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郎慢条斯理地指了指笔:“这笔是兼毫,狼三羊七。初学软硬适中,日后这三枝就是你的笔了,你可不许随便乱用我的笔!”
英姐儿听他这么说,点点头:“也不怪你小气兮兮的,我知道笔墨纸砚都可贵了!”
周四郎闻言双目望天,解释都无从说起。英姐儿初学,轻重拿捏不住,胡乱杵来杵去的,他自己的笔用惯了,舍不得,他这是爱惜东西,不是小气好不好!
周四郎拍了拍桌子:“没时间跟你瞎扯!赶紧看好了!”说完潇洒地笔走龙蛇“刷刷刷”在纸上写了两个大字。
英姐儿歪着头看了看:“这两个字都好像是上次那个兰字,上面都长着小草苗苗……是什么字啊?”
周四郎见她认字还真有几分灵性,故意卖关子难为她一下:“你猜!”
英姐儿见周四郎不爽快,一抿嘴,不怀好意地笑了:“这还不好猜?一定是……金童!”
周四郎没好气地:“不对!再猜!”
英姐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眉眼弯弯地瞧着周四郎,指一指他:“怎么不对了?!喏,刚才我过来就看见一个金童啊!”
周四郎的脸本来是半白半紫,这会儿变成了半红半黑。他没好气地狠狠地戳了戳那两个字:“这是你的名字!柴女!”
英姐儿一听是自己的名字,好奇地从周四郎的身旁探出大半个上身,差点儿就贴着周四郎的左肩头了,周四郎不自在地偏了偏身子,让了让。
英姐儿见白纸上竖着写了两个大字,她拿手指头点着下面的那个,开心地道:“这个名字好听吧?云台寺的老和尚说英是花儿的意思,正好我又姓黄,我的名字就是黄色的花儿!”
周四郎故意端详了她的面孔一下,面色如蜜,圆脸,浓眉毛,大眼睛,鼻子稍微有一点儿宽,倒是不塌,元宝嘴红红的:“那要看是什么花儿了?我看啊,顶多像朵蒲公英!”
英姐儿见他一副见不得自己高兴的样子,直起身、一扬脸,跟他拗上了:“蒲公英怎么不好了?又不用栽,又不用养,一开就让别的花儿没处落脚!能当药能当菜!”
周四郎闻言又好奇上了:“蒲公英还能当菜吃?怎么吃?”
英姐儿这回得意了,双手比划着差点儿碰到周四郎的脸:“没见识!吃法可多了,烫烫放点儿醋和香油凉拌了吃!还有,告诉你,我娘在家还蒸过蒲公英饼子吃呢!”
周四郎不自在地又歪了歪。
英姐儿眼儿一瞄,见周四郎一直在偷偷地躲开她,眉眼一转,也不吭气,故意又凑过去一点,低声在他耳边道:“还有一个秘密的吃法,我谁都没告诉过!嗯……金童……你要不要听啊?!”最后那句金童,英姐儿又故意吊着嗓子,跟昨晚似的、嘴唇都要碰到周四郎的耳朵,嘴里喷出的气吹得他耳朵痒痒的……
周四郎浑身不由自主地一抽抽,猛地往后躲开……然后周四郎就连人带椅摔了下去……
英姐儿这回可没想用手去捞他,见他摔了,刚开口要笑,就被周四郎乱挥找稻草的狼爪在胸前扫了一趟,她一惊