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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对此并不会感到慰藉,他的心在这方面已经冰冷了太久,不会化解了,她的做法没有用,但留下了一摊透明干涸的黏痕。
杂糅恩典与仇恨,罪孽与救赎的黏痕……
他一直认为人和人之间,永远无法做到真正共通共融的相互理解。每个单独个体的人类只是在用自己现有的储备经验,来倒推他人的感情,来推心置腹别人在想什么,进而纳入自己的数据库去验证。
每个独立的数据库之外,无数细小悠长的差距把人与人拉出巨大的鸿沟,甚至鸿沟内外过道都挤满了不同的人。
他并不需要精神上的安慰,他很强大,但是此刻她柔韧有力的动作令他不想拒绝。
他掀开眼皮,感觉在一点点回笼,安静地看着她,手指从她的腰滑到了大腿,按了按,结实而有力量,她这副愈发强壮的身体让他放心,唯心地认定生产时一定能母子平安。
“你最近吃的饭有点少。”他另一只手描着她的眉,不知怎么忽然希望让她能知晓自己的这种心情,他希望她能安全健康,希望能给她鼓励。
卉满把头枕在他肩窝:“不想吃,吃了总想吐。”
“吐也要吃,你身体好了,宝宝也会更健康。”
卉满唔了声,知道这个道理,点头答应了。
她又说:“你好像我爸爸,我想象中的爸爸就会这样管这管那。”
他掐了她腰一下:“你可以在床上叫啊。”
卉满气的用头撞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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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十一月份,天已经很冷了,卉满抱着本子缩沙发上,继续在写宝宝出生后的计划,她像猫一样靠近热源,谢观在身边,她就钻他怀里。
她有点犹豫不决,因为写的这些计划里没有谢观的影子,按照心里原定的想法,只要孩子出生后,她就带着走,可当时她也不知道会跟谢观越来越纠缠不清。
到底要不要在里面加上他呢?
她在他怀里乱拱着,各种想。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谢桉与谢束久违地踏进大宅,看到了叔叔,以及他怀里的卉满,她披散着头发,胆大包天拿叔叔的手臂当垫板,写着什么东西。
看到谢束,卉满神情厌恶,但一下子她也看不出来哪张脸是谢束,于是竖起眉毛对他俩通通嗤之比鼻。
“他们两个来拿一些古玩。”
谢观对卉满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