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确定自己是否暴露在即。但无论如何,他所担忧的事会在明天得到结果。
在这座城市,川流不息的汽车上照耀着一道道闪耀的光线,摩天大楼充满着人间所有的神秘与美丽。树木和城市的霓虹灯点缀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的汽车闪闪发亮。
这里是东京。
干邑坐进了琴酒的保时捷,怀着一种沉痛的心情。废话,他又不是对组织爱的深沉,和卷王搭档,没有当场哭出来已经很给面子了。琴酒看见了干邑的表情,顿时也感到无比烦躁,杀气不要钱一样向外乱飙。司机伏特加瑟瑟发抖,心想自己真不该出现在这里。
大佬堆里可怜无助但块头大长得老的伏特加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等会副驾驶上还要坐个和干邑不清不楚的苏格兰,这日子可咋过啊。
似乎是感觉到琴酒的不爽,干邑懒洋洋地说:“我来开车吧。我垮着脸你还觉得烦,开车是眼下唯一能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
“然后我们就会在接到苏格兰之前就开到铁路上。”琴酒点燃一根烟,毫不留情地呛回去,“伏特加,开车。”
车外的风声变大了,夜空上掠过一道微弱的闪电。万家灯火,地铁载满乘客。黑色保时捷悄然停在威士忌们的安全屋门口。然而在这夜色中,在苏格兰即将上车前,偶然之间干邑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丝丝紧张与慌乱,稍纵即逝,淹没在一片黑暗中。
只不过是一瞬的,某种微妙的发散性思维。那当然可以是一时眼花,光线太暗带来的幻觉;也可以是小诸伏和自己一样都痛恨卷王,见了琴酒就烦——但是干邑又想起贝尔摩德前两天,提到过的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苏格兰盯着超市采购结束后的塑料袋看。
他有些头痛了。之前干邑信口胡说苏格兰想做饭当然是开玩笑,但是那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现在仍然是一头雾水。但有一件事十分清楚,那就是这次任务中,“卧底诸伏景光”一定会有所动作。
干邑又一次凝重地看了诸伏景光的后背一眼。
这次得高度戒备才行……否则可能会被抓回去蹲监狱啊。
哀叹自己惨遭窝里斗后,干邑开始一反常态地熟读任务对象资料。平时他都是大体上浏览一遍然后随机应变,只不过现在真的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但是以后一直都要这样吗?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思维放空时,干邑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掏出手机给琴酒发邮件。
【等一下我看看能不能直接在宴会厅解决高桥。——cogn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