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他步入这间临时会议室继续之前,就安排好韩明把张学成夫妇送回他的督军府。
可这小子就这么急匆匆闯进来,甚至还带着一脸慌神,难不成是学成那瘪犊子又惹啥事了?
他妈的,敢搁首府闹,管你是不是大帅的侄子,老子他妈的这就解了你的兵权!
眼一热,姜诚便把不悦的目光转向对方,旋即把声音压到最低并不影响会议的程度:“啥事?是不是学成那犊子……”
韩明露出几丝苦笑:“爷您圣明——您,您还是赶紧回府看看吧!”
妈的,搁老子家闹上了?
姜诚压着火,与严子文小声吩咐了句你们继续,我回家瞅瞅,便拿起军帽率先出门。
一路阴沉着脸不吭声,他已经开始打算拿张学成开刀,做这次“整军经武”的杀鸡典型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不似他想的那样……因为他这刚一下车,还没靠近洋楼的玻璃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张学成的一声凄厉哀嚎。
给姜诚当下吓了一跳——认识这小子也有年头了:从小倒是一惊一乍,可自打上了讲武堂,他这脾性倒是改良了不少,
尤其是后来在游学途中伤了一眼,他那性子就更沉了些,连续带兵打仗也算个身经百战的“老将”了。
可眼下这老将,真是鬼才知道他遭遇什么了——
若不是在护卫森严的自己家,姜诚恐怕就要掏枪上了。
可他当下快步往家里冲时,余光却似乎看到韩明稍显无奈,促狭,甚至还有点偷笑意味的眼神。
嗯?
正带着一肚子冲进门,谁知当下便看到一副惨景。
与其说是惨景,不如说是西洋镜和热闹事:
张首芳正挥舞着一柄鸡毛掸子,正混身怒火地把张学成按在地上暴打。
而他的几位太太和丫头们都围在跟前劝,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眼看她那掸掸到肉立时见肿,再加上竹条炒肉的脆响和张学成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姜诚忍不住“嘶”了一声。
噫,真是个凶悍的大姐大,怪不得鲍英麟是受不了她啊!
难怪韩明那副一言难尽,这家伙大姐姐揍人谁敢管?
尤其是她那粗鲁的言语,还混合着一两句“都给我往后退”“谁劝我一块拾掇了都要往死打”的话,更是让姜诚都连连撇嘴。
没有直接上前,姜诚偏转身子在嘴边搭棚与韩明小声问:“我说老韩,咋回事啊这是?”
韩明苦笑,却也赶紧回答:“爷,咱也不知道啊——”
“刚进门,咱就请心姐给安排住处……哪知道啊,这张家的大小姐,上来就问学成少爷咋回事,怎么上吉林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