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程了神情太过认真,她们有些恍然。两人对视一眼,彼此脸上写了同样的疑惑。
吴小言难得有些严肃起来,说:“了了,换工作可不是小事,该不会是mark给你画大饼吧?”
程了笑说:“你们怎么还不欢迎我回来呢?” 她似乎看不见吴小言忧虑的神情,满眼只剩下对新生活的渴望,略显激动地晃了晃南漪的手,“mark调职申请已经下了,等他的工作收个尾我们就可以过来了。”
“等等……你等等……” 吴小言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
明明程了说的都是母语,吴小言却一个字都听不懂,“他早就申请调职了?那为什么还……” 她话没说下去。
“还什么?” 程了追问。
“没什么。” 吴小言顺了顺气。
其实她想说,既然决定搬离墨尔本,为什么还要在离开之前谈一个女朋友?难道他是在刚开始就做好了分手的准备?还是说,程了其实就是她的备胎,是不需要在她身上花心思的,可有可无的人?或者,他坚信程了会辞掉安稳的工作,离开父母家,毅然决然地跟他走?
可这些她无法对程了说出口,即便再心直口快,她也要顾念姐妹的心情。更何况这些也只是她擅自揣测的因果,总归无凭无据。
吴小言此刻只希望mark不是自己脑中杜撰的那种人。
一个月后,程了如愿搬来悉尼。
令人惊喜的是,这次她的父母没有阻挠,而他们仍住在mark国内朋友的房子里。程了问起房子主人,他便说,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最近半年都在国内,房子闲着也是闲着,愿意以比市面便宜一半的价格租给他们。于是两人平均下来,程了只需要每月付200澳元,她觉得搬来悉尼的选择实在太过正确,而mark就是她开启新生活的钥匙。搬完家后,他们邀请南漪和吴小言一起来家里house warming,那天不善厨艺的程了亲自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西餐。她对着视频教程一步步操作,mark则在旁边打下手,两人一起研究菜谱,时不时喂彼此吃一块水果,看上去似乎是琴瑟和鸣的一对。
南漪悬着的心放下来许多。
虽然自从谈了男朋友,程了和她们的联系越来越少。曾经被置顶的三人群聊逐渐沉底,程了甚至好几天才在群里回一次消息。她很少发微信朋友圈,不过以前经常在ins和facebook上发自己的欧美妆自拍,自从搬来悉尼,她也已经很少在社交媒体上发任何状态了。
她似乎在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逐渐淡出南漪的生活。
南漪起初有些难过。但很快她便想通,只要姐妹过得由衷的幸福,她不会随意评论别人心中的那杆标尺。
几天前她和向野讨论过关于爱情和友情哪个更重要的问题,两人给的答案是——“它们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