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江南趁着日本人不注意,一个箭步绕到了道路对面。此时街面儿上刚刚有一支五人一组的日军巡逻队刚刚经过,他不由得感到一丝庆幸。
“唔,虚惊一场!”他暗自呢喃了一声在确定没有敌情之后转身通知其他两个人过来。
“哈,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我分配一下任务,一会儿你们俩负责在外边儿接应我,我进去之后如果超过半个小时你们俩自行撤离和韩组长汇合,这两个组总得有一个组拿到药品和器材,好了行动!”他说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直奔七八百米外的日本外科诊所走过去。
“欢迎下次光临!”诊所门口的一盏电灯正亮着,都到了这会儿功夫了估计来诊所的人少之又少了。
“小林,今天帝国的军队实行宵禁,都到了这个时间恐怕是没人来了,把门关上我们也该休息了。”
“哈依!”诊所的日本店员正打算从里边儿把门插上时,孙江南在门外出现结果把关门儿的那个日本店员吓得一声惊叫。
“啊,实在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们,我是松川会社的熊本,我的同伴被中国人袭击了现在中枪了很严重,我想要一些抗生素,让他能够撑过今天晚上,况且帝国实施了宵禁计划明天一早再把他送到帝国的医院去。”孙江南说着一口很很流利的日语,他在日本侨民眼中恐怕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商人。
“小林,是谁来了?”诊所里坐诊的日本老大夫川藤此时已经脱去了身上的白大褂,取而代之的是穿的身上的和服样式的睡衣。
“川藤先生,有患者来了我让他明天带到这儿来!”小林说罢就要就手关门,在里屋休息室里的老大夫川藤出来阻止道:“哎,小林等一等,我们做医者的一定要能帮尽帮,打开门让这位先生进来。”
小林转身应道:“是,川藤先生我马上让这位先生进来,请问你的名字是?”小林一边问着,一边儿把诊所的门打开了。
孙江南微笑又不是礼貌的行了个点头礼道:“鄙人叫小岛,家住东京昭和十一年和公司来到上海为帝国服务。”他说着又给里边儿的那个老大夫鞠了个躬。
“老先生,我想要一些抗生素你们这里还有多少?”
老大夫川藤站起身来一愣说:“你为什么不把他直接送到我这里来,既然是轻声那要尽早处理啊?”
川藤老大夫看上去已经年过花甲,他和那些占领上海的日本兵只是看上去就能发现区别。他在这附近的一家日本诊所已经开了近三年,早在战争还没有爆发时,他就已经作为日本侨民医生给中国难民治病了,他在那个时期的日本人当中算是一个有的善恶良知的日本老医生。
“他受的伤太重了已经不方便挪动了,我想让您给开一些止血的药物,还有一些抗生素!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六七个小时,等宵禁结束后我再送他去医院。”孙江南虽然在解释,但是那个川藤老大夫感到奇怪的摇摇头。
“哎,你简直是疯了!治病才是第一位的,这样吧小林让这位先生跟我到后边取一些抗生素和止血的药粉,现在先救人要紧。”说着孙江南和小林一块儿来到位于休息室后边儿的诊室里。
小林随手一拉灯绳,诊室里的那盏电灯亲课间把整个屋子照的通亮。随着屋子被照亮了,孙江南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几十个瓶瓶罐罐里都是西药,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看的入神。
“一个小诊所就有这么多药,最少得有四五种是管制的药,看来这回还真没白来一趟。”他正站在那儿愣神时,小林在后边儿喊了一声。
“小岛先生,你先请到外边等一下,我协助川藤先生找一下药物!”孙江南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带出了诊室,他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做在外边儿的长凳上。
韩宁带着三名组员此时也顺利潜入到了距离陆军医院正门不到50米的一处草丛里。他们现在一旦动作过大或者声音过他都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妈的,这小日本在正门怎么部署了这么多人?”组员们看着正门前边儿全副武装的日本哨兵也都犯了难。
“不行,正门儿硬闯不是办法,小齐你在这儿盯着,记住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韩宁留下了小齐在医院附近盯着,他自己咋带上剩下的这两名组员到附近伺机寻找能够潜入的办法。
此时,在黑夜的掩护下,行动组的第一狙击手的子弹正抱着手中的那支莫辛·纳甘狙击步枪,趁日本人不注意登上了位于陆军医院,斜对着的一座废弃的水塔顶端。这座水塔和陆军医院的直线距离也得有八九百米以上。在当时活跃在中国抗日战场的狙击手其实多半都是没有正式编制的部队神枪手。
当然了对于“子弹”这个参加过德国柏林狙击学校训练的学员,那就另当别论了。
水塔和日军的陆军医院之间除了几条主要街道之外,还有七八十户住宅这无疑于是给一会儿可能发生的狙击行动造成了弹道上的一定影响。
但是,这附近除了陆军医院有着不到一个小队的兵力,其他地方都是交给伪军在白天负责治安的。
日本人之所以没有在那里部署重兵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日军宪兵队距离陆军医院也就最多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所以此地没有部署重兵并不是日本人忽视,而是他们把宪兵队当成自己的护身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