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要命了,段芝贵在1916年被大帅和冯老三合伙骗出奉天,就在京城赋闲在家,养了些兵维持生计;
但骑马这事,他后来就再没做过了,尤其现在要从奉天长途跋涉到吉林府,可就……
虽不至于跟张学成大吵大闹着拒绝,但段芝贵也是一脸为难地跟张学成连连拒绝,
但是谁管他?这位东北二皇子的贴身护卫,当下三下五除二簇拥起他,径直开拔出帅府便上了路。
张大帅本因为这个不知进退的段芝贵暗自反感,现在看着宝贝侄儿如此折腾他,心里正是一阵阵的暗爽。
但又看着他龇牙咧嘴的倒楣样,回身却看到姜诚带领着亲兵才慢悠悠地搬东西下楼,不免上前挑眉道:“臭小子你过来!”
姜诚笑嘻嘻地跑上来,大帅佯怒劈头盖脸就训他,紧接着又问他这是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帅爷,您这有点意思啊,刚学成老哥在的时候,您不问他,咋就问上我了?”
姜诚故作出一副无辜模样,“他这要干啥,您得问他啊!”
大帅反手照头就轻轻给了一刮子,撇嘴瞪眼道:“少搁这儿给爷装蒜!”
“你们这折腾我不管,真想坑他,可别脏了自个儿的手……”
然而他这话刚说完,姜诚稍显紧张地止住了大帅的话语,
老狐狸因他的无礼圆睁双眼,但转瞬便看到张廷雪正跟段芝贵的女儿心雨下楼来。
姜诚立马眨眨眼表示,自己之前大腿受伤,现在是复发了浑身剧痛超难受,只能跟女眷们一道乘铁路回吉林府去。
“个小兔崽子。”
大帅横了他一眼撇嘴,把他拽到一边去压低声音,“折腾归折腾,千万别把人给整死了。”
姜诚连忙点头小声应下,旋即往身后看了一眼,见自家媳妇揽着面带愁容的段心雨柔声细语。
“姜……姜爷。”
见到他,段心雨倒是客客气气的,只是那温顺可人的面孔,此时却充斥着难以言表的愁苦。
随口应了句姜诚可没心思安抚她,反而对自家媳妇使了个眼色一并别过大帅告辞。
在护卫们的簇拥下,姜诚一行登上返回吉林的军列直奔四平去了——
四平和长春的铁路已经打通,路段归由吉军管辖,姜诚目前还是整个吉林的实质性控制者,沿途又有南满铁路松下的护送,安全方面还是没问题的。
“大帅这次,居然完全没提张景惠的事情,可见他跟他的这位五哥,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吧?”
走进自己的特别车厢,姜诚把军帽和外套递给紧随其后的叶海,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帅爷似乎对家事并不感兴趣……”
跟着吉林军列到达奉天接应的,是海平川和张廷枢。
两人其实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段芝贵,毕竟这事才是摆在眼前最重要的。
但督军大人的话也不能不应,海张二人一番对视后,张廷枢先开了口:“张景惠不奇怪,吴二爷和我爹……还有六大爷有联名电联帅爷,他老人家应该是知道这里面有日本人的事。”海平川把话接过去亦是点头道:“所以帅爷当着段芝贵,才没有言语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