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父亲,杨珊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听她呜呜咽咽说起,那日丁春喜的手下把她掳走,杨福昌跟他们理论被打伤——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正要问她家在哪儿,打算安排个妥帖的大夫过去看看,姜兰轩和王俊山并肩走进门来:“飞澜,我有话跟你讲。”姜诚知道他俩要说什么:旧时代的军阀们,只会想着如何维护自己的权力;
手底下的兵抢点东西,甚至是抢几个女人哪儿叫事?
但他现在的行为还是思想,都跟这时代几乎所有的兵老爷都大相径庭。
“伱实在不该……”
没等姜兰轩把话说完,姜诚握着杨珊的双肩,转向自己老爹:“爹,您好好看看这丫头。”
“之前小鬼子在长春投毒,这丫头跟她老爹一块进城时也中了招——现在呢,总算有个几日太平日子,他们父女这又是招谁惹谁,为何要横遭此祸?”
“我知道,手里头得有枪,有兵,有地盘,才能在东北,在这世上站稳脚跟……可人心自在,强梁者不得其死,飞澜若真失了民心,有再多的枪,再多的兵,也是坐不稳天下的!”
儿子霸气的话语把姜兰轩震得登时失神,老半天才是转向身旁的王俊山,“你跟老四跟着他有日子了,可见了他读啥书了这是……”
听老爹口气是软下来了,姜诚拍了拍杨珊的肩膀,让叶海去安排她,又道:“我这狗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儿,爹您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在讲武堂的时候,郭教官没少讲德行道义,民心所向的道理……再者我这入关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没少着兴亡百姓苦的事啊。”
尽管他说的这些话,现代人看来是能理解的,但对于旧式军阀,这样的理念就未免太过冲击力大了。
“你也大了,吉林也是你在掌权——为父的也不好插手。不过,你只管用心的去搞,爹在热河,永远给你兜底!”
姜兰轩望过来的眼神,始终带着骄傲和理解,“行了不说这个了……你说起过郭茂宸,我还真想起个事来。”
“出发之前辅臣与我提及,说是汉卿带领卫队旅在佳木斯大胜,已击毙卢永贵和其几个心腹。”
“帅爷的意思,是让他尽快后撤回来,协助咱吉林珲春换防的事。”
不是吧?这就急着来……抢功劳了?
姜诚心里顿时打鼓上了。
呵,这老狐狸啊,安排张作相的两个儿子搅局没成,现在派亲生儿子来了?
“倒也不是啥事呵呵。”
他淡漠的笑意几乎没什么情绪变化,“来了正好,我这儿也缺几个帮忙的。”
姜兰轩不明白儿子为何这么说,但王俊山多少有点不放心道:“姜爷,我看这对于我们可并不是件好事,毕竟……”
姜诚摆手打断了他,而是扬高了嗓门对着外面大喊大叫:“叶海,让你他娘的找个电话,你是找婆家去了吗?”
“我就不信了,他丁春喜的宅子连个电话都没。”
此时叶海一脸赔笑着跑进门,说是早就找到了——姜诚做出副笑嘻嘻,一手一个拉起老爹和王俊山,就往接了电话的内室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