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可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小哭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威力。”
望月芥羽沉默片刻:“也罢。”
他看着渡边鹤子,语带调侃:“我们俩倒还真的像是慈母严父。”
渡边鹤子失笑:“我们不一直都是这么分配的吗?”
红桃组里,红桃k负责唱白脸,而红桃q负责唱红脸。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望月芥羽举起酒杯:“那就敬一下,我最好的搭档。”
渡边鹤子抿唇:“敬我的老伙计。”
两个刚满上的酒杯碰撞在一起,并且里面的酒液很快就再次见底。
渡边鹤子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眸光淡淡,看着仍旧一脸沉思的望月芥羽,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
他们都是彼此间最熟悉的人,望月芥羽心中藏着事情,渡边鹤子不可能没有察觉。
“我只是……”
望月芥羽看向窗外,神色恍然:“我只是在想,大家似乎都已经拥有了羁绊,有了想要留下来的理由。”
渡边鹤子沉默着点燃一支香烟,那双金眸深处隐约带上几分猩红。
“小俩还在学画画,他以前从来没有上过学,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正经的大学生。”
“三哥的猫太多了,他还忙着给猫找主人,其中一些原本就是流浪的残疾猫,按照目前的架势,多半要砸在他自己手里,他根本撒不了手。”
“小七小八差点就死掉了,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就是重生,他们应该获得崭新的生活。”
“阿十至今没有追上十一,十一又没有了妹妹,他们本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望月芥羽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那些渡边鹤子以为他从未关注过的,他都一一讲了出来。
说到最后,望月芥羽将面前的酒杯倒满:“其实我知道,大家的心里都有着那个念头,但是都不敢说,也害怕说出来会让其他人为难,特别是——让我为难。”
渡边鹤子没敢接话,只是吞吐着烟雾。
十七年啊。
那可是十七年。
足够让一个人彻底融入一个集体,也足够让一个人喜欢上一个地方。
那里不是旅行途中的旅店,而是可以安心定居的家。
她不敢回答望月芥羽的话,因为她曾经或许真的有那样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而红桃组的其他人……她深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升起过那个念头。
可那又如何?那一切都只敢想想,说出来反而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