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会把孩子交给她抚养吗?她之前说要独立抚养孩子。”
“她跟你什么时候说的?”谢观眼神细而阴鸷,声音泛寒,明确道:“这个孩子是我的孩子,我已经把他写进受益人名单里了。”
卉满手指攥到一卷明朝画册,用力过度,发出了纸张的轻微撕裂声。
“等等!”
谢观意识到了,大声喊她,可实际上完全没必要,因为她并没有跑。
她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鼻梁高挺,嘴唇削薄,下颌线优美流利,像幅古典精致的油画作品,每一寸角度都极富格律美。
那么美,又那么凉。
就在这一刻,她发觉这具华美的皮囊盛大恶毒而无意义。
他心如铁石,在他残酷的双眼中,她可以是鱼,鸟,狗,可以是一切待宰的东西。
“叔叔,您需要解释吗?”谢桉看着卉满,平静问道。
谢观沉默着,显然不需要。
接下来,漫长定格中,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待,等待一个人离开。
卉满心里有水漫过,然后漫过胸口,漫过咽喉。
血管咘咘爆裂,窒息,汹涌的感情剩水将她淹没。
在寂静中,她率先转过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跑到卫生间里疯狂呕吐,生理性反胃,很想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可又舍不下工作,这样的身体状态去公司肯定是没法办公的。
她不能忍受他夺走她的孩子,任何人都不能。
她坐在地上,抬手在空中不停抓握,在心里划去那个男人的名字,狼藉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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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有一个国际商务论坛需要出席,论坛本届在纽约举办,为期十天,他原本想要推掉的,可呆在家中,卉满看到他就像威威作响的猎狗一样,她觉得他恶心,见了他就各种吐。
把这事告知老泰斗,这位老医生说在待产前,最好不要刺激孕妇的情绪,有句话叫眼不见为净,他别在她眼前晃就好了。
卉满的预产期在二十天之后,往返回来,不会错过孩子的出生,因此,他决心动身了,暂时离开十天。
她怀了他的私生子,这个事实有伤风化,触犯了家族利益,那群人容不下她,势必要明里暗里各种动作,卉满又性格暴烈,即将分娩不宜再更换住所,为了保障她的安全,谢观决定找自己侄子的麻烦,他把两个侄子都喊来了。
他对侄子们明目张胆威胁道:“把她照看好,家族里有什么诡计阴谋及时通知我,但一定要把她照看好,孩子平安落地后,关于财产继承你们一分都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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