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核心团队内,也只有代号成员才能见到普罗赛克,而且仅限于实验期间内,一旦实验结束,所有核心成员就要立刻上交所有数据,经过层层检查才能离开,非实验时间谁都不能进入。
为了防止网络入侵,专门用于实验研究的实验室内也并没有监控录像,仅有的几个监控都安装在出入必备的通道处。
年轻的司机——或者说波本,熟练的躲过了监控,如同猫一样轻盈又敏捷,警惕的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安静的行走。
直到听见隐约的交谈声传来,他才停住了步伐,无声的摘下棒球帽,将鬓边的碎发撩至耳后,平心静气的蹲下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挪步。
等到能够清晰听见交谈声音之后,他踩屏住呼吸,安静的倾听起来。
只是少女冷淡的声音传来,第一句话就让潜入机密之处的波本面色一变。
“prosecco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继续接受实验了。”
————
15分钟后。
冰冷又空旷的实验室,一切都是冷硬而无机质的白色。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门,白色的床。床上长发男人乌木一样的黑发,映衬着昏迷之人苍白的脸,衬托的格外触目惊心。
降谷零沉默着走上前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是真的。
“hagi……hagi。”
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也不敢剧烈的晃动,于是只能稍微弯下腰来,在这位好友在耳边低声呼唤。
床上的实验体没有丝毫反应。
如果不是他还在呼吸,一旁的仪器上,代表心跳的那根线还勉强起伏着,降谷零甚至以为他见到的是一具尸体。
宽松的病号服空荡荡,下面是仅仅两周不见就极速消瘦的躯体,盖在手腕上的衣袖露出一截青紫色,降谷零下意识的撩起宽大的衣袖,只见萩原研二手腕上有两指宽紫色的束缚痕迹,尤其是手腕背面,明显是硬生生被摩擦破后又结痂的痕迹。
如同枯枝树根一样的血管上的皮肤布满针眼,手肘的位置几乎变为青色,指甲缝隙残留着血丝,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消失的这些天,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降谷零无声的、慢慢的深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吐出去,稳定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
尽管愤怒和心疼在他胸膛里掀起惊涛骇浪,然而波本除了眼眸细微的震颤了一下,甚至连停顿都没有更多。
他按捺住扛起同期杀出这间实验室的冲动,将衣袖慢慢展开,甚至连褶皱都恢复到与最初相差无几的形状,这才无声的退出的房间。
当他关上门转身的那一瞬间,就与有着一头黑色长发,带着万年不变针织帽的男人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