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样,成年人之?间肮脏的利益都不应该波及这个女孩。
真恶心。
恶心的她想吐。
什么时候她才能带着志保,彻底脱离这样的生活?
她真的能成功吗?
宫野明美在?组织的办公楼内走着,组织的建筑大多都有着相似的风格,白色的瓷砖,亮银色的墙围,和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进入的组织实验楼很像。
在?父母去世之?前,她对组织的记忆都定?格在?那?栋实验楼中。
小孩子的记忆点总是很奇怪,她记不太清楚那?时候父母在?做的事和说过的话,但却能记得自己坐在?小椅子上,盯着白瓷砖上灯光的反射昏昏欲睡的感受,因为那?时候父母在?身边,所以即使在?组织之?中也让她感到安心。
这就是她对父母最后?的那?段记忆了。
组织办公大楼里都是些文?职人员,平时负责善后?和整理资料,看到半边身子都是血的女人,披头散发地走进来,从工位旁边飘过,一时之?间竟然?也没人敢拦。
宫野明美就这样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这栋楼的最顶层,这里两侧都是装满主机的机房,中间的走廊幽深,仅靠着头顶的白炽灯照明。
宫野明美缓缓靠墙蹲下,终于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她从小看到蚂蚁被踩死?都会忍不住共情?,如今却要被逼去杀人,如果有任何一条别的路摆在?她面前,让她有可能带着志保脱离组织,哪怕是让她去死?,她都会立马去做。
可惜并没有。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哭过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意,只是为了宣泄。
就在?宫野明美哭地眼前发黑,就在?她产生自己会不会因为哭过头而呼吸性碱中毒的念头时,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宫野明美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了,甚至连惊讶或者?惊吓这样的情?绪都消失了,她呆呆地抬起头,眼尾鼻尖发红,像是只无害又孱弱的兔子。
她的视野被泪水遮住,只能隐约看到面前是个留着长发的女人,蹲在?她身边,递过来的东西是纸巾。
“谢、谢谢……”
女人冲她略微点头,在?她接过纸巾后?,竟然?站起身就要走。
这是宫野明美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在?组织中遇到对她释放善意的同性,又或者?是因为这条走廊太像是她当面在?实验室外等待父母的走廊,让她鬼使神差地喊住了对方。
“你、你就走了吗?”
女人真的停下回头看她,宫野明美抹了把眼睛,视野变得清楚,这时她才看清,在?她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皮衣皮裤的高挑女人,银灰色的长发披在?身后?,两只眼睛的颜色一深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