生给哄好了,搂在怀里,脸红得不行。
盛锦有些坏心眼的给丁桥发了条信息【成了吗?】
只见丁桥似乎感觉到手机震动,拿出手机看了看,扭头往下看了盛锦一眼。
盛锦冲他挤眉弄眼,丁桥咧嘴笑,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趁着怀里的女生不注意,他冲盛锦飞快的做了个口型【马上】。
盛锦挑眉,拿着手机,正要给他发信息,劝他抓住机会。
低下头,刚输入了两个字,就听到对面的短发女生突然一声惊呼:「天啊!」
紧接着,下方的人群似乎也一阵骚动,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到了,声音都传到了盛锦这里。
盛锦心觉不好,猛地抬头一看。
只见丁桥他们的那个轿厢,像是螺丝松动似的,突然往下一沉。
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丁桥!
盛锦瞪大眼,抓着手机扑到窗边,死死的盯着上方。
如果说,刚才的停止运转,只是一个调动气氛的小插曲,那么现在,是真的危险来临。
丁桥和那个女生,都没了心思想别的,紧紧搂在一起,恐惧到极点的样子。
就在这时,摩天轮又是轰隆一声响,机器重新运转起来,所有轿厢继续移动。
只见丁桥他们的那个轿厢,也在缓缓下落。
眼看着就要到底,没发生什么突发事件,盛锦松了口气。
可他刚转过身,准备坐下时,下方突然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紧接着,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盛锦脑子一片空白,猛地转身,再次朝着下方看去。
原本就在他们前面,丁桥乘坐的轿厢位置,突然空了一格出来。
地面,也就是游客排队的区域,多了一个摔得粉碎的轿厢。
有红色的鲜血渐渐从里面渗出。
当盛锦回到地面的刹那,他推开门,快步朝事故中心跑去。
他两脚发软,踉踉跄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在地上。
「丁桥!!」盛锦撕心裂肺的喊着挚友的名字。
却无人回应。
身边哭声一片,盛锦跑过去,看到了轿厢里,那个一动不动,脸色惨白的男生。
他仍维持着最后的姿势,把那个女生紧紧抱在怀里。
但一眼可见的,那个女生已经活不成了,她的颈椎完全折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倒在一边。
跟她同来的另一个短发女生,在看到自己闺蜜的惨状后,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相比她,盛锦也好不了多少,跪在地上,看着工作人员忙里忙完的救人。
直到救护车来了,他们拎着各种设备,冲进人群抢救。
可最终听到的消息是,丁桥抢救无效死亡。
盛锦脑中嗡嗡作响,虽然睁着眼,但却像是被抽了魂似的,没有自我意识。
他跪在地上,茫然的看着那边,像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好像有人在问他,好像他们在跟他说话。
盛锦都听不见似的,没有理会。
直到最后,好像是盛钧铭来了。
只有见到他,盛锦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像是完全忘了,盛钧铭被恶鬼附身的消息。
只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盛锦骤然回神,眷念的喊出一声「哥」。
盛钧铭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一言不发,抓住盛锦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背在背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盛锦趴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像是回到了熟悉的领域,满满的安全感,终于敞开心扉,哭了出来:「哥,丁桥死了。」
这次,盛钧铭回应他了。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前走,低声问:「想救他吗?」
「你有办法?」
盛钧铭冷淡的说「别忘了,我是鬼。」
盛锦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他哥,而是老家那座大墓里,不知死了多久的鬼将军。
或许他真的有办法救丁桥。
但同时,盛锦也留了个心眼,找鬼帮忙,通常不会那么简单。
于是盛锦问他「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盛钧铭笑了一下,似乎意外盛锦的脑子突然好用起来「我别的都不缺,就缺阳气,你愿意给我吗?」
盛锦的脸色瞬间黑了。
阳气,也就是说,他又得和他哥的身体发生关系。
想起那个身心折磨的晚上,盛锦就十分抗拒。
盛钧铭似乎也不着急:「没关系,七天内你可以慢慢想,可要是过了这个时间,我也没办法了。」
「为什么是七天?」
「阴差会在头七那晚抓魂回地府,我再大的能耐,也没法跟阴差斗。」盛钧铭意有所指。
但盛锦脑子里想的都是丁桥的事,没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
盛锦沉默半晌后,说道「你让我想想。」
盛钧铭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背着他继续往回走。
盛锦没说要从他身上下来,盛钧铭似乎也没想放开他。
就这样,盛钧铭把盛锦一路背回了家。
时间一天天过去,丁桥的遗体停在殡仪馆,准备等过了头七就火化。
盛锦很想救他,但想到要和盛钧铭上床,心里就过不了那道坎。
眼看着七天时限快到了,盛钧铭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催促他,每天上班下班,做着他自己该做的事。
盛锦就难熬了,去了学校,不再有人帮他占座,身边的位置一直是空荡荡的。
看着别人三三两两的小团体,盛锦一直是独来独往,班里知道丁桥事情的人,都向盛锦投来同情的目光。
过了今晚,丁桥就要火化了。
盛锦终于撑不住了,想着反正要救他哥,也答应了要和那恶鬼做。
多丁桥这一次也无所谓。
咬咬牙,闭着眼忍一忍就过去了。
随即,盛锦想了个办法。
他不想面对盛钧铭,于是这天提前下课回家,在客厅的茶几上给盛钧铭留了张纸条,让他下班后,直接到他卧室来。
就这样,等盛钧铭下班回家,刚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就看到桌上的一张小小便签纸。
盛钧铭单手解开领带扣,顺手拿起纸看了看,笑了。
他脱下领带,在手腕上缠了一圈,微敞着领口,露出一片精干的胸膛,走到盛锦卧室门外,推开门一看。
只见那孩子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叉开腿,坐在床上。
双手双脚都被红绳绑了起来,另一头捆在床角的四根柱子上。
而他的眼睛,还找了一块红布蒙住。
盛钧铭明白盛锦,他这样做,是为了不看,不听,也不能挣扎。
把自己当个飞机杯,让盛钧铭用完之后,就算大功告成了。
但盛锦想不到的是,红绳和红布刺目的红,映衬他那身小麦色的皮肤,性感十足,让人发狂。
盛钧铭勾起唇角,吹了个口哨:“谁送的礼物,这么乖的等我来拆。”
听出他语气中隐含的暧昧,盛锦咬住唇瓣,忍住想要反驳的欲望。
他把自己搞成这样,就想好了不把自己当人。
既然是个物件,自然也不会说话。
盛锦的眼睛被红布蒙住,也就看不到盛钧铭的表情。
只能从声音听出,盛钧铭关了门,在朝着他这边靠近。
当盛钧铭坐在床上的刹那,盛锦顿时呼吸一紧,浑身肌肉绷了起来。
盛锦的双眼被红布蒙着,他也不知道盛钧铭在干什么。
只能听着身边一阵悉悉索索,像是在脱衣服的动静,他哥身上那股好闻的气息,在卧室里蔓延开来。
盛锦吸了吸鼻子,就听到盛钧铭笑了一下。
笑声距离他很近,就像是在耳边。
盛锦偏过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紧接着,他感觉到盛钧铭在碰他手腕上的红绳。
一直忍着不出声的盛锦,突然有些疑惑:“你在干什么?”
按理说,这恶鬼那么想要阳气,不是应该像那晚一样朝他扑过来才对?
本来就是互换利益的关系,难道他还想在办事之前拉拉小手?
盛锦这样一想,心里就有些恶寒,即便是做爱,他也不想跟一个男人调情,更何况那是他哥的身体。
还不如两腿一张,直接插进来,速战速决的好。
盛锦急了,催促道:“这是最后一天,明天丁桥就要火化了,你到底能不能救?”
“嘘,”盛钧铭慢条斯理道,“我知道。”
“那你还不来?”盛锦刚刚问出,手腕上的红绳就被人解开了。
盛钧铭说:“放心,送到嘴边的美食不可能不吃。”
接着,他把红绳重新绑回盛锦腕上:“只是你这绳子绑得不牢,给你重新弄过。”
刚被解开的红绳,再次被绑紧。
这一次是死结。除非用剪子来剪,否则,谁也解不开。
意识到这点,盛锦突然有些慌了。
他没把绳子绑紧,除了自己动手不太方便以外,更多的就是,他给自己留了退路,随时可以反悔。
可盛钧铭这样做,无疑是断了他俩的退路,要把他逼入死局,认命。
盛锦尝试着动了动,发现太紧了,完全动不了。
唯一能动的只有腿,但也不过是放下和支起膝盖的区别。
盛锦明白,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如果他出尔反尔,很可能他哥身体里的恶鬼,就不愿救丁桥了。
想后,盛锦做了个深呼吸,闭上眼,放松身体,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要是换做别人,见他这死鱼摆烂的样,可能就没什么兴趣了。
但他俩不是什么感情上的交流,而是一场交易。
盛钧铭也没打算跟他调情。很公事公办的,抓住自身软趴趴的性器,撸了两把,等着性器有渐渐抬头的迹象,就握着前端,朝盛锦的穴口怼去。
后穴本就干涩,盛锦又太紧张,刚顶进去个头,就箍得死紧,完全是抗拒的状况。
盛钧铭额头冒出汗来,他缓了缓呼吸,再次把阴茎尝试着往里探入的时候,两人都疼得闷哼一声。
盛钧铭被夹得肉疼,不满的啧了一声:“放松点。”
盛锦毫无心理准备,加上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到,突然被盛钧铭捅了一下,差点儿没上得来气,这会儿是又疼,又害怕,又生气。
忍不住抱怨;“你进来前能不能说一声。”
盛锦有些委屈,明明是在生气,可说出来的语调更像是在撒娇。
盛钧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口气。
随即,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盛钧铭的气息从上方,逐渐往下转移。
此时没听到盛钧铭说话,盛锦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害怕他捅进来,但更害怕他要离开,正想叫住他。
突然感觉到,有股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大腿内侧上,引得盛锦一阵颤栗。
随即,他裸露在外的脆弱部位,突然就落入一个又口又湿的地方。
盛锦脑子都麻了,爽得啊的叫了一声。
他知道盛钧铭在干什么了,他在给他口?!
盛钧铭扶着他性器根部,用舌头安抚着盛锦的前端。
另一只手,则一直在他自己的性器上来回撸动。
盛锦平日里,最多也就用手自己摸两把。
就连许思思,也没让她干过这种事。
像性器温热包裹的经历,对于盛锦来说,太过刺激,甚至比上次后穴被插入的还要爽。
盛锦小腹一紧,脚趾蜷缩,不受控制的淫叫。
他的脑海里,一会儿出现许思思的面孔,一会儿出现盛钧铭的面孔。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都在身边,正盯着床上浑身赤裸的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