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试的府试比起正常的府试来要简单,不过因着这次改了制度,入场前的检查可不像前两场考的那要样,连身都不用搜,而是会被细细的检查。
还有入场要带的东西,这些都是提前弄好了的。
等通过了检查,入了场,监考的考官将试卷发下来,唐瑾看了一下卷面,除了最右侧写个人信息那一栏,卷中间也就用一个大的红方框框出了要答卷的地方。
果真是连个竖线也不打的!
这太考验平时的功底了,一个弄不好,就写斜了。
幸好他平时也是这样练习的,不然卷面上也要被扣分的。
也不把竖线打着,又不费多少油墨。
唐瑾这边心里思量着,却不知道有他这样想法的学了多的是。
原本也有官员受了没竖线的苦,想着自己当了官的时候一定要改进。等他自己真当了官了可以影响到这一点了,当年的想法早就变了: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的练习,到了你们身上时就只有享受了?没有竖线连卷面都写不整齐的人,不要也罢!反正多的是人考试,也多的是人会写好被选上。
所以卷子一直就是这样了。
唐瑾进场的早,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考生才都入了场。
考试是四书文一篇,五经文一篇,试帖诗一篇,早上考的是四书文与试帖诗,下午考五经文。
唐瑾对于考试很谨慎,哪怕题都会,还是提了笔先在草纸上写了一篇,发现没问题了,这才一一的向上抄。
看着自己字形漂亮好看的字,放现代拿出去都能让人好好的裱了装在墙上欣赏收藏了。
这些年,除了学书辛苦外,练字也是个非常辛苦的活儿,甚至于要比他背上几十万字的书更累人。
至少书背下来人能看到自己的进步,字却一时看不到效果。
正抄着的时候,唐瑾突然听到了声音,眼见着大家都过头去看,他也跟着转头去看。
只见一个考官站在了一个学生的座位前,对着一个坐在座位上学生说:“把砚台拿过来。”
那学生缩着肩膀低着头,轻声的道:“夫子,我没有抄,你信我。”
“拿来。”夫子伸出了手,伸到了学子面前,唐瑾这才注意到了那个学子手里拿着一个砚台,墨汁都流了出来,都把他身上的一块青色的衣服给染成了墨色。
这是怎么了,考试作弊?
唐瑾看到四周的人都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虽然大家都没有说话,不过也都是吃惊不小。
那考生双手死捏着砚台不放手,考官也不会拿他没有办法,直接伸手对着考场里巡场的衙役招了招手。
马上,有两个衙役就小跑了过来,那考官说:“要么拿砚台给我,要么我让人将你请出去。”
考子的声音都快要哭了:“我真的没有抄,书我背过了。”边说着,他还是将砚台拿给了考官看。
考官拿着砚台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不过这个考子行为鬼祟,由不得他不注意。
想了想,考官道:“去拿放大镜来。”
俞阅有些意外,放大镜,这里竟然还有这东西?
随后想了一下,这里朝代止于南宋,南宋后乱了几十年,接着就是本朝建立了,算起来,社会形态经济发展怕是相当于明朝初期的水准。
明朝是资本主义萌芽时期,这个时候有从西洋来的东西就不奇怪,他记得曾经看过的明朝电视剧里就有望远镜,有一个放大镜也不奇怪了。
“好了好了,都转回头去答你们的题。”另外的考官看到考场上的学子前边的都转过头去看,催促着大家。
唐瑾他们是在求知书院里的一个大的院子里考试,桌椅都是从学堂里搬出来的,场面大了,听到动静的人就多了。
众人开始转回身去,不去多事。
那边,已经有一个衙役拿了一个放大镜过来,考官拿了砚台检查过了砚台盖子的正面,没检察出什么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考生,这考生已经吓的身子开始抖了起来。
要是真没有问题,人也不会这样了。
考官继续看盖子的内里面,在放大镜的观察下,竟然看到了整个盖子上都印有密密麻麻的啊,当下沉了脸,对着考生问:“这是什么?”
考生用着哭腔说:“我真的没有抄,这上边的我都背过的了,没必要抄,不信你考我。”说着,他就背了起来。
“我不管你背没背过会不会去抄,本身你带了这东西过来就是违反了规定,来人。”考官可不会给人留情面,好不容易被派来做个差事,怎么能抓到了作弊的学生就将他放过去。
有两个衙役上前来,考官一挥手,他们拉起座位上的学子就向外拖。
那考子也不敢大声辩驳,怕吵着了大家,只一个劲儿的悲声道:“我没抄,我真的没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